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聽了並沒有暴跳如雷,只是頗有趣味的盯着這個小姑娘,在他貴人的生涯中,似乎沒有人敢這麼說,即便有,那個人也化成了灰,可對方只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他就算在兇殘也不能拿一個小姑娘口無遮攔得罪自己說事。

    林月容被王彥盯的寒磣,立馬說道:“小女看公子華服佩玉,言談舉止不俗,定是從小過慣鐘鳴鼎食,哪裏知道人間疾苦。”

    說起話來不知天高地厚,言辭犀利。

    王可昕繼而出面解圍道:“王兄,你平日最看不上跳樑小醜,卻不知那些人只是爲了生存,她們身上揹負着的不只是自己,還有龐大的家族,我們總是貶低女人,卻殊不知,多少家族都是靠着女人發家,若沒有那些女人,估計,現在,咱們都只是泥腿子而已。”

    王彥皺眉頭,王可昕竟然接着小姑娘的話貶低自己。

    不錯他王家確實是因爲出了前朝貴妃,才一躍而起,成爲京都貴族。誰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武昭帝登機大肆打壓氏族,王家首當其衝,苦不堪言,優秀的族人因着前朝的關係被阻斷仕途,本以爲出頭無望,卻出了個偏支的王可昕,驚才豔豔勉強撐起沒落的王氏,否則,他也不可來到這破地方,今日雖然只是短短的交流,卻叫他發覺王可昕此人心機深沉,果然是大將之材,還有他身邊的小姑娘,小小年紀說話如此有條理,雖說是長在鄉野,想來王可昕也廢了不少心血。

    林月容立馬低頭,她暗道,希望自己的一時口快不要給自己惹禍。

    王彥彷彿沒有聽到王可昕的諷刺笑道:“哦,林姑娘夸人的能耐也不錯嘛。”

    林月容尷尬的一笑,拍馬屁誰不會呀,於是盯着王彥,非常真心道:“公子本就是這樣,何必謙虛。”

    王彥端着茶杯在沒言語,林月容按下激動的心情,裝模作樣的品起茶,幾人一時間到時無語,只是靜靜的聽着樓下的評書。

    樓下三國已經說到王允靠着貂蟬的美人計除掉了董卓,呂布抱得美人歸,評書截然而止,下面的學子都鬧得不兇,非要聽下面的。

    歐陽政大開冷氣場道:“這呂布果真是忘恩負義之徒。”

    王可昕微微一笑,並沒有反駁他,林月容低頭,歐陽政之所以敗北跟他家裏的人有着不可密切的關係,所以他最恨的就是兩面三刀的牆頭草,呂布不就一個典型的牆頭搶。

    王彥到是不同意道:“若是他不忘恩負義,也不能使王允老兒的計謀成功,爲民除害呀。”

    歐陽政道:“爲了一女子,值得嗎他背叛董卓,又沒有能力自立爲王,下場不外乎死一個字。”

    林月容輕悄悄的說道:“人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歐陽政聽聞震驚的望了一眼這個安靜的小女孩。

    林月容竊喜,這句話可是女主認識男主時說的,沒想到早來一步的優勢讓她先說了,嘻嘻,總算能給男主留點印象了。

    王可昕瞅着歐陽政盯着林月容,心裏很不舒服,彷彿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的感覺,恰逢流雲上來尋林月容,立馬起身說道:“時間也不早了,表妹,你的丫鬟都上來了,表哥送你回去。”

    林月容立馬甜甜一笑:“那勞煩表哥了。”

    她也很緊張,差點語無倫次暴漏自己了,昕表哥這會可真是自己的救世主,她趕忙起來去了外間,都忘了跟別人告別,王可昕起身對兩位行禮,居然也立馬跟出來,評書都說完了,還待在裏面幹嗎。

    不一會,王可昕就領着他們出了門,而歐陽政則陰着臉站在窗戶口望着他們的身影,想着林月容無意間說的那句話,只是一個孩子,卻能說出那樣高深的話,似乎不太可能,難道是王子華平日說的被那個小姑娘記住了,若真是這樣,王子華,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坐在馬車上,林月容還覺得自己脊背一陣發涼,王可昕對她笑笑,在她慌亂無神的時候輕輕握住她的手:“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林月容呼了一口氣,她現在還小,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她一個小孩應該說不出這麼大氣的話,歐陽政是一個多疑的人,八成會以爲這句話是表哥說的,哎呀,失策了,早知道應該閉嘴,差點給自己帶來麻煩,想到這裏,她看着表哥說道:“表哥,今天應該很熱鬧,我和居然都沒有去個大集,不如咱們去大集轉轉吧。”

    居然一聽可以去大集,立馬興奮的盯着王可昕,就怕聽到他不同意的聲音。

    王可昕放開林月容,轉身掀開木門對着車伕耳語片刻,進來後如同仙子一般的正襟危坐,林月容則和居然興奮的打開窗戶,望着窗戶外面的景色指點嬉戲,忘卻了剛纔的煩惱。

    一行人不消一刻鐘,就到了縣衙對面的大集,王可昕下車交了費用,就拉着林月容朝大集裏面走了過去。同行中有不少身家不錯的少女帶着面巾,看到王可昕仙人風姿,都不可抑制的臉紅,滿眼都是愛慕的表情,要是允許強搶民男,估計王可昕渣渣都不剩了,林月容咂舌,表哥可真是受人歡迎啊。

    嘿嘿,表哥這麼受歡迎,也是一件好事,等自己開店了,就把老公放到店門口招財,想必那些女人爲了看帥哥,是不會吝嗇這點錢的。

    順着大隊人馬,緩緩的走進了這個所謂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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