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她從自己的手腕上脫下來一個碧綠通透的手鐲,拉過林月蓉小小的手,心裏暗歎,怎麼這麼瘦,這可不行,萬一以後生孩子難產怎麼辦,想到這裏,她慈眉善目的笑道:“蓉姐,這是我們王氏傳家的裴翠鐲子,今日作爲定禮給你,你可是要好好護着它,待到他年嫁入我王氏,也好爲我王氏開枝散葉,傳宗接代,讓着鐲子代代相傳。”
林月蓉就覺得手腕口一涼,擡眼就看到那件水頭頗爲不錯的鐲子,心裏十分感激大姨對自己的認可,按理說,這種傳家寶應當是成婚認親時給予的,若是男方家看中女方,也不排除提前給。
林月蓉嬌聲道:“諾,侄女記下了。”
張佩看着她柔柔弱弱,恭敬得體的樣子,心頭的不快也就去了幾分,鬆開她的手,也不在說什麼。
王老爺笑嘻嘻的說道:“哎呀,好,這下咱們可是親上加親呀,二妹,你也得開心呀。”
張娥道:“你這是又在說哪門子胡話,我女兒定親,我有何不開心,就是覺得好好的閨女,就這麼給了人家,心裏不得勁。”
王可昕立馬上道道:“二姨放心,我,王子華再次對天發誓,今生今世只得蓉兒一人,願和她白頭到老,絕不與他人同在,若是有違此誓,立時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娥最後的擔心總算是去了,立馬上前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麼,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張佩的臉立馬拉下來,家裏兒子肯沒跟自己說這事,怎麼自己開始糊塗了,什麼絕不與他人同在,這是告訴自己他以後不納妾,萬一蓉姐生不了,他還絕門絕戶了嗎
她馬上準備站出來反駁一下王可昕的話,張老爺馬上給了趙靈兒一個眼神,趙靈兒趕緊說道:“瞧瞧瞧。我這大侄子可是真心了,姐姐也都放心吧,昕哥兒,不管別人如何,我這裏卻是會和二姐一起盯着你,蓉姐可是個秀外慧中,姿容秀麗的好姑娘,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何嘗不是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安享一生。”
張琿也尷尬的上前說道:“就是,這是舅舅我送你們的禮物,希望你們白首相望。”
林月蓉偷偷擡眼看了看,舅舅手裏的貌似是一串手釧,還是綠色的,難道是祖母綠,這下可是發財了。
王可昕立馬回禮道:“多謝舅父。”
張琿望着自己玉樹芝蘭的侄子,心裏嘆了一聲,罷了,他這般執着於蓉姐,也是希望他們相守一生,臉色好一點的迴應着點了下頭,就回了自己位置。
王可昕此刻也是好不容易站到了林月蓉的身邊,笑吟吟的望着這個窘迫的丫頭,腦海中不斷幻想着他們以後的日子。
林月蓉看着帶着頭巾的表哥,突然想起前幾個月,表哥剃了頭,回來後好不容易趁着張氏出門買東西,跑到自己院子裏,偷偷來見自己,她還沒心沒肺的和表哥開玩笑,當時表哥只是沉默一下說道:“就是天氣太熱,所以才剃頭。”
那時候自己可是很感動,雖然知道是爲了他們的婚事,表哥才兵行險招,但是他依然輕飄飄的一個玩笑帶過,令自己很是愧疚,這段感情,貌似付出最多的就是表哥,作爲一個21世紀的女性,這可讓她太有面子了,所以她決定,以後一定要矢志不渝的愛着這個男子,哪怕他一輩子都是光頭。
等到天大亮,這繁複的儀式纔算是結束,媒人笑吟吟的祝完賀詞,就退了下去,小舅媽趕緊使了人送了不小的紅包,那人更是千恩萬謝的離去,大傢伙才活動了身子骨,四處走動着聊天,尤其是張佩兩姐妹,對着紅色的禮單就開始爭吵。
王可昕趁着沒人注意他們的勁頭,悄悄的拉了一下林月蓉,林月蓉立馬會意,上道的喊來鳴翠道:“我要去更衣。”
鳴翠傻乎乎的說道:“小姐,太太說這衣服得穿一天,不能更衣。”
林月蓉瞬間覺得頹廢了,咬牙切齒道:“我要去如廁。”
鳴翠一臉明瞭,長吁短嘆的哦了一聲說:“小姐,我放下東西就跟您去。”
林月蓉無語了,真想好好教育教育她,又不是小孩子,上個廁所不用人陪,因此黑着臉道:“我要去如廁,你等會瞅着我娘閒了和她說一聲。”
說完,也不等慢性子的鳴翠反應過來,就轉身跑到碧紗櫥窗後面走了。
乍一出門,冷氣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抖索一下,下一秒,一件溫暖的大氅就披在她的身上,她回頭,就看到王可昕柔情似水的目光帶着點點笑意望着自己,她羞赧的低頭道:“表哥,幾日不見,你過得可還好”
王可昕勾着脣角道:“沒有你的日子,自然不好。”
這情話說的林月蓉小心肝撲通亂跳,不過他們已經定親了,說說也無妨,因此想了想那些小說中勾人心魄的情話,笑着說道:“我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王可昕內心被勾起了劇烈的震盪,一直以來,都是他頗爲主動,卻沒想到自己的小姑娘也會說這麼動人的情話,也不枉自己爲了她走了這許多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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