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辣手凰後 >286,巧舌如簧峯迴路轉
    屈中求對樊霓依報以一笑,隨後藉故辭去了阿提馬。閃舞..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即便再是跟阿提馬深交不錯,多呆下去也怕是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阿提馬對於屈中求的請辭,也沒有半點要留他下來的意思。畢竟,樊霓依說的事,真的會關係到他吐火國和楚國的關係,這脣寒齒亡的道理他豈能不知若是楚國被秦晉兩國任何一個國家控制,那吐火國和陳國就會成爲他們的下一個目標。而唯獨保住楚國不被他們兩國傾軋,才能保住吐火國的一隅偏安。這也是屈中求大老遠從陳國水路過來要談的目的,就是要幫助楚國共同抵制秦晉兩國大兵壓境,否則陳國和吐火國都必將受到牽連。

    雖說這楚國說不定遲早也有那麼一天要攻打吐火國和陳國,但是,依照當下的判斷,楚莊王雖是登基,卻是因楚國連年征戰,再加上楚莊王本人沒有任何的作戰經驗,在當太子的時候又是過慣了安逸的生活,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楚國都應該不會對吐火國和陳國進兵。

    樊霓依顯然是讀懂了阿提馬心中的顧慮,不禁喜上眉梢道:“國君,想必你應該知道,楚國同吐火國是脣齒相依的關係,楚國是脣,吐火國是齒。楚國無形中成爲了幫助吐火國抵擋秦晉兩個大國的屏障,保證了吐火國的國泰民安,可是,如今國君非但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反而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些閒言碎語,就篤定我樊霓依是假傳聖意來製造什麼禍端出來若真是要想看到國君和吐火國的千臣萬民受那烈火濃水煎熬,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吐火國冒險想辦法促使秦晉兩國聯姻,隨後命陳國攻打吐火國,如此一來,吐火國兩廂無處可藏,只能舉國上下從海面逃離去往他出另尋建國之地”

    “這”,阿提馬被樊霓依將箇中利害一陳述,立即面如土灰。..樊霓依說的這些話,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經樊霓依如此一提,反倒是加劇了他內心的恐懼,想想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想到這麼深奧的地方若不是楚莊王有所相授,她定是不會知道如此之多。

    想來自己派去楚國的暗使受了矇蔽,蒐集到的消息都是虛假無用的消息,目的就是要借自己的手斬除掉樊霓依等人,以斷楚莊王的一隻胳膊。

    事情當真要如樊霓依所說的話,脈絡就會越來越清晰。

    阿提馬的猶豫,叫樊霓依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軟肋。他的擔心。

    “國君,於你而言,當下能做的就是相信我們或者相信你安排在楚國的暗使,選擇相信誰,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結局。你說呢”

    樊霓依步步緊逼着,一點不給阿提馬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想來方纔那位陳國的曲丞相,應該也是過來同你聯盟的吧陳國應該也是在擔心,一旦秦晉兩國同楚國聯姻後,楚國會立即就揮師攻打陳國或者吐火國,所以急急忙忙趕來與你做守望相助的約定,是這樣的嗎”

    阿提馬被樊霓依認出陳國的丞相屈中求很是詫異,且又能讓她如此說的準確,彷彿他與屈中求二人私下談論的時候,她樊霓依就在邊上守着,否則怎麼能如此明白

    “君上,你無須猜忌,我並非會三頭六臂耳聽四方的本事,只是因早前楚國前去陳國購買良馬,我同那屈丞相有過一面之緣,因此纔會斷定他此來的目的。”

    “哦原來如此啊”阿提馬見樊霓依同屈中求早前就認識,心中也一下子釋疑了,笑問樊霓依道:“敢問樊侍女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和吐火國聯姻締盟”

    “你說什麼”

    “我們此行目的就是要同吐火國聯姻締盟”樊霓依一字一句地回答着阿提馬道:“本來此行選擇吐火國爲第一站,就是因爲昔日與國君有過見面,否則我們就直奔陳國。”

    “怎麼你們還要有陳國聯姻”

    阿提馬此話一問出,立即就有點訝然自己堂堂一個國君,竟然問出這等話來。

    在諸侯列國裏,聯姻締盟是最上上策的辦法了。只有通過聯姻,將自己的親妹妹或者親女兒嫁給對方,以此保證雙方能長時間內都達到一個共榮共辱的目的。當然,若是大國與大國之間聯姻,那嫁過去的公主就是要當王后一級別的,至於小國和大國的聯姻,嫁過去的公主頂多也就是一個正王妃的級別,然後最後的王后人選,是按照聯姻的這一個國家對其幫助有多大,納娶的這個國家纔會考慮將對方的公主提及到王后一級。

