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們去哪兒”那日松牽着馬走到女人身後。

    洛殤坐在石上,風輕輕吹着她嬌美的面容,她說“去鄴城。”

    昨日晚,大周傳來密信,是晉王府送來的,冷邵玉會在那裏等着她。

    才休息了一會兒,又是馬不停蹄的趕往鄴城,兩天兩夜熬下來,馬也乏了,可算到了鄴城外野。

    那日松悠哉的牽着馬領頭帶路,這一路上都沒瞧見幾個人影兒,剛到鄴城口,那日松嘴裏叼着野草,回頭看女人。“公主,怎麼不走了”

    洛殤心裏悶的慌,不知爲什麼就是一陣心慌煩亂,忽然乾嘔的更加厲害。

    她餘光裏瞧着過往的百姓,目光遊離,抓上那日松的手臂,低聲說“不能進城,這些人”

    那日松也略微有所察覺,這過往的人皆是青年壯漢,神情一直盯着他們,那日松故意笑起來,扶起女人往回走。

    “這什麼地方,風沙這麼大,走走走,回去吧,回去吧。”他還未說幾句,人羣中已亮出了刀子,那日松轉身一腳踢開女人身後的殺手。

    他狂笑一聲,眼看着幾十個步步緊逼的人,那日松大聲吼道“呵來吧,都來吧”

    刷

    幾十人齊刷刷的亮出刀子,到也驚了那日松一跳,他喊了句。“保護公主。”

    幾十個殺手衝着他們殺過來,刀光劍影,兵器摩擦發出的響聲傳來陣陣刺耳。

    那日松甩起手上的大刀,轉了圈的一輪,眼見着面前殺手一個一個倒在他的腳下,連聲不斷的慘叫,他揮刀直上,一刀砍下殺手的頭顱,黑血濺了一身。

    但這些殺手似乎殺不盡,死了一批又一批的前來,兇性不減。

    那日松厲吼,給自己壯膽,撲過來一個,他就砍一個。

    單是他自己,寡不敵衆,想對付這羣人也是困難,而此時又帶着洛殤,那日松一面殺敵,一面還要死死護着女人。

    他肩膀連被人砍了兩刀,洛殤看着那涌出的血,沒想那日松大掌直接將她摟進懷裏,他滿頭大汗,一臉的血漬,卻咧着嘴巴笑說“沒事兒,公主別怕,末將抗打。”

    越來越多的殺手涌入,十幾個侍衛頂不住倒在血中,那日松的後背受了幾刀,他咬牙切齒,回手斬斷那人的腰,直接分屍。

    他怒吼。“來啊,有本事都給老子過來啊來一個老子就殺一個”

    他通紅的眼睛猙獰的面目全非,死死瞪着衆人,殺手們隱隱退後。

    嗖

    一把箭從後射來,直刺入他的後背,那日松回頭,十幾人持着弓箭正對準他。

    那日松大掌一直捂着女人的腦袋,他緩緩鬆開,低頭看着她。“公主,你別怕。”

    他牢牢捆住女人的身體,擋住那射來幾十支利箭,洛殤放大了瞳孔,看着男人在她眼前笑着倒下,她站不穩,跪倒在地上。

    “那將軍”

    “公主。”他嗤笑,口吐鮮血。“末將就是比那那小白臉強。只是末將不能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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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將軍,那將軍”洛殤淚流而下,她痛苦的仰起頭,緊緊閉上絕望的眼睛。

    她咬着慘白的脣,嚐到眼淚的苦和心裏的痛。

    付勤之走到女人身後,從容的開口道。“衛國公主,別怪付某心狠。留下你,對大周對聖上,對晉王都是威脅。”

    “信是我送的,晉王爺爲你不惜抵上爵位,傾盡百二十城,衆叛親離與周爲敵,聖上哪兒那麼容易放過他。王爺早已被監禁,誰也救不了你。”

    “動手。”付勤之退後一步。

    身後的殺手舉起長劍,鋒利的刀劍砍向洛殤,她只是低頭看着死不瞑目的那日松,伸手緩緩合上他的眼。

    “住手”

    一把流光箭飛來射穿那持刀殺手的手臂,付勤之皺眉轉身,再看清楚時,他立即跪下。

    禁軍首領手持聖上御賜金牌走過來,他面目嚴肅。“付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啊,卑職奉聖上之命,擒拿衛國公主,若有干涉者。”

    禁軍統領瞧向付勤之。“殺無赦”

    晉王府時至今日沒有半絲動靜,自從聖上下旨,這府中人便不得出去,外面的人也不得入內。

    男人站在窗前,那隻信鴿在枝頭飛旋不定,最終落上他的手臂。

    冷邵玉取出信紙,看罷,他俊眉驟然發黑,眸裏一片寒冷暗沉,如劍一般粗重濃密的眉透露森涼。

    寂靜皇宮,月夜未央,城門守衛伸了伸腰,只見不遠處黑壓一片直涌而來,他揉揉眼睛,立即叫醒身旁的守衛。

    “是是是晉,晉王爺。”

    “什麼晉王爺”守衛們繼而相看,皆聞風喪膽。

    禁軍統帥不敢阻攔男人,又不敢不攔,晉王府的大軍已將皇宮包圍,男人的目的只有一個,衛國公主。

    晉王謀反逼宮,整個皇宮傳的沸沸揚揚,神武大殿,皇袍加身的男人不驕不躁,他甚至面無表情,在石盤之上挪動棋子。

    而此時皇城口卻已危機重重,禁軍統帥跪在男人身下,墾求他退兵。

    “王爺,聖上在神武大殿等您過去呢。”太監前來稟告。

    男人輕蔑的深眸掠了他一眼,夾雜着孤傲和冷漠,帶着帝王的雄風霸氣毫不猶豫的走入宮門。

    神武大殿的門一開,坐在席子上的男人脣角便有微揚,他笑言道“皇弟來幫爲兄瞧瞧,這下一步棋,該走哪裏。”

    奴才們識相的都退了出去。

    男人沉着臉,一甩長袖,在他面前坐下。

    他深邃如鷹般狹長的眼,掠過對面的冷卓風,輕拾起一枚棋子,輕蔑一眼,落在棋盤上。

    “以一子至全局。”他嗓音低沉的寒冷。

    冷卓風勾着嘴角,溫雅的擡起眼眸,挑着眉間,看着他,細長的兩指尖夾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在接近棋盤時僵持一會兒,隨後緩慢地落下。“一子不慎,滿盤皆輸。”

    “爲兄覺得下在這兒,最爲合適。”他不苟言笑,忽然變了臉色。“皇弟興師動衆,這逼宮謀反,你讓爲兄如何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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