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之中的石書淨失去了理智,不顧對方是誰,只是拼了命地發泄,一直以來,她揹負了太多,隱忍得太辛苦了,一股腦全倒出來。

    司溫塵也很惱火,明明是秦白淵導致了這一切,爲什麼要他來承擔

    可他心裏就是放不下這個女人,沒辦法把她丟在這。

    他一向自詡冷靜,然而也被她勾起了怒火,加強了手掌的力道,立即感覺到她因爲痛苦而顫慄,但她倔強地緊咬着牙關,就是不肯喊疼。

    “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爲了那樣一個男人,值得嗎”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道貌岸然地指責我”

    石書淨一張臉漲得通紅,卻是冷冷地笑。

    “你說秦白淵是人渣,但你又好得到哪裏去說穿了你看上的不過也是我的姿色而已不是嗎你比他更卑鄙”

    司溫塵倍受刺激,太陽穴突突跳動起來,額頭的青筋如同危險的野獸蟄伏在那兒,隨時可能爆發。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拎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等於零,他稍一低頭,就能碰到她的脣。

    石書淨縱然氣壞了,但還是感覺到了恐慌的情緒,司溫塵看上去很危險,她不知道他會對她做什麼,非常害怕。

    “你你鬆手”

    她不安地掙扎着,但不敢大動作,害怕吻上他的脣,聲音也比之前小了一些,更像是隻受驚的小貓。

    然而司溫塵的力氣那麼大,她越掙扎,他就扣得越緊,讓她更深地嵌入他的胸膛。

    他高大的身材充滿威懾力,力量蓄勢待發,修長的手臂彷彿鋼鐵一般牢牢扣住她,叫她無法動彈。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陽剛健碩的體魄與嬌柔的女性身軀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熾熱的體溫,灼燙得石書淨神經發麻,不敢再造次,掙扎也變得羞怯起來。

    “你放開”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剛纔不是脾氣很衝嗎嗯怎麼不繼續叫我滾”

    司溫塵森森地冷笑着。

    “在你胡亂發脾氣之前,是不是該看清楚,你是衝誰叫囂”

    石書淨後悔了,縱然憤怒之中喪失了理智,她也不該不知死活到衝司溫塵發脾氣,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對不起我我太生氣了”

    “生氣就能衝我叫囂”

    “是你一直纏着我不放,我才”

    石書淨咬脣,有些乞求的意味。

    “我今天心情真的很差勁,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冷靜。”

    “給你時間想秦白淵你認爲我會麼”

    司溫塵一手扣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大掌撫上她的臉頰,柔軟細嫩的觸感,叫他非常地喜歡。

    石書淨陡然間紅了臉,心頭小鹿亂撞,他手指碰觸過的地方,都如同火一般燃燒着,沸騰着,雙頰滾燙。

    之前秦白淵做戲,她看得出來,然而此刻司溫塵撫摸她臉頰的時候,神情溫柔得叫人心酥,骨頭縫都是軟的,眼裏的感情,不像是在演戲,至少她判斷不出來。

    “請你請你不要這樣”

    石書淨一個勁哆嗦。

    若非他的手臂撐着她,她早已癱軟在他懷中,兩人的距離那樣近,彼此呼吸交匯,火熱熱的。

    姿勢是如此地親暱曖昧,他迷人的嘴脣就在她脣上方,氣息撩撥着她的脣,好像隨時都可能吻下來。

    “你很清楚我一直想要你這就是爲什麼,我對你糾纏不休”

    司溫塵說着纏綿的情話,然而面容卻異常冷靜,一陣陣地抽着冷氣,暗潮洶涌,只通過滾燙的肌膚將熱度傳遞到石書淨身上。

    她感受到他強有力的臂膀,幾乎要將她揉進他骨血之中,那感覺嚇壞了她,卻同時有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告訴你這就是理由”

    話音剛落,狹長的黑眸一眯,大掌了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下去。

    寒風凜冽的夜裏,他就這麼吻了她,她的身影完全融入他的,被路燈拉得很長

    他在吻她司溫塵,吻了她

    石書淨震驚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被蠻橫地封住了嘴脣,這太可怕

    “唔唔”

    她掙扎起來,胡亂扭動着身體試圖擺脫他。

    “唔唔不要”

    “不要可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司溫塵再一次將她壓向自己,不給她半點拒絕的機會。

    石書淨慌了,緊閉着眼睛不住地推搡,想要抵抗他的侵略,卻無從抗拒那風暴一般激烈的熱吻。

    司溫塵單手將她兩隻手腕反扣在身後。

    “不要不、不要”

