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西一隅,便是新造的太子殿。
面積比楚宮裏的太子殿要小許多,房間也沒有那麼多,而且也都是一層的建築。
規格,裝飾方面,卻是沒有偷工減料。
子木親自督造,大汗淋漓地忙得不可開交。
趙伏蟒呢。
自從被若敖天派來督造,只是偶爾去場地轉一圈,更多的時候是躲在臨時搭建的營帳裏,美人入懷好酒下肚。
樊霓依渾身上下到處是傷,站都站不直立,只能癱坐在地上,雙手趴在椅子上面。
即便這樣多少能減輕點疼痛感,可那些一扯一動就能令她疼得死去活來的傷口,還是叫她汗如雨珠地落下。
“樊霓依,你現在可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了吧”
趙伏蟒頭也不擡地親吻着懷中的女子問了句。
樊霓依自從害死了胡赫一家三口之後,一心求死。
她甚至趙伏蟒心性暴躁,故意刺激他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有能耐你就殺了我,否則哼哼我讓你們趙家絕後”
“嘖嘖嘖看你這小眼神,多叫人憐愛啊。”
趙伏蟒推開了懷裏極不情願離開的美人,徑直走到樊霓依面前,彎腰抓擡着她的小巴得意地說道:“若相讓我好好照顧你,你放心,等你傷好一點以後,我保證讓你給我生十個八個兒子來,這樣我不就絕不了後了嗎哈哈哈”。
“呸”
樊霓依使勁地吐了口唾沫,卻只是落在了趙伏蟒的手腕上。
“你這個賤女人”
趙伏蟒惱羞成怒,一腳踹到她的臉頰上。
樊霓依本來身子就虛弱,哪裏驚得起趙伏蟒這一腳踹
整個人橫着倒地。
趙伏蟒擡起腳,像踩着一隻螞蟻那般在樊霓依臉上來回使勁地踩着,口中不斷地責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想死,沒那麼容易,我會讓你嚐嚐什麼才叫生不如死”
一點反抗力氣都沒有的樊霓依,全身散發着汗臭、血腥臭,躺在地上,咬緊了牙關諂笑了起來。
她笑趙伏蟒不敢殺了自己。
更笑自己如今竟然混到想死都沒人成全。
“哈哈哈這是什麼啊好好玩啊”。
“太子,太子,你走慢點,這裏東西雜亂,小心磕到你了。”
兩個聲音,一少一老。
太子熊呂瘋瘋癲癲地闖入了趙伏蟒的營帳,身後跟着子木。
“父王,父王,你怎麼喫這麼胖了”
太子熊呂見到趙伏蟒龐大的身軀,一下子就撲通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跟個懵懂不經事的小孩一般撒嬌道:“父王,你這些日子都去哪裏了怎麼還在這裏蓋房子,是不是要關許多許多漂亮的姑娘呢哈哈哈我就知道父王對我最好了,這下我再也不用覺得無聊了。”
太子熊呂瘋瘋癲癲地又站了起來,跑向樊霓依身邊,雙手搭在地上,屁股撅着,低頭仔細地端詳着樊霓依,突然扯起樊霓依滿頭汗水的頭髮,一下子塞入自己的嘴裏咀嚼了起來。
“好喫,好喫,真好喫。”
子木看着太子熊呂瘋成這樣,一臉怒氣地問趙氏勤道:“趙統衛,你怎麼把太子給帶到這裏來”
趙氏勤自從若敖束錦死後,現在一心跟隨在若敖束雪身邊,也算是能有個念想。
只是這臉上的表情,再也見不到往日的笑容了。
“君上命我將太子帶到這裏來,說從即日起,太子便喫住在這裏。”
“好呀,好呀,我喜歡”。
太子熊呂撕咬着樊霓依的頭髮,嘴裏還能蹦出來一句話。
“太子,起來吧,這不能喫的。”
趙氏勤將太子熊呂口中的頭髮撥弄了出來,對樊霓依說:“樊霓依,太子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去處理。”
樊霓依痛苦地搖着頭想要拒絕。
她看見太子熊呂一臉的瘋癲樣,已經被折磨得不輕。
“好,太好了,終於可以喫野菜了”。
太子熊呂拍着手,瘋瘋癲癲地又跑上來抓向樊霓依的頭髮撕咬了起來。
看得趙伏蟒在一旁大笑了起來說:“樊霓依,就先讓太子陪你幾天吧,等你傷好了,我再來照顧照顧你哈哈哈”。
看着趙伏蟒得意地笑着離開。
趙氏勤和子木也是面無表情地退出。
樊霓依無論姿勢怎麼躺,都是痛到快要昏厥過去。
而太子熊呂呢一會兒兩手使勁地揪着她的頭髮,一會兒又騎在她身上當馬騎。
樊霓依終究是沒忍住,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胡靈兒心血來潮,大老遠從若敖府出了楚都的城門趕來查看樊霓依的現狀。
見樊霓依已經昏厥過去,而太子熊呂則拿來木頭,像修行的高僧一樣,將樊霓依的頭當木魚來敲。
樊霓依的額頭已經被敲起了幾個疙瘩,隆起來看上去倒有點像犄角。
探了下樊霓依的鼻息,怒斥身邊的下人道:“讓你們看好她,你們都在做什麼我可警告你們,她要是死的話,我就讓你們全家都跟着陪葬。”
幾個下人嚇得趕緊過去晃樊霓依。
有掐她人中的。
有拍她臉頰的。
而太子熊呂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依舊拿着木頭敲打着樊霓依的屁股。
胡靈兒突然想起來樊霓依之前說過她和太子熊呂情投意合,她一直不相信太子熊呂是真瘋,雖然他裝得很像。
可是,好奇心終究在她心裏盤旋了許久,她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在此刻,當着太子熊呂的面,狠狠地對待樊霓依,看太子熊呂會有什麼反應。
只要。
只要他的表情有一點點的不對勁,她胡靈兒都能覺察出來他究竟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太子,這樊霓依曾對我說過,你和他情真意切,如今我倒要讓她好好地重新認識下,你究竟對她是什麼態度。”
胡靈兒說着朝圓凳端坐下來,目光一沉,對下人喊道:“給我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