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在她談成的那麼多項目裏,或多或少,因爲是女人的緣故,確實佔有一定優勢,她沒有出賣自己,但身爲女人,是給過她一些方便。
“你利用了我,而又不給我任何好處,你說,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司溫塵眼底一片冷意。
“我是個商人,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石書淨強穩住顫抖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和你好,不管藍天的方案做得有多麼出色,你都不會簽約”
“如果是這樣,請你現在就說清楚,不要浪費我們公司的勞動力,這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遊戲,但設計部的同事每天熬夜,他們爲了這個目標一直很努力,請你不要耍弄他們”
“我也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是秦白淵的妻子,我不會爲項目出賣自己,要我和你好,休想”
石書淨說完用力一推,可是手剛抓到門扶手,又被司溫塵一把揪住,再一次按在了門上,這一動作來勢洶洶,長臂支撐在她身體右側,就好像一隻隨時可能進犯的野獸,司溫塵冷冷地蹙眉。
“我有沒有說過,我非常不喜歡你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
“那你以爲我喜歡被堵在牆角聽那樣一番話我的公公和丈夫還在包廂等我,你的女朋友也在,你這樣做,讓我非常困擾,我請你放過我”
“放過你可以那麼項目的事情也免談不過我看你公公的態度,如果項目泡湯,他一定會非常失望,如若不然,他也不用拉下老臉親自向我道歉,聽說你公公非常疼你,甚至超過對秦白淵,你又是個那麼重情義的女人,應該不忍心看他願望破滅。”
司溫塵簡直可恨,石書淨咬牙想。
他太擅長抓住人性的軟肋,戳中人的死穴,而他自己,強悍到沒有軟肋,因而她連反抗的武器都沒有,只能任他一次次肆無忌憚地侵犯。
“看樣子我說對了,你這麼感性的女人,真是可愛,也不枉我對你這麼感興趣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故作堅強,走投無路的樣子有多麼地迷人”
司溫塵說得非常深情。
他覺得自己所有的劣根性,所有自己以前從未意識到的蠻橫統統都被這個女人挑起來了,認識到自己陌生的一面,他感到很新奇,一點兒也不排斥。
男人摘掉她那礙事的眼鏡,那張原本清麗動人的臉露出來,眼裏帶着驚慌的神色,雙脣也無意識張啓,瑟瑟發抖,看上去那樣無辜,簡直叫人恨不得一把撕裂了。
專注地盯着那雙脣幾秒鐘,司溫塵難以自控,也不想再壓抑自己,猝然吻了下去。
司溫塵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這個女人的蠱,否則不會一夜記了整整八年。
就在石書淨即將淪陷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有人推門,石書淨如驚弓之鳥,不住地扭動身體,而司溫塵一手掐住她的腰,反而不滿她的分心似的,用力在她薄薄的嘴脣上咬了一口。
“唔”
一聲悶哼,被他吞沒。
外面的人還在推門,用力踹了兩腳後無果,咒罵起來。
“誰把門關了該死”
驚慌之中石書淨認出那是秦白淵的聲音,掙扎的動作愈發激烈了,而身上的男人不爲所動,依舊死死糾纏着她的脣不放,似乎還是沙啞地笑了笑,原本環住她腰的手開始向其他地方用力掐揉。
石書淨快急哭了,恥辱得恨不得死掉。
淚水在石書淨眼裏打轉,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秦白淵推不開門,乾脆就在門邊接電話,想來,應該是想躲到這裏頭來接電話的。
“是我就這麼說吧”
他的聲音很不耐煩,暴躁得要命。
“你考慮清楚了沒有什麼時候去醫院我給你安排”
“靠生下來你開什麼玩笑蘇知閒,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這個孩子不能留”
轟隆猶如晴天霹靂
石書淨愕然睜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司溫塵也停止了動作,脣頓在她耳邊,帶着一種幸災樂禍的口吻,發出了一聲冷笑。
“我現在不想要孩子,包括那個賤人,我也不可能讓她懷孕我不管你怎麼想,我絕不會留下這個孩子”
秦白淵氣得又罵了幾句粗口,還泄恨地重重踹了一腳門,然後才走了。