    楚莊王如今未曾封后,雖說已經有了一個正王妃,但是,餘下還有四個側王妃的位置是空的,若是能與楚國聯姻,然後公主再能爭氣點,爲楚莊王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又能哄着楚莊王高高興興,那王后的位置還能跑了

    想到這裏,阿提馬也就突然心花怒放了起來,拾級而下走到樊霓依面前,對樊霓依笑呵呵地說道:“看來是我誤會樊侍女了,沒承想樊侍女與蘇將軍一番美意,竟然險些被我當作一場圖謀不軌的禍亂給萬幸啊,萬幸啊,幸是親口聽見你說的話,否則還真是信了那些佞臣的話。”

    阿提馬故作難過地檢討着,在樊霓依面前一臉的憨態,隨後衝身邊的大監喊道:“來人,將那個該死的阿羌給我五花大綁進來”

    樊霓依看着阿提馬怒容滿面地回到正座,心中大喜,看來阿羌該死的日子到了。

    阿羌當真被五花大綁着進來,見到阿提馬的龍顏後,嚇得兩腿直哆嗦,這個眼神,他太過於熟悉了。阿提馬每每只要露出這樣的眼神來,不是奪去了大臣的官職,就是要去了他們的腦袋。而此刻,他見到的是樊霓依和阿東樂一行人安然無恙地坐在賓座上,自己卻成爲了階下囚。

    不得不想起樊霓依事先在驛站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那些他自以爲是玩笑的話。如今,一切都昭然於面前。

    “阿羌你可知罪”阿提馬聲音洪亮地質問着阿羌。

    阿羌雖是混到了一個副將的位置,但是,卻偏是無傲骨,一見阿提馬質問着自己,立即磕頭大喊冤枉道:“君上饒命啊,君上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請君上千萬別聽信了樊霓依他們說的話”

    “混賬東西,樊侍女的尊名豈容你這等下賤的人直呼的來人,給我打”

    阿提馬大手一揮,押解着阿羌的士兵立即就對阿羌拳打腳踢,直打得他五官流血面目全非。樊霓依和阿東樂等人在一旁只是看着,心中卻早已是樂開了花。根本不會去求情,像這種奸詐的人,死一個就會減少一個對自己的威脅。

    “阿羌,你竟假傳我的旨意,爲得到左督軍一職,竟想起設計陷害樊侍女與阿善將軍有密謀造反的事來,此事你可認罪”

    樊霓依的話,再一次深刻地撞擊着阿羌的心口,原來阿提馬竟然當真是如此的翻臉不認人,想起自己橫豎也得死,不如臨死前替自己博一博,說了實話,興許樊霓依他們還能看見自己與阿提馬的決裂,然後幫自己求求情,最後自己寧死也會跟在樊霓依身邊。

    思忖到此,阿羌突然冷笑了起來,也是變得一身傲骨,橫眉冷對着阿提馬道:“國君,欲加之罪何愁無詞我是聽誰的命令難道國君不清楚國君就是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阿羌,你要說什麼”阿提馬着急地站了起來,雖然他心裏非常清楚樊霓依他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早已經確認是自己安排阿羌去做事,可是,事情不能做得太明顯,總得有個人來擔責,如此一來纔能有接下來談下去的意義了。只是惱怒這個阿羌,平日裏看着他挺懂人情世故的,原本只是想要他認罪,然後打入宮牢,等和楚國的事一定後,再將他放出來,畢竟這個阿羌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在搜尋奇珍異寶和美人的本事,還是深得自己心意的。

    萬萬沒想到這個阿羌竟然要反。

    “國君,是你要我設計將阿善將軍捉住關進大牢,又將那個孫損人頭砍下前往驛站安罪名給他們,你如今竟然還要反過來誣陷於我,末將誓死不會背這個黑鍋的”

    阿羌大義凜然地同阿提馬針鋒相對,撇過來的眼神,看見了樊霓依眼角的笑意,更是堅定了自己下的這個賭注是對的。

    阿提馬幾時受過這樣顏面掃地的屈辱氣急敗壞地衝到阿羌面前,一腳惡狠狠地踹在他的心口大罵道:“你這個豺狼之心的狗奴才,臨死前還要抹黑國君,來人,將他的族人全部殺光,把他帶下去七日烹亡,以謝我心頭之恨”

    “阿提馬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啊”。

    阿羌被架走的時候還在叫囂着,押解他的士兵根本不會給他機會,一手硬拉着他的舌頭,手起劍落,半塊舌頭已然在手,是再也聽不見他的叫喊聲了。

    “樊侍女,都是我管教無方,讓你見笑了你看,今日時辰也不晚了,不如我命人送你們回去早些歇息,等你們休息好了,咱們再詳談如何”

    阿提馬的話,樊霓依自然清楚,他這是權宜之計,還是要再想着從楚國刺探點別的可靠的消息回來。點點頭回禮道:“國君言重了,我相信再見面的時候,一定會是個圓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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