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陶媛重重地撞開陸青菀,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陸青菀看着她自如地與其他人談笑風生,大爲惱火。明明今晚她已經輸得一敗塗地,憑什麼還這麼驕傲好像就算天塌下來,她都不會皺一皺眉頭。但她不會就此罷手,直到她跪在她面前求饒爲止
晚宴落幕,只剩下陶媛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華麗的禮臺上。滿地的玫瑰,芳香四溢。她拿起一片花瓣,嘴角抿出一抹苦笑。
渾身的力氣,在晚宴結束的一刻被徹底抽光,她現在感到很疲憊,頭痛欲裂。有一股酸酸的感覺,不斷地在胸膛裏發酵、上升。
那是叫委屈嗎
呵呵,上一次她有這種感覺,還是什麼時候三年前,或者更早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她不是早就已經失去了心疼自己的力氣可爲什麼,還是會感覺自己很可悲。
就在昨晚,陸離還在他們家的客廳裏,抱着她,說有她真好,要和她重新開始。可是今天,他就已經丟下她,投入了陶嫣然的懷抱。
快得就像是一場夢,老天的一個玩笑。
只是,玩弄她的,不是上天,而是他陸離。他真是個高手,她差一點信以爲真。
恨他嗎似乎已經失去恨一個人的力氣,現在這種感覺,大概就叫做絕望吧。
腳步聲響起。
她擡頭望去,是一個男人,但不是陸離。
難道她還在期待是他嗎是他,她又能怎麼樣一刀狠狠捅進他的心臟
歐陽爍信步而來,停在她面前,抽出手來鼓掌。
“剛剛的演說很精彩,我沒見過這麼會給自己找臺階下的人。”
連一個陌生人都來諷刺她。
“原來你是陸太太,看來之前真的是一場誤會。把你當成妓,很抱歉。”
他說着道歉的話,卻沒有一點兒道歉的誠意。也許是因爲長相太過陰柔邪惡,所以說什麼都讓人感覺不懷好意。
陶媛很想擺脫他,起身的時候,頭腦一陣暈眩,腳步虛晃。
“小心。”
他扶了她一把。
“不要你管。”
她反手一推。本來就頭暈,一用力,就晃得更厲害了。踉蹌了兩步,摔倒在地上。
“啪”地一聲,並不是特別疼,可是那一瞬間,鼻子裏激起一股酸意,突然覺得特別難受。
“嘖嘖站都站不穩了,何必逞強”
歐陽爍蹲下來,勾着嘴角,伸出一隻手停在她面前,示意要扶她起來。
但陶媛拍開了他的手。
“你走開我不要你可憐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一時興起,就伸出一隻手,等女人上鉤了,以爲可以依靠的時候,卻把手抽了回去,任她跌進萬丈深淵,不顧她的死活。”
“我不過是要扶你起來而已,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麼”
“因爲你們男人都是一樣壞,我不需要你假惺惺。你以爲這一次可以傷到我,那你就錯了,我是不會被不在乎的人傷害的尤其是你們這種人”
陶媛很努力地想要爬起來,但還是腿軟,試了幾次不行,惱羞成怒地抓起一個酒瓶扔了出去,怒吼。
“你該不會把我當成你丈夫了吧怎麼他丟下你跟其他女人跑了嘖嘖真可憐,要是我,就不忍心傷害你這樣的美人兒。”
歐陽爍惋惜地搖頭嘆息,眼裏充滿了憐愛。那雙深邃的瞳孔,柔情到了極致,能夠酥入骨髓,激起靈魂的顫慄。
“他們那麼對你,你甘心麼”
“我當然不甘心”
陶媛怒目喊道。
“那麼,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夠幫你報復他們。”
“什麼”
她認真地望着他,那樣迫切的眼神,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亟待解脫。
“既然他背叛,那麼,你也可以。”
燈光在歐陽爍那張陰柔的面容上暈染開,營造出一種神祕的感覺。薄脣微勾的時候,便有一種危險的氣息瀰漫開,他就像一個神祕莫測而又心狠手辣的復仇者。
陶媛被那聲音和眼神迷惑了,失神地喃喃。
“我也背叛”
“他那樣對你,值得你爲他守身如玉那樣多麼愚蠢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同樣可以玩弄感情”
他沉聲誘着她,那樣的魔力,足以讓一個最善良的天使墮落爲狠毒惡魔。一隻手,緩緩地捧住了她的臉。五指收緊,力道一種,感覺到她細膩的肌膚要在他手指尖融化了。
迷惑一個女人的感覺,該死的刺激,尤其是歐陽爍這樣的毀滅主義者,這樣讓他感到興奮,體溫攀升,開始沸騰起來。鼻子一張一翕,噴灑出灼熱的火焰。
“現在,只有我可以幫你,讓我來救你嗯”
他的鼻尖貼着她的,瀰漫開的氣息,深深交纏着,刺激着彼此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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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要你成爲我的女人,那麼,我幫你一起對付他,讓他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她的瞳孔中只剩下他,已經完全被他迷惑了。
歐陽爍感到很滿意,沒有女人能夠逃脫他的魅力。緊盯着那微微顫抖的雙脣,緩慢地吻下去。
“啪”一記耳光,狠狠甩在了他臉上。
歐陽爍以爲等待他的,是一記纏綿悱惻的熱吻,萬萬想不到,居然是一個耳光。他對自己太有自信了,所以,根本毫無防備,整個人都給打懵了。
臉偏過去半天,才慢慢接受了自己被打的事實。
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狠狠甩了一耳光那一耳光大概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連他一個男人都感到很痛,整張臉火辣辣地。
他摸了摸嘴角,都腫了起來,嘴裏一絲絲血腥味。那天他強吻她的時候,她也狠狠咬得他滿嘴是血,她真是隻帶刺的刺蝟。
“你居然敢打我”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侵犯我,我爲什麼不敢難道我活該讓你侵犯”
陶媛仰着臉回擊道,她今晚受盡委屈,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再被一個陌生人這樣欺負,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她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誰都可以踩兩腳。現在誰敢火上澆油,她能和那個人拼個魚死網破。
“你打我是因爲我侵犯你,還是拿我出氣難道我像是可以任你出氣的男人”
歐陽爍眼裏陰沉沉的,隱匿着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