昏暗的燈光裏,司溫塵看着石書淨,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悽楚地閉
無聲的淚水,卻更令他心疼,就好像有一隻手在撕扯他的心臟,從不知道,另一個女人的情緒,會如此深刻地影響到他。
那樣的情緒裏,有對她的憐憫和疼惜,同時也有對秦白淵的嫉妒,他是不懂得,那樣一個人渣,究竟有哪裏值得她愛
喧囂沉靜下來,司溫塵鬆開了石書淨,一低頭,緩緩吻上了她臉上的淚水。
小心翼翼,珍愛而溫柔。
回去的一路,氣氛都很壓抑,秦白淵負責開車,時不時由後視鏡掃一眼石書淨,她低着頭,好像靈魂出竅一般怔怔地出神,小臉被來往的車燈照得發白,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像渾渾噩噩的。
一見她那副樣子,秦白淵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背叛的女人,憑什麼還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究竟哪來那麼好的演技,哪來那麼厚的臉皮,簡直令人髮指,越看就越討厭
“書淨”
“書淨”
秦雲寧連叫了兩聲,石書淨才怔怔地擡起頭來,好像還沒從失神中緩過來似的,迴應時也是訥訥的。
“今晚怎麼回事一直心不在焉”
“很明顯啊,魂被司溫塵勾走了唄”
傳來前座秦白淵一聲諷刺,連鼻尾音都是特譏諷的那種。
“你閉嘴沒人讓你說話”
秦雲寧臉色也不大好看,陰沉沉的。
“今天險些就讓你搞砸了”
“我又怎麼了你讓我陪他喫飯,我陪了,而且沒亂說話,還特別主動加入項目,哪做錯了”
秦雲寧被他氣得幾秒鐘說不出話,真是家門不幸,要出了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將來叫他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但眼下,秦雲寧更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沉吟了一會兒,語氣有些低沉。
“書淨,既然司先生指明是賣你的面子,那麼海洋集團的項目繼續由你負責,但想你也知道,他不是什麼善類,未免引來什麼麻煩,以後工作以外,儘量少和他接觸,別讓那些記者有機會亂寫”
秦雲寧說是怕招記者有口舌,實際上,石書淨清楚他大概也開始懷疑她和司溫塵的關係了。
秦家和石家以前一直走得很近,秦雲寧又尤爲疼愛她,就像她父親一樣,哪有父親不瞭解自己女兒的更何況,司溫塵也表現得相當明顯,誰能不起疑心
她明白,秦雲寧還是站在她這邊,選擇相信她的,說話也很婉轉。
正是這樣是視她如親生的態度,才讓她愈發慚愧,本來心裏就澀澀的,這下喉嚨更是酸得厲害,一開腔,都有些哽咽。
“我知道了”
秦白淵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知道秦雲寧心情不好,也不敢把他們送回家就立刻走人,更何況他現在心裏很堵,還有事要質問石書淨,便跟着上樓。
一關上門,惡劣的態度就畢露無疑。
“今天見到姦夫感覺怎麼樣你表現得可真夠淡定的,在我爸面前,僞裝得真好”
“不過你以爲能瞞天過海麼我都看到你們兩個眉來眼去了當我死的嗎嗯”
“石書淨,你可真是個婊,女人下賤到你這樣的程度,也真是絕了”
一連串尖銳的問題跟連珠炮似地從秦白淵嘴裏蹦出來,都不帶喘的。
但石書淨根本就不理他,回到房間後,就拿了衣服要進浴室,秦白淵擋在了她面前。
“我跟你說話少裝聾作啞你以爲不說話,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說,喫飯的時候你去哪了是不是去見司溫塵了你可真行啊你們倆在哪,做了什麼你說”
一連串的逼問,讓石書淨本來就已經脆弱的神經更是瀕臨崩潰,但她不想和他爭吵,嗓音異常冰冷。
“給我讓開”
“這是我家,你配叫讓開你算個什麼東西”
“真以爲當了司溫塵的玩具,就多了不得了整個秦家都不放在眼裏了是不怎麼當初死乞白賴要嫁給我,現在看我不順眼了”
“想把我當成一塊跳板,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你給我說明白,你和司溫塵到底幹了什麼”
石書淨徹底失控,睡衣狠狠丟在地上,上前一步,仰着脖子瞪着秦白淵,咄咄逼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能幹什麼沒錯,我就是賤,一刻都等不了他摸了我抱了我,我也非常享受,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