滕奕揚已經失去了理智。

    下手也不顧輕重。

    平時他穿着修身,看起來身形偏瘦。

    但當脫下衣服後,紀安安終於見識到什麼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跟少年時的身板完全不一樣。

    很久以前的那一次,兩個人都被下了藥,她迷迷糊糊,完全沒有機會看清他的身材。

    如今,她看到後,只剩下恐懼害怕。

    她無法動彈,也掙扎不開。

    在他面前,她無疑就像是小白兔,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滕奕揚,瘋了你”

    隨着他的掠奪,紀安安的聲音漸漸染上了哭腔。

    滕奕揚處於暴怒邊緣,完全已經聽不進去。

    他費盡心思靠近她,怕她反感離得越遠,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甚至放下身段,生怕她拒絕。

    可是到頭來呢

    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場笑話。

    她身邊出現了優秀的男人,再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捧在她面前的自尊,被她一手拂開,踩在腳下。

    他不甘心

    衣服扔了一地,紀安安被欺負得蜷起身體,死死咬住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嚶嚀。

    她已經放棄掙扎了。

    她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任由他掐着腰。

    就差最後一步時,滕奕揚終於感覺到她異常的安靜。

    他看向她,雙目失神,滿臉的淚水。

    那心如死灰的模樣,讓他的理智全部都回籠了。

    他手忙腳亂地拿過被子將她裹住,可她還是毫無反應。

    滕奕揚立即將她連同被子抱進懷裏,臉貼着她的臉。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用強,我知道錯了,安安,你別生氣。”

    紀安安雙眼失了焦距,好一會才意識回神。

    她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如果她打他,罵他,他心裏還好受一點。

    可她現在這樣子,讓滕奕揚整顆心都被懸起來。

    他眼睛一熱,緊緊擁住她。

    “我就是受不了你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安安,我愛你,我可以等你回頭,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都可以,但是我接受不了你有被人奪走的可能。”

    “只要一想到你會離我而去,從今以後你的幸福不再由我負責,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你別不理我,只要你不離開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他將頭埋進她的肩頭,低啞悶聲地說着。

    紀安安木着臉,直到脖子上感覺到溼意。

    她的臉上終於浮起了情緒。

    她哇的哭出聲。

    “你欺負我,滕奕揚,你欺負我”

    她的哭聲,她的責問,讓滕奕揚自責不已,心軟成一片汪洋。

    “對不起安安,我愛你,對不起”

    此刻的他,除了道歉和我愛你,慌得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紀安安哭得極盡悲傷。

    “滕奕揚,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又不是我的問題,我也不能阻止別人喜歡我,你連一句解釋都不聽,你怎麼可以這麼壞”

    她握着拳頭砸他,可是綿軟無力過後,哪裏還有力氣,如同彈棉花般。

    滕奕揚更加心疼,“是我壞,以後不會了,你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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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可她越哭越傷心。

    半個小時後。

    紀安安抱着被子靠在牀上,垂着眼眸,不去看他。

    滕奕揚拿着一個醫藥箱坐在旁邊。

    他惴惴不安地道,“我給你上藥。”

    等了會,她仍舊是低着頭,不迴應他。

    滕奕揚視線落在她的脣上,原先淡粉如櫻花的脣色,此時像是染上了胭脂色,飽滿紅豔欲滴,而上面有了血痕。

    是被他咬的。

    他的手上有了動作,拿出藥水和棉籤。

    棉籤沾了藥水,就往她脣上湊。

    他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她似乎沒有閃躲的意思,但更有可能是無視,不在意。

    他心中微澀,輕輕將藥水抹在了她的傷口上。

    藥水剛沾在傷口上,就感覺到她微微瑟縮了下身子,眼底有了點情緒。

    他立即停下來,小心翼翼看她臉色,“疼”

    紀安安這時眼底有了點神采,瞪了他一眼,“誰害的”

    水洗過的眼眸,帶着霧氣,像是受傷的小鹿,故意作出來的恨意卻沒有任何力度。

    而那啞着的聲音,更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但在滕奕揚眼裏,卻是最有力的控訴。

    他手一顫,繼續給她塗完,儘量放輕了力道。

    但就是這樣,她還是疼得抽氣。

    滕奕揚更加自責,恨不得這是疼在他身上,他皮糙肉厚,不怕。

    脣上的傷上完後,滕奕揚記掛着她身上其他地方的傷,準備拉下被子,去看她的肩膀。

    他記得,他在那裏

    但當他的手剛碰到被子,她就立即後退,眼睛防備地看着他。

    滕奕揚心中泛苦,她誤會他了,他現在腦子裏哪還有那檔子事

    最後他將東西放下,站了起來,“那你自己上藥,我出去了。”

    好一會過後,還是沒等到她的迴應。

    滕奕揚轉身離開房間,幫她帶上了門。

    等腳步聲漸漸走遠,紀安安才放鬆下僵硬的身子,靠在牀邊。

    這一放鬆,她整個人渾身到處都疼。

    她雙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感覺今天跟做了夢似的。

    但眨了眨眼,還是這裏,她撐起身子,裹着薄被費力下了牀。

    等進了浴室,拿掉薄被,鏡子裏呈現的年輕美好的身體,密密麻麻布滿了曖昧痕跡。

    就算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那又有什麼差別

    “混蛋”

    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

    再也不想理他了

    她一邊委屈咒罵,一邊打開噴頭,淋浴而下,淚水摻雜滑落。

    洗好後,她重新裹着薄被出去,然後給自己抹上藥。

    衣服已經被他扯壞了,不能穿了。

    她紅着眼,打開他的衣櫃,裏面除了工作服,就只有運動裝了。

    她隨便拿了套運動裝穿上,雖然大得像是唱戲,但總比沒衣服穿好。

    紀安安挽起袖子,挽起褲腿,確認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的,才走到房門口。

    手握在門把上時,她猶豫了下,心裏害怕他待會又來一遭。

    最後,她鼓起勇氣打開門。

    樓梯口沒人,她走下樓梯。

    樓上樓下都沒人。

    紀安安舒了口氣,快步打開大門,直接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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