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震驚萬分，他見過這道氣息，不就是古老祭壇上吞噬了願力的那道氣息嗎。
不過現在不是該想這些東西的時候，兩道氣息打起來了，戰場就在他心臟附近，驚險萬分，他要盡全力用玄氣包裹住這兩道氣息，不能讓他們波及到自己。
“嘣嘣……”
不時有殘餘的氣息濺射在季凡立起來的玄氣屏障上，還好屏障足夠堅韌，但季凡高興不起來。
因爲屬於他一方的原始之氣逐漸處於下風。
坑爹啊，你竟然不敵還把對方引來我的體內。
他很想破口大罵。
必須想方法脫離現在的困境。
在胸口上開個口子，把珠子取出來？
想法剛一冒出就被否決，只見那顆珠子現在已經開始鑲嵌在季凡的心臟上，幾乎快要融爲一體，用手掏，他必死無疑。
況且現在珠子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兩道氣息，他現在明白了，這特麼就是一道原始之氣，都是無色無形透明的，他簡直是腦袋裏有個坑，當初在祭壇時沒想到。
現在那道原始之氣進入他體內，一切都一清二楚了，連破滅瞳都不需要開，稍稍感知就能看清。
心底萬匹草泥馬狂奔。
季凡運轉三大功法，聚入胸口那塊區域的細胞中。
他胸口那道原始之氣就是這樣誕生的，把玄氣注入細胞，就能產出極少量的原始之氣，而且每個階層修爲產出的量都是一定的。
到了那個量之後，就算季凡在如何努力把三股玄氣注入細胞，也無法誕生絲毫原始之氣。
季凡突破十一階以來還未誕生新的原始之氣。
果然，隨着季凡注入玄氣在細胞中一股細微的原始之氣隨之誕生，匯聚到胸口那道原始之氣中。
還不夠。
季凡很清楚，己方的原始之氣依舊處於下風。
胸口處的細胞不再生出原始之氣。
“要轉其他地方”
看着略有好轉的句勢，季凡心結略松，有希望。
三股玄氣開始注入整個身軀，腿部，手臂……
季凡緊緊盯着那兩股勢均力敵的原始之氣，他把能產生原始之氣的部位都用玄氣注入了一遍，然而效果達不到他料想的預期。
兩道原始之氣更加僵持，季凡臉上的苦色更濃。
他那到原始之氣得到加強之後，雙方打鬥產生的影響更嚴重了，讓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的精力維持玄氣屏障。
季凡現在的情況是進退維谷，形式也愈發不利。
玄氣屏障是需要消耗玄氣的，而且這個消耗很恐怖，繞是他功力深厚，也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而且除了玄氣的消耗外，靈魂力的消耗也是頗大，甚至比玄氣的消耗更加恐怖。
因爲玄氣可以使用靈晶恢復，但靈魂力呢。
系統商城不能使用，買不了補充靈魂力的藥物。
“果然還是自身強大最重要，外物終歸是外物，還愛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問候了系統的前十九代，季凡心情好了許多，念頭通達。
他想到了一處還未開發的細胞，血管和血液中的細胞。
他一直忽略了，因爲起初的煉體術都沒提起血液，他也沒往這邊想，如今走投無路，導致靈光一閃。
他開始調動玄氣，淬鍊血管細胞。
沒什麼特別，和其他細胞一樣，都產出微弱的原始之氣。
季凡身上的氣血也是驟然加強。
而且他發現自己吸收靈晶的速度也加快許多。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血管淬鍊完畢，季凡盯着渾身血液，有些發難了，因爲血液是流動的，大大加強了淬鍊難度。
放在平時這都不算什麼，輕輕鬆鬆搞定，可現在不一樣，季凡絕大部分精力被牽制了，這種簡單操作一下子成了高難度挑戰。
季凡嘗試着把玄氣注入血細胞中，可是不等進一步淬鍊，它們就跑了，讓季凡望塵莫及，再試驗幾遍，依舊無可奈何。
“既然不能來精細的，那就粗暴幹它”
季凡心下發狠，你會流動，會跑是吧，但也還是在身體中，只要用玄氣包裹全身，每處都玄氣進行淬鍊，看你還能跑到哪去。
想幹就幹，一邊撐着心頭處的屏障，一邊瘋狂的催動玄氣，瞬間，季凡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的接受這淬鍊。
此時季凡面色猙獰，身體略微顫抖，全身進行淬鍊可不輕鬆，因爲做不到細緻入微的操控，淬鍊時就不可避免的產生劇烈的痛楚，還有就是玄氣消耗很快，更糟糕的是他現在無心吸收靈晶的力量了。
玄氣用一分就少一分，他如今已經無路可走，成功，海闊天空，失敗，未來難料，但絕對會不好過。
緊握着雙拳，牙關要緊，喉嚨不時發出低吼。
季凡用來淬鍊血液的玄氣越來越強，痛楚越來越大，漸漸地，他的皮膚能看到漁網般的血管，細小如絲的血毛管猶如脹氣般，然後滲出密密的血液。
季凡變成了血人，就連雙眼，鼻孔，嘴角，都留下了血淚，嘴脣卻是紫青的嚇人。
靜脈動脈血管幾乎要炸裂，表皮都掩蓋不住，一條條像是雨傘骨那樣粗壯。
“轟，轟，轟”
季凡幾乎要控制不住了，他沒有高估自己的忍受能力，但是太小瞧了全身淬體帶來的痛楚，是來自肉體和靈魂的痛楚。
他清晰的知道身體有多麼糟糕，他現在就是一個快要爆炸的高溫爐，裏面充滿了火藥，等全身血液玄氣沸騰後，火藥就會被點燃，那時候季凡不相信自己能活下來。
現在他停不來，就像水燒開後要等許久纔會涼下來一樣，只能等自身玄氣枯竭，而玄氣枯竭的後果就是被兩股原始之氣的戰鬥餘威乾死。
恨。
恨系統害他
恨心頭那道原始之氣不自量力，最後還連累自己
恨它們拿他自己的身體作爲戰場。
滔天的恨意剛一誕生就頃刻間達到頂峯，這個恨，可能是季凡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是兩個。
竭盡全力，不留餘路，季凡第一次爆發出自己的全力，不管是玄氣，靈魂力，亦或是剛被淬鍊的全身細胞。
所有能動用的力量都集中向季凡的胸口，目標是三個，外來原始之氣，心頭處的原始之氣，還有珠子。
“你們別想好過，給我乾死它們”
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各種力量收到季凡最後的意念，擰成一股全新的力量，一股狂暴，嗜血，殺意驚天的力量，稍稍泄露的餘波都能傷到季凡的肉體經脈。
力量剛一凝聚，簌的一聲襲向還在爭鬥中的兩股原始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