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傢伙。”白安笑了笑,又無奈的勾起脣角,“就不能夠做的像樣點嗎,他們這個樣子,到時候,我怕是會捨不得離開的。”
白安記得自己的身份,從頭到尾,他都記得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因爲太記得自己的身份了,他才知道自己終有一天要回去。
無論是魔界也好,天界也好,他都是要回去。
畢竟他的身份,註定了他不可能永遠待在人間,和人間的自己目前所帶着的這羣屬下一起生活到永遠。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爲什麼江煥不想回去,爲什麼蘇祁白用江煥的身體和那些人出去玩時,會處處照顧,時時在意。
“罷了罷了,不想這個了。”白安將自己心頭的想法掃空,又迅速的恢復了正常。
“還是想想應該什麼時候回魔界,把那幾個人帶過來爲江公子做事吧。”
想着,白安坐到了凳子上,一雙眸子閃爍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雖然那些人是我的心腹,但是他們畢竟是魔界之人,要是,要是江公子讓他們做什麼特別重大的事,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傳出去,到時候,百里傲或許就會知道這些事,麻煩啊這。”
白安想到如此,又揉了揉疼痛的眉頭。
“我到底該怎麼辦。”
白安糾結不已。
同樣的,在梧桐居待着的蘇祁白和江煥兩個人也很糾結。
而他們糾結的自然不是白安所糾結的那個問題,而是殘陽的問題。
經過上一次的事件,殘陽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而那個道理不是別的,而是他就是在忙,也沒有忘記給自家公子寫信,跟他彙報這裏的情況,並問他自己下一步的計劃,以及應該做的事。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殘陽一大早的就起來寫信,寄信。而江煥,也在快要黎明前收到了信。
畢竟他的作息一向很準時,每次起來的時候,天都還矇矇亮。
退一步來說,就算沒有矇矇亮,那也和矇矇亮差不多,最多也就是比那早一點,或者差這麼一點罷了。
畢竟江煥可是準時之人,除非前一天受了寒,得了病,這纔會遲起,不過這種機率很少,畢竟人家有靠山在,就算生病,他也能夠讓他不生病。
畢竟人家是神君,身爲神君,可是有特權在手上的。
既然有特權在手上,那就不可能讓江煥生病,無論是明面上,還是暗面上,都是如此。
可問題就出在江煥起的太早了的身上。
因爲他起的太早,所以收到了殘陽寫給他的可以和求助信相媲美的信,於是乎,他的腦子又開始疼了起來。
說實在的,他完全不知道殘陽不過是在祁都的糧店待了這麼久。怎麼突然冒出來了這麼多事。
上次給自己找了一回事那也就算了。關鍵是現在,又來了一回。
頭疼,各種疼。
“你幫我給他回吧。”江煥沉默了一會,終是說了這麼一句,“我頭很痛,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去和他回信吧。”
“沒瘋。”江煥道,“我頭很疼,沒辦法給他想辦法。左右你不是說你想他嗎,那就你自己給他回信,說不準,人家會收到你的想念。”
“裝,你就裝吧。”蘇祁白翻了一個白眼,“你說這麼多不就是自己不想寫,心很累,所以想找人家寫吧。”
“是。”江煥沒有否認,而是點點頭,特別直接承認了下來,“左右你也挺喜歡殘陽,多和殘陽溝通。呃,也就是在信裏溝通一下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他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啊。
蘇祁白想了一會,突然開始覺得江煥說的有這麼幾分道理。
比起天界的那羣特別討厭的討厭鬼,以及魔界那羣放着正事不做,算計自己倒是特別在行的魔界之人,蘇祁白還是更喜歡和殘陽幾個江煥身旁的貼身侍衛聊天,喜歡和他們幾個人一起出去玩。
讓他給他們寫信,這也是可以的吧
蘇祁白想到此,點了點頭,認命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這個事情我來做,你好好休息吧。”
“那就辛苦你了。”江煥見蘇祁白答應,臉上多了一絲笑,他拍了拍蘇祁白的肩膀,“我先去換衣服,準備上朝了。”
“好。”蘇祁白條件反射的說着。
然而,就在蘇祁白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煥逃似的走了。
“要不要這麼過分”
蘇祁白滿臉無語的看着江煥的背影,然後搖搖頭,“罷了罷了,我自己去寫吧。”
說着,蘇祁白坐到了平常自己坐的那個位置上,提筆寫起信來。
幾分鐘之後,他把一封信寫完了。
蘇祁白寫信的速度很快,基本上都是刷刷刷幾秒鐘搞定。
而後面的幾分鐘,基本上都是在檢查信件的問題。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學着江煥平常召喚小灰時的模樣把小灰叫過來。
而小灰,自然也來了。
“小灰,麻煩你了。”蘇祁白看着手頭的小信鴿,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一定要送到殘陽那兒。”
蘇祁白說完這些,手頭的信鴿像是有靈性一樣,咕咕的叫着,還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就飛出去吧。”蘇祁白笑着把鴿子放飛。
做完這件事,他把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收拾好,把該放到哪裏的東西放到哪裏,不該放到哪裏的東西放到哪裏。
全部事情做完,蘇祁白猛的鬆了一口氣,轉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口中默唸了一連串的話,轉而消失在了梧桐居里頭。
因爲蘇祁白法力很強,本事很厲害,所以他能夠輕輕鬆鬆的飛出梧桐居而不被別人察覺,而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正在幫着清風明月兩個姑娘打掃外頭的落葉的墨午,並沒有察覺到蘇祁白的出現,以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