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確實如此,送到醫院後經過仔細的檢查,醫生的診斷是因爲過度疲勞,加上受了精神刺激所以纔會暈倒,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的休息。安置好一切,溫仕凱又返回到會場,除了避嫌,他還有
一個目的就是找南宮俊和墨子君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着病牀上那蒼白的臉龐,額頭滲着細密的汗珠,緊鎖的眉頭,乾涸的嘴脣,站在黑影裏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怎麼每次都被人欺負”黑色的身影從暗處走出,緩緩擡起手臂,手掌停留在她的眉間,遲疑了片刻,輕輕地撫向緊皺的眉頭。
“不是我,不不要媽媽”雲熙不斷的夢囈着,兩手緊緊的抓着被子,痛苦的表情似有逃不開的糾結,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
媽媽這樣痛苦糾結的呼聲深深的衝擊着荷魯斯的心,他的手因內心極度的痛苦而變得顫抖,觸碰到那滴溫熱的淚,他不再擁有的東西。“眼淚”這種無用的東西,好似多年前已經用盡了一般,他不再需要,那是懦弱的代表,讓他十分鄙視;卻在此刻,這聲虛無的呼喚,這滴溫熱的淚,深深的觸動了他那顆冰冷的心,像是揭開了塵封的記憶,痛苦蔓延着
荷魯斯將胸前的皮繩掛鏈摘下套在了雲熙的脖子上,然後拿起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
再次醒來,敏銳的嗅覺讓他敏銳的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醫院爲什麼會在醫院誰又受傷了睜開眼眸的瞬間,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手正緊握着一隻纖細白嫩的手,而躺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雲熙
這是怎麼回事雲熙怎麼在醫院他極力的回憶着,儘管這樣會很辛苦,能夠想起來的確很有限,雖然他們存在同一個身體,有着共在意識的時間卻極其短暫。
忽然發現雲熙乾涸的嘴脣蠕動了兩下,他急忙從病牀邊的桌子上拿起水杯,用棉籤蘸着水擦拭着,又用紙巾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這樣的溫柔恐怕就連他自己看了都會喫驚吧。
突兀間,安靜的病房傳來一陣手機提示音,羿少龍拿起手機的同時臉色變得愈加深沉。
視頻中的影像正是那個住在他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格,看樣子他很生氣,似乎知道了羿少龍對雲熙情感的微妙變化。
“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吧不過這可不是我所期待的記住,她是我的女人,很久以前就是,所以,離我的女人遠點不要輕易挑戰我的耐心,否則,我會讓你的世界崩塌” 荷魯斯極富磁性的嗓音冷冷的警告着,狹長的眸子裏盡是桀驁之色,這是他一慣的作風。
此刻,羿少龍心緒愈加煩亂起來,對於這種威脅視頻他當然不會妥協,尤其是那個奪走了他身體和時間的怪物。原本是要遠離她的,可事情的發展往往會超出他的預期,現在,他已經無路可退了,偏偏就是這種執念讓他又一次向她靠近。
羿少龍正在胡思亂想着,雲熙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目光投向坐在牀邊的羿少龍,“我這是在醫院嗎你怎麼在這”
“你醒了我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抱歉剛纔因爲臨時有急事離開了,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於自己爲什麼在這他無從解釋,只能以詢問雲熙的情況來掩飾自己的侷促。
面對羿少龍的詢問,雲熙沉默了,此刻,她的心情無比糾結,雖然自己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可畢竟是因爲自己將這些無辜的人牽扯進這樣齷齪的緋聞裏,她要如何告訴他她又把事情搞砸了,白費了他的苦心。
面對雲熙的沉默,羿少龍有些懊惱,自己又一次陷進了迷霧之中,這十幾年他總是在做着不斷猜測、推斷的工作,以確保事情沒有因自己的精神問題給別人帶來傷害和麻煩。
“你不說,我自然也會知道。”見雲熙一直沉默不語,羿少龍有些賭氣的說道。
雲熙見羿少龍有些急了,正想要起身解釋,卻被胸前的一絲冰涼吸去了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多了一個皮繩掛鏈,她拿起仔細端詳着,聲音卻忽然變得顫抖,“這個這個怎麼會在這他來過嗎你有沒有看到他”她急切的從牀上爬起,想要四處尋找,卻被羿少龍攔了下來。
看着雲熙緊張急切的模樣,眼眸含着淚花,手裏還緊握着胸前的掛墜。
“你幹什麼你身體還沒好,你手裏拿着什麼”羿少龍拉住她的手,目光觸及她手中的掛墜,心情更加沉重了。
這是一塊銀色的十字形掛墜,立體浮雕設計,中間不是通常的耶穌,而是紅寶石雕刻的不死鳥。他知道這是荷魯斯平常隨身攜帶的飾物,現在居然給了雲熙,這是裸的宣誓主權。
“剛纔在發佈會上我見到他了,他來了,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雲熙蒼白的臉龐因爲激動而泛着幸福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