    石書淨口中逸出微弱的呼吸,然而在狂風暴雨之中,那一點兒聲音根本微不足道,很快就被吞沒了。

    她整個人已經完全被他掌控,只能被動地承受着他激烈的熱吻,周圍的空氣都被榨乾了,如同要融化在他懷裏,根本喘不過氣。

    男人強悍的臂膀有那樣可怕的魔力,能夠軟化她所有的力氣,縱然理智還清醒,也無法控制一陣陣的酥麻由背脊往上蔓延,一直往大腦裏鑽。

    隨着吻的加深,她感到更加不安。

    直到她快要軟倒了,司溫塵才捨得鬆開她,鼻尖抵住他的,呼吸不穩,兩隻眼睛發亮。

    而她像缺氧的魚一般大口呼吸,一時間沒能從震驚和羞怯的情緒中緩過來,雙頰通紅,眼神有些迷茫,意識紊亂。

    司溫塵欣賞着她紅潤的嘴脣。

    他內心充斥心滿意足感,忍不住再次輕啄她的紅脣,聞着她脖頸處的幽香,喃喃。

    “你的味道真甜,我很喜歡”

    “你無恥”

    石書淨惱羞成怒,一巴掌甩了過去,但在半空中就給司溫塵輕鬆鉗制住了。

    平時一本正經的他,此刻卻輕佻得像個流氓,壞透了,她越氣惱,他就越洋洋得意。

    “你憑什麼強吻我卑鄙”

    “卑鄙”

    司溫塵上挑着一邊眉毛,邪惡得就像一個浪蕩子弟。

    “可我看,你很喜歡我的吻”

    “是你強迫我”

    “不管是不是,總之我很喜歡,將來你也會喜歡”

    司溫塵說着就拽着石書淨拖向自己的房車,嘴角上揚着,眼神也非常明亮,如同得到了稀世珍寶。

    “你放開我放手司溫塵,你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

    石書淨一聽回家就慌了,像只掉入陷阱的小鳥般撲騰着翅膀拼命掙扎。

    “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放手司溫塵”

    他一個轉身將她壓在車門上,英俊而危險的臉再一次貼近她。

    銳利陰鷙的目光牢牢盯住她的,有一種直抵人心的魅力。

    那樣近的距離,他面容如魔鬼,令石書淨膽寒,簌簌顫慄。

    “我叫你做什麼,你就乖乖照做,聽明白了嗎不要再試圖激怒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磨牙說完警告,陡然間又恢復了溫柔,摸了摸她的臉,笑意漣漣。

    “乖”

    從晚宴的鬧劇發生後,陶意謙緊蹙的眉頭就一直沒鬆開過,一向溫和的臉,此刻風雨欲來,當時他險些失去理智衝上去暴揍秦白淵一頓。

    那個混賬何其有幸,能夠成爲石書淨的丈夫,卻不懂得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實在叫他忍無可忍。

    想來想去,陶意謙還是放心不下,一隻手開車,騰出另一隻手打電話給石書淨,但沒有人接。

    當他打第二通的時候,一旁的石浸月冷不丁開口。

    “開車的時候打什麼電話你不怕出車禍”

    陶意謙不理她,第二通仍是忙音。

    “你給誰打電話石書淨”

    石浸月受夠了被當成空氣,一把奪過手機,激惱了陶意謙。

    “把手機還給我”

    石浸月氣沖沖地把手機扔到一邊,她平時也是刁鑽蠻橫慣了的,仗着陶意謙脾氣好,一點兒也不怕他。

    “她又不是你老婆,你這麼擔心她死活做什麼這三年來她都習慣了,還至於尋死覓活就算她真要死,也是她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是你妹妹”

    “妹妹”

    石浸月一聽就連翻白眼,好笑極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個妹妹我倒是知道有個叫顏子妝的女人勾上了我爸,還生了個叫石書淨的野種。”

    陶意謙心情不佳,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你非要這麼說話”

    “你還要我怎麼說你倒是教教我,我應該以什麼態度面對插足者的女兒她無恥地破壞了我的家庭,我還要把她當成親人”

    十幾年來,石浸月沒有一刻停止過對顏子妝母女的恨意,一想到就怒火高漲。

    “顏子妝搶了我爸,現在石書淨又搶你她們兩母女都是賤人,專門勾別人的丈夫”

    “我和石書淨之間什麼都沒有,你別無事生非”

    “我無事生非你敢說你不喜歡她我們結婚幾年了,可你心裏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她她一出事,你就擔心的要命,你讓我怎麼想今晚你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石浸月憤怒的神色之中,又流露出些許苦澀與無奈,她之所以恨石書淨入骨,都是因爲嫉妒,因爲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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