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風耐心徹底盡了,揉了揉眉,剛想要猛的推開她,卻不經意瞥見潔白牀單上那抹刺目的鮮紅,瞳孔微乎其微的滯了滯,隨即抿起薄脣。
“你是第一次”
池未晚不說話,好像身上的力氣瞬間被抽乾了一般,她忽然低下頭,肩膀用力的顫抖着,一聲又一聲的啜泣。
顧南風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你沒事跑到我房間裏幹什麼難不成真是蘇律庭設計的”
“”
池未晚咬了咬脣,攥着牀單的手越來越緊,沒錯,的確是蘇律庭約她過來的,信息上的地址清清楚楚的寫着:麗頂酒店二十五樓007號房。
就是這裏沒錯,他說池家衰敗還有他,說今晚自己生日希望可以得到她最珍貴的禮物,說一個月後就會和她結婚,可沒想到的是,短短几個小時,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是不敢相信的,可是蘇總除了他還有誰那些記者是他找的,所以是不是,這房裏的男人是顧南風他也早就知道
“呵”
男人忽然輕笑一聲,俊挺的眉眼冷冽而不羈,劍眉挑着,悠悠的開口,“看來還真是被設計了,蘇律庭這盤棋打的着實好,一箭雙鵰,既敗壞了我的名聲,又毀了你,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你踢得遠遠的。”
“你胡說”
池未晚歇斯底里,雙眸發紅的看着他,“律庭不會這麼對我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他沒理由這麼對我倒是你堂堂顧氏總裁居然趁人之危”
她有些說不下去,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顧南風不以爲意,慵懶的睨了她一眼,無比優雅的套上襯衫。
“我可沒有趁人之危,是你自己認錯了人,偏偏還撞上我心情不好喝醉了酒,你以爲我想睡的人就是你”
男人眉眼不擡,骨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的繫着襯衫鈕釦,池未晚只覺得他無恥,可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他說的沒錯,黑燈瞎火,二人認錯人也正常,況且是自己闖進了他的房。
早就傳過顧氏總裁和鋼琴女王溫玫的緋聞,池未晚雖不關心,可也覺得這是真的,所以他大概也是將自己錯認了
“再說。”
男人說着忽然頓了頓,擡起深如潭水的黑眸,視線落在她精緻溫涼的小臉兒上,“蘇律庭現在有什麼不踢掉你的理由池家衰敗人盡皆知,你還指望他對你深情不二最起碼得利用價值都沒有了,自然要再往下推你一把,讓你徹底身敗名裂,況且,這一推還把他最忌諱的人牽扯了進來,也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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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未晚瑟縮在牆角,手抱着膝蓋不停的搖頭,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律庭不會這麼對我”
顧南風嘆了口氣,看着那頭沒有安全感的瘦小身影,眉峯忽然柔了,心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話畢顧南風已經穿戴整齊,池未晚看着他西裝筆挺、熠熠生輝的模樣,和自己的狼狽形成強大對比。
她不說話,只是低着頭沉默,肩膀微微顫抖着,好像一直在哭。
顧南風蹙了蹙眉,看着腳邊被自己撕爛的薄裙,輕聲道,“我派助理給你送套衣服來。”
空氣裏可怕的沉默,沒多久助理便將衣服送了過來,顧南風沒看,直接連盒子放到了她手邊,然後便開門出去了。
池未晚忍着身下的痛和翻滾的情緒將衣服換上,助理眼光很好,一身橘色棉質連衣裙,休閒舒適卻不失性感,極襯她的皮膚,無意中透露出一股慵懶。
可她根本顧不得欣賞,穿上鞋便往門外跑,她一定要去問個明白,她不相信蘇律庭會這麼對她,他一直對自己溫柔體貼的不是嗎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他了啊
哐當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顧南風倚靠在牆上的身軀微微一震,然後便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衝了出去,他薄脣抿了抿,眉頭蹙起,剛剛都那樣了還有精力折騰,真是小瞧她了。
晚上十一點鐘,這個點兒麗頂酒店周圍還是繁華的可怕,只是由於大雨天氣,來往的行人少了許多,池未晚攔了計程車,直奔蘇宅。
蘇宅屬於郊區,可是這個點兒仍然燈火通明,池未晚站在大雨裏,一雙美眸無望的望着某一處,半晌才從包裏緩緩取出鑰匙,這鑰匙是蘇律庭昨天給她的,如果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大概不會想到,她此刻還會出現在這裏吧
也許過了今晚,她的醜聞就會登上各大媒體的新聞頭條,那個時候,她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
池未晚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的開了大門,剛想疾步而走,卻發現身下一陣巨痛,剛剛那個男人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留力氣
她皺了皺眉,忍着痛往前走,雖然放慢了腳步,可還是很快進了門,一樓沒有聲音,她直接上了二樓,最終停在蘇律庭的私臥門前。
鼓足勇氣開門,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窗子敞着,布簾輕揚,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的到,耳邊有隱隱的呻吟聲傳來,池未晚心臟猛的一空,忽然瘋了一般跑出去。
她右手顫抖的握上門把,聲音越發清晰的傳來,緊咬下脣,眼眶酸澀的幾乎發疼,池未晚心一緊,門猛的被打開。
那一刻,空氣安靜的幾乎停滯,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前,看着纏綿在牀上的二人,心臟猛的抽痛。
“宋若水”
池未晚呼吸急促而緊張,她捂着胸口的位置,緊緊盯着此刻在自己牀上親密的二人。
“這是我的牀”她歇斯底里的跑過去,一把將上面的女人拽下來,而此時牀上的男人只是微微皺眉,俊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有種被擾了興致的不悅感。
“蘇律庭所以這一切都是真的”
池未晚眼眶發紅,緊咬着下脣,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狼狽極了,剛剛換上的衣服也被淋溼,髮絲緊貼臉頰,像個落湯雞一般。
“這一切都是你的設計對不對把我送到顧南風的牀上,安排好記者,甚至池家的衰敗”
她說不下去了,捂着臉哭泣的樣子讓蘇律庭心臟有一瞬間的空洞,可隨即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