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羅雀鎧甲兵”果真個個都是死士,又是絕對地服從若敖天的管轄。
“子相,子相”。若敖天看着子木豬肝色的臉,知道子木是受到了驚嚇,忍着笑用手輕拍子木的手臂。
“啊”,子木緩過神輕嘆了句,態度也隨即變得軟和了下來說:“若相,這太子已然成瘋,對誰都不會構成威脅了,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別的盼望了,只是先王生前對你我都是厚待有加,我身爲人臣,能做的也就是讓太子無憂無慮地度過餘生,還請若相能成全子木的一個小小的心願。”
“子相啊。”若敖天突然拉着子木的手,望着漸漸暗淡下來的夜色說:“我問你,鄭國有錯嗎”
子木不知道若敖天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揺頭。
“鄭國的黎明百姓有錯嗎”
子木依舊搖頭。
“這就是了,爲何你們總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醜陋,而不去看那些明明已經存在你們卻又不想去面對的事實”
若敖天嘆了口氣突然悲情了起來:“世人都以爲我若敖天野心勃勃,可是,又有誰站在我的位置替我思考過我已經是位居人相了,而且也是身子大半埋進黃土裏的人了,這江山社稷對我來說有什麼用”
“哼哼”,子木苦笑了一聲反問:“若相,你就別在這裏跟我唱苦情戲了,難道你敢說你沒有半點的私心”
“我能有什麼私心我如今要權勢有權勢,要財富有財富,要軍隊有軍隊,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不過,我揹着招天下人恥笑的罵名登基爲王對我有什麼好處,誒,跟你說這麼多,你也不會理解我的心情了。當初若不是先王千叮萬囑我,我怎麼可能會把去扶持公子職爲王,把太子逼到這份上。”
“要是先王沒有交代,我哪裏有傳位聖旨,還有公子職這個人”
子木被若敖天問得愕然。
“不是我要狠,而是我不狠不行,我若不狠,大楚的江山就會不保,楚國也就會成爲下一個鄭國,你明白嗎”
“我明白,只是太子他”。
若敖天見子木已經輕信了自己的話,一本正經地對他說:“子相,我是信任你的,太子就交給你照顧,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要親自和你說這話的。”
“既然如此,那是我子木魯莽了,曲解了若相的苦衷了。”
子木已經被若敖天三言兩語說動了。
他並不是個糊塗的人。
可是,楚穆王在生前是否私下交代過若敖天什麼,他無從考證。
但,又不得不信若敖天說的話。
畢竟,他手裏有楚成王的傳位聖旨還有公子職。
這一藏就是十幾年,若不是楚穆王真的私下交代過,那就是若敖天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造反的準備。
兩者之間,他更相信前者。
太子熊呂的爲人,楚穆王這個當父親的肯定是再清楚不過的。
所以,楚穆王應該是留了後手給若敖天。
若敖天察言觀色,知道子木已經被自己說通了,如釋重負地拍着子木的肩膀說:“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太子和太子殿的事,你就多費心了。還有。”
若敖天轉向周圍的“羅雀鎧甲兵”,命令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再敢有得罪子相的,都拿着人頭過來見我”
“是”
若敖天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朝子木道別上馬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