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那些人什麼事都沒有。
掃地的掃地,練武的練武,女紅的女紅,看書的看書。這要是突然冒出來一個非梧桐居的“入侵者”,又或者是找院子裏唯二兩個姑娘聊天的宮女,便會知道梧桐居這兒不是一般的閒,他們的活兒不是一般的少,兩個姑娘混在一堆,呃,一堆男孩子們中間,這要是不被別人照顧一番,那是有多麼說不過去,別人會說他們有多麼不憐香惜玉。當然,梧桐居事不多,很多時候並不需要他們多麼憐香惜玉。
畢竟清風明月兩個姑娘是宮裏人,他們被安排進這麼少事情的梧桐居,本身就是上天給他們的恩賜,而他們所做的這麼少的活兒,本身就是所有人都羨慕,嫉妒的。
唯一不同的,是蘇祁白的消失。
不過蘇祁白消失與否於他們而言都是無所謂的,畢竟他們是江煥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江煥一個主子。
至於蘇祁白,他和江煥共用一個身體,這點不假。
可人再怎麼說,他也不是江煥,也不可能讓人家稱呼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每次面對他都叫公子,或者直接叫江煥的名字。
要真的是這樣,那也得他和江煥同時出現纔行。
不過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和江煥同時出現的,他也沒辦法解釋和江煥的關係。
畢竟江煥除了自己,就只有秦灼這麼一個兄弟,這是江煥以及千影他們三個人都知道的事實。
這要是木翎或者子鈺兩個還好,他們兩個人因爲江煥平日裏經常戴着面具,所以不清楚江煥具體長得什麼樣。這要是蘇祁白隨手變出一個面具,並把那個面具戴在自己身上,他們就會明白他真的是江煥的“兄弟”。
當然,這只是木翎和子鈺兩個人的認爲。
千影殘陽兩個要是看到他和江煥同時出現,可不會如此認爲的。
畢竟,他們兩個可是知道江煥真正的同父同母的哥哥是哪一位的。
蘇祁白突然出現,只會讓他們兩個人懷疑這個傢伙的長相是不是經過易容的,是不是經過後天而變成的,是不是爲了接近江煥,故意這麼做的。
總而言之,會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冒充”江煥的蘇祁白。
因爲這個,蘇祁白纔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也不會妄想自己能夠頂替江煥的位置。
畢竟他不需要,也不想這麼做。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真的做了這事,也不會原諒自己。
不過這種可能很少,畢竟蘇祁白他身份特殊,平常又習慣了用江煥的身體做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就是他出現,也會把他以爲成江煥。
說到底,這可真的是有些諷刺啊。
不過諷刺,只是其他人覺得。
對於本人來說,是什麼感覺也沒有的。畢竟,江煥幫了他很多的事,很多的忙。要不是因爲他的幫忙,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
白安處。
今日的早朝如疾風說的一樣,凌琛這個貴人多忘事的主兒,真的傳白安入宮。
而白安呢,因爲昨天疾風過來了他那兒,並告訴他明天會發生的事,還讓人今天就送來了朝服,所以白安在收到聖旨時,非常的冷靜,甚至於用冷靜的過頭來形容都不爲過。
這幅模樣,可着實把前來宣旨的大太監嚇了個不輕。
同樣的,在他嚇了個不輕的同時,也對白安,這個未來將會封賞的男子多了幾分好感度。
同樣的,他就在驛站的其他人的注目禮之下,跟着太監離開了這兒,,就這麼到了皇宮,也到了迎風殿,這個他的兩個君上參加早朝的地方。
白安畢竟是跟過蘇祁白這個事情多,被排擠,被嘲諷,被挖苦的也多的神君多年的。
因爲跟過他多年,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能夠做得很好。
比如說現在。
白安正雙膝跪地,高呼什麼:“白安見過主上,君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要只是這樣那也就算了,關鍵是白安還弄得特別恭敬,特別虔誠。
這副模樣,可着實把剛跑過來找江煥的蘇祁白嚇了一大跳。
要只是他被嚇了一大跳也就算了,可關鍵的是,納蘭謙,百里傲,以及目前蘇祁白不在自己體內的江煥,都被嚇了一大跳。
當然,因爲他們掩飾的很好,所以並沒有人發現。
無論是在場的其他人,又或者是皇位上坐着的凌琛也是如此。
“起來吧。”
凌琛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轉而輕輕揮了揮手。
“謝主上。”白安站起身。
凌琛見白安站起,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只不過那笑意非常的淡,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撇了一眼旁邊的疾風,沉聲道,“宣旨吧。”
“是。”疾風拱手,拿過凌琛桌子上放着的聖旨,高聲讀了起來,“奉天承運,國主詔曰,侍衛白安於建安二十年入仕,被派到邊疆守衛。守衛以來,國泰民安,百姓安定,據邊疆元帥之報,白安在平定匪患上多有大功,孤心甚慰,爲表其功勞,着將其封爲平西大將軍。其所帶之屬下,跟隨平西大將軍,並保護將軍,跟着他出生入死,着將其編入御林軍,其中最大功勞的,封爲御林軍副首領。”
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白安嘴角抽了抽。
那些個有功之人這麼多,御林軍副首領的位置也就只有一個。
退一步來說,也就只有兩三個。
既然位置這麼少,有本事的人又這麼多,那他選誰不都是錯嗎
“將軍,請接旨吧。”
疾風心思玲瓏剔透,見白安如此,更是如此。
可他雖然理解白安,但卻不認同白安的這種說法,也不認可白安在凌琛面前做的。
爲了幫助白安,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在沒有經過凌琛同意的情況下走下臺,對着還處於矇蔽狀態的白安道,“白安將軍,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