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一事,鬧的滿朝文武沸沸揚揚,淫逆之風自然無可歸避,也當少不了那晉王妃不守婦道被夫休棄,晉王冷邵玉貪戀美色無心朝政一說。

    水月樓臺,慧風柔纏,窗前明鏡如花水月,帶有一絲婉轉空靈,屏風慢紗輕輕悠盪,撫摸着桌上雕龍金盃酒盞。

    黃金榻上,男人手攬女人細腰,威武的玉扳指,那顆紅褐色的寶石奪人眼眶。他另隻手輕點桌角,抿着瞑目,身體隨意的向後傾斜,聽着娓娓動人,曼妙的錚音。

    “主人。”江原在門口已凝遲了半刻,纔是皺着額上深眉走進來,對於眼前暗香迷情的場景,他似乎習以爲常,只是那雙眼睛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撇向一個人。

    冷暮飛依舊暝着雙目,淡然的表情將他外化的異常放縱俊美。

    停頓幾秒,江原的視線才肯從女人的身上移開,而此時冷暮飛懷中的女人早已紅了臉,赤耳別身。

    “主人,中衛等人今日一早匆匆去了晉王府,不過,晉王並未妥協。”

    若是冷邵玉肯上朝,中衛等人也不至於賴在晉王府不肯走,要知道現在的武周就好比那熱鍋上的螞蟻,只有不停的掙扎,無頭緒的內亂。

    “冷邵玉萎靡不振,朝中諸臣已頗爲不滿,眼下丞相的話足以亂了朝心,武周皇城勢必引發一場難平的風波。五國動亂,此乃鼠輩,早有異心,雖不足爲懼,但小風浪日後難保不會引起大血腥,如此之理,那羣歷經幾代的老臣更加明晰。此時平息動亂,不失爲民心所向。”江原分析的在理,說的也自是認真,可男人聽的卻並不走心。

    冷暮飛悠哉的仰着頭,隨優美箏聲,他嘴裏也輕輕的哼了幾句曲子附和,扣留女人腰間的手慢慢的上下撫摸,挑起人體基本的慾火。

    簡而言之。江原的話,並未讓他在意。

    他淺笑,細長的睫毛輕佻舒張,似笑非笑的眼眸凝視着身上的女人,手也越發不得規矩,在衆人面前隨性的撫摸着女人的身體,她的後背,裸露的雙腿。

    江原看着,他卻只能狠狠的嚥下堵塞在喉嚨的唾液。

    “那,依你的意思呢”冷暮飛頑劣一笑,細長的手指堂皇的伸入女人的衣服裏。

    江原第二次嚥了咽喉嚨,續說“主人的計策已經挑起五國紛爭,想那封國諸王早就迫不及待趕赴京師,冷邵玉日益頹靡,無心理會朝政。滿朝文武沒有人敢妄下旨意發兵,此時正是主人獲得臣民之心的大好時機,主人應”

    “啊”

    未等江原說完,一聲嬌喘橫穿了整個房間。

    冷暮飛粗魯的扒開身上女人的上衣,探入夏如初衣裳中他的大掌用力的抓上她的柔軟,這一下,力道很大。

    夏如初從始至終只是咬着嘴脣,默默承受着這突然而來的蹂躪和劇痛,她不開口,更不會拒絕,因爲她害怕。

    她一旦拒絕,眼前的男人只怕再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哪怕屈辱,哪怕痛苦,哪怕他愛的人不是自己,她都會承受。

    冷暮飛挑起眉,手指勾起女人的下顎,笑着問“你覺得呢”

    這一句,女人聽的糊塗,她不明白冷暮飛是何意,而站在一旁的江原是真真兒的清楚,低下了頭,閉緊雙目。

    男人的雙眼由夏如初轉看向江原,帶着始終不變的笑意,抖了抖袖口,坐好。

    冷暮飛半揚脣角,手指不緊不慢的在桌上圈圈點點,他從容刻緩的這一點,倒是像極了冷邵玉。

    江原立即跪下,他不得不硬着頭皮求道:“屬下罪該萬死,請主人懲罰。”

