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看眼前的女人,阿巴汗這心裏就越是歡喜,彷彿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方纔你說有辦法讓本王獲得兩年的糧食,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法子。”

    洛殤微微翹楚了脣角,淡然說道“我累了,要去休息,至於辦法明日定會告之大王。我的房間在哪”

    她還真是個膽大妄爲的女人,不僅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自行離開,我行我素,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地盤。

    罷了,誰讓他偏是喜愛女人這股坦然率真的傲勁兒。阿巴汗無語的笑笑,擺了擺手讓門口的兩個女僕帶她去帳篷,視線也遊離在她的身上,一直目送着洛殤離去。

    “大王,人都走遠了。”見洛殤走了,方纔那個男人才開口。

    “烏託啊,你見過比這還美的女子嗎又美又聰明。”阿巴汗望眼欲穿,嘴裏唸叨不忘。

    烏託心裏還在慪氣,剛剛他喝多了酒,要不是洛殤,這會兒定和那個郡主抵死纏綿呢,都是那個女人壞了他的好事,烏託不由在心裏低咒,嘴上說道“美麗是美麗,只是不知她是珠日下的草原甘甜,還是那帶有劇毒的慄蘇。”

    “這樣的女人才更有意思。”阿巴汗彷彿已被她勾去了魂魄。

    “薩滿是不會同意大王這樣做的,大王是草原的兇狼,是怒目的雄鷹,是耀眼的太陽,怎麼能被一個女人亂了心智。難道大王看不出來嗎,她此番言行無非是讓您放走那個郡主,回去搬救兵,小小女子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真的可以保咱們狄戎兩年的糧食。”

    阿巴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早就在他料想之中,他怎麼會不曉得洛殤是有意讓冷語心先脫身。搬來救兵也好,新仇舊恨更是能算的清楚,只要有這個女人在手,想那冷邵玉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乖乖束手就擒,那個時候,奪他的命更是易如反掌。

    “你可別小瞧了這個女人,我打賭,她會讓我很驚喜。”阿巴汗朗笑着雙手背在身後,走出大帳。

    次日晨起,外面寒風呼嘯,狂風吹打帳篷的聲音不停在耳邊嗡嗡作響。嚴冬真的一日比一日更近了,一望無際的草原放眼瞧去早已變得深黃,帳篷上方拴掛着的綵帶隨着不停吹刮的大風來回纏繞,在頂空中飄蕩。

    一大清早,外面就響起馬的鳴叫,和那接連不斷草原壯漢豪放的吆喝聲,這裏的人喜馬愛馬,從他們生下來開始,馬就是他們最好的朋友,所以幾乎聽不見鞭子抽打的聲音。

    屋裏生起了篝火,燃燒起來的乾柴噼裏啪啦的發出細細的瑣碎聲,洛殤剛梳好了髮髻,還沒起身,帳篷口的簾子就被人掀了起來,隨之照射進一束耀眼的光亮,男人甩開厚重的帳簾走進來。

    “昨晚睡得可還好”他粗狂的嗓音聽上去更顯得狂野奔放。

    洛殤站起來轉身對着他,面帶禮貌的笑容,略微放低了頭,輕聲道“狄戎是個不錯的地方,看來以往是洛殤誤解了。”

    阿巴汗也不和她兜關子,他搓了搓手,倒吸了口涼氣,解開肩上狐裘大衣豪不吝惜的丟在一旁毛毯上,隨後甩了甩袖子,在篝火旁坐下。

    “你現在可以說了”

    洛殤面無表情,輕提起裙角,也順着他,在一旁坐下。“我的法子,其實很簡單,得亦安之,勿即來施。大王只需將這八個字託人傳話告知她,便可。”

    司徒靜雨想要她的命,這哪怕就是死了,洛殤也得好好壓榨她一番。

    “什麼意思”男人側眼詢問。

    “兵法尚雲,若是想要敵人不敢輕視你,那麼定要想辦法殺一殺她的銳氣。區區珠寶,馬匹,布什,大王可就滿足了那即便是殺了我們,您得到的還不過只有那區區一指。昨日您已經放了朝陽郡主,她也看到了大王的不臣之心,定會爲了探知我的生死而厚遺於您。只要您一日不殺我,她便一日寢食難安,如此大王想要什麼,她都會乖乖奉上。”

    司徒靜雨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求她死,而如今她的生死完全掌握在狄戎王的手裏,爲了安心再無後顧之憂,就算阿巴汗有什麼無理要求獅子大開口,她都會一一奉上。

    若不出意外的話,此時冷語心已經回了王府,即使什麼也不做,司徒靜雨也會憂心是否東西不夠才讓事成功半。

    阿巴汗忽然大笑。“你還真是有一套,這不僅僅是報復了她,也連帶了本王。”