    江原這才明白,冷暮飛就是冷暮飛,能一眼看透任何人,他江原算什麼東西,也配覬覦主人的女人,更敢如此大膽對他妄下定奪。

    只怕這也是他的一個小小警告。

    冷暮飛凝視着他,一手攬過夏如初,玩弄着她的秀髮,並說:“你死了,誰來替我辦事呢。”隨後付之一聲淺淡的笑。

    “主人,屬下該死,屬下屬下”江原臉色有些難看,更有着僵硬,像石頭一樣。

    他低着頭,身體佝僂在地上。“幾日前,屬下在河中發現了,晉王妃的祿袖,晉王妃她可能已經”

    “你說什麼”

    江原剛說罷,男人眉目剎那暈黑,伸手停了那優美突變嘈雜的樂聲。

    衆樂師抱着琴箏,匆忙的退下。

    冷暮飛擰着額前的黑眉,隨手一甩長袖,響亮的拳頭砰的一聲落在了桌上。

    他無情的推開懷裏的女人,立即站起走向江原,大掌直接擰上他胸前的衣襟。

    憤怒的火焰似乎灼燒了他的眼睛,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真的該死”

    說罷,用力推開江原,站起身走向門口。

    江原攤倒在地上。“主人,江原深知自己罪無可赦,只求主人”

    放過她。

    然而,男人走的乾脆,再沒多看他一眼。

    門板聲落下,江原才搖晃着身體站起來,他一言不發的看着紅了眼眶的夏如初,他走過去,想脫下身上的衣服給她,猶豫了會兒,終是沒有這麼做。

    “如初姑娘,你”

    “我沒事。”夏如初擦了擦眼淚,仰起頭,她扯出一抹堅強的笑。

    “沒事就好,主人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

    “我知道。”夏如初的懂事,聽話,真的讓人心生憐愛。

    “那江原還有事,就先出去了。”江原明白冷暮飛心中的急切,在晉王妃消失以後,男人第一時間動員了整個密衛三分之一的能手前去尋找,整整七天了,仍舊下落不明,他自然心中憤慨。

    如今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江原在隱瞞,便更是憤怒了。

    就在幾天前,江原本是已在京師橋上看到了洛殤,她一個人拖着身體前行,樣子很虛弱。但江原並沒有按照冷暮飛的吩咐將洛殤帶回來,也沒有稟告冷暮飛,更是將看見這一幕的人全部斬殺,不留痕跡。

    他不想洛殤死,但他更不希望夏如初傷心欲絕。

    洛殤若是回到主人的身邊,那麼夏如初的下場只有一個。

    冷暮飛不會殺她,只會把她永遠的隔離在世界之外,江原很清楚,離開對於夏如初來說,比命還重。

    所以他纔會冒死忤逆,沒想到這一切還是被冷暮飛識破。

    “江大人。”

    聽見她的聲音,江原轉過身。“如初姑娘可還有事”

    “如初會去求主人,放過大人。”

    此生能夠聽到愛的人維護自己,也是值得的,江原微笑,搖搖頭。“如初姑娘不必如此,江原犯下的錯理應承受,還請姑娘,照顧好自己。”

    “可是大人”

    “如初姑娘,主人不會放過我的,不要爲了我,毀了你。晉王妃不會再回來,如初姑娘可以安心的陪着主人了。”

    “大人。”夏如初站起的時候,江原已經走了,她看着門搖晃,心裏不知道有些一種什麼感覺,她從來沒想害洛殤,雖然她想自私的留在冷暮飛的身邊,可她更想看到他快樂。

    有時候做的再多,也還是沒辦法抵得過他心裏的那個人,那纔是刻骨銘心,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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