    人人尚知狄戎一族向來不受拘束,而

    司徒靜雨能尋求到他們,也絕非是那點東西可以辦到的,聽聞漢朝王素來暗中與狄戎老輩們有些個交情,所以更好說話一些。

    如此一來,這不僅忠義沒了,還落了個吃裏扒外的爛名,拿人錢財卻不爲人辦事反而又去敲詐,這還真是一筆獨特的買賣。只怕打這以後,這漢朝王府不僅同此斷了來往更是多增了一筆新仇。

    “你這個女人。”阿巴汗此時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賺了,還是賠了,爲了那糧草,也只好忍氣吞聲憋着一肚子氣按照洛殤的方法辦了,即刻命人寫了書信,送往漢朝王府。

    這憤懣難平的怒火還沒消除,只聽女人說道。“他平生最厭惡別人的威脅,更何況還是我這樣一個不受他待見的女人。”洛殤一臉洋溢着笑容,說的風輕雲淡。

    阿巴汗聽的糊塗,覺得蹊蹺忙問“你想說什麼”

    “狄戎王想用我的命,來威脅他,不是嗎”

    忽然,他的臉色驟然大變,整張臉繃緊不見一絲笑意,粗黑的眉毛下,那雙泛着濃黑墨綠的眼睛像一頭髮怒的豺狼,可怕至極。

    “你怎麼知道”

    洛殤眼看着篝火,不緊不慢的說“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對於狄戎王來說,他會不會來這纔是關鍵。他最在乎的妹妹已經脫離了虎口,至於我的生死,哪裏能讓他念在心上。”

    “大王難道不知,洛家與晉王府向來積怨已深,他娶我也不過爲了報復而已,如今您要殺了我,也正和了他的意,怎麼還會不顧安危的支身前來營救。”她抿嘴輕笑,眼中一味的漠然冷清,彷彿生死對於她來說,全在那一笑而過中。

    阿巴汗已經徹底被眼前不怕死的女人激怒了,他咬緊牙關,站起來,修長的腿直接從燃燒的火焰上橫垮過去,大掌從地上一把拽起洛殤,抓住她的衣角,高大的身軀緊迫的壓在她面前,粗威的低音問道“你說的,當真”

    雖然狄戎一族常年久居草原,不問世事,但對於外界的事情,並非全然不知,叔父在世時,他也聽過那麼一嘴,晉王與當朝大將洛柯向來不合,乃至仇恨,若不是因有太后先皇的囑託,又念及洛家世代軍勳,以冷邵玉的心狠手辣,洛家早就不復存在了。

    所以洛殤的話,不可不信,這下好了,失了信義,事又不成,難道又是白白忙活了一場

    “你還真是讓我驚喜。”阿巴汗咬牙切齒,大掌擒住她的下額,手勁兒大的能聽見女人下額骨頭錯位的聲音,這力道兒有多大,他心裏的怒氣就有多重。

    他若是再用力,只怕女人的骨頭就要折了,看到她微動的睫毛,男人嚴肅的臉正對着她,不悅的問道“你不怕死”

    她卻不以爲然的輕笑。“怕。我當然怕死,不過是活在那裏生不如死罷了,如此,死也恰好成全了我。”

    “你”看樣子,冷邵玉是真的不可能爲了這個女人鋌而走險,失了這次良機,只怕日後再想對付他便更難了。

    “狄戎王可以選擇相信,或着不信。也可以選擇殺了我,或着放了我。”她眼裏依舊淡漠,沒有絲毫退讓和膽怯。

    阿巴汗喘着大氣,隨手將洛殤推倒在毛毯上,他脣角突發噙起笑意,一臉笑睨着洛殤。“我不殺你,更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

    未將話講完,他威武強壯的身體已經彎下來,撲到洛殤的身上,一隻手拄着地面,另一隻抓住她的肩膀,眼中的怒火全然化作無盡渴求的慾望,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洛殤,恨不得立即將她喫掉。

    洛殤稍稍向後挪動,扣在她肩膀上男人的手直接將她拽過來,摁在毛毯上,阿巴汗已經忍耐不住了,雙腿垮過洛殤,去親吻她的臉,她的脣。

    女人的躲閃,實在讓他骨子裏男人狂熱的天性無法盡興,索性不吻,直接去撕扯她的衣服。

    “大王,那日松回來了。”帳篷被外面的人掀開,來稟告的人站在門口,恰好撞見這一幕,有些驚訝的目瞪口呆,這可是壞了他們大王的好事啊。

    那人吞了吞口水,忙捂住眼睛,識相的退了出去。

    被他這一打斷,連最初的興致也沒了,阿巴汗從她的身上起來,拍了拍衣服的褶皺,看了毛毯上頭髮散落的女人一眼,對着兩側的奴僕說道“把她給我好好打扮打扮,今晚本王定要了這個女人。”

    隨後男人負氣的一甩長袖,走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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