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竹不以爲然:“”“再忙都不知道累的。現小的娃一天一個樣,看着變的,這心裏滋潤着呢。我還覺得身子比以前靈泛多了,像安了馬達樣,可以滴溜溜地不停轉。”
小芸卻聽得心疼:“那你這馬達今兒個修整修整吧。”把長靠枕墊她後背:“躺躺都行。”
思竹真在沙發上躺下來,眯一會兒眼,又睜開:“以前哪哪都能隨時睡,現在沒勒福氣了,心眼提着事的。我就想來看看你,好久都不見,特別是姍姍這一出,把你苦得”她忽地坐起來“呸、呸、呸”,自打嘴:“我再不說,現在啥都好,人在就好。”
小芸哭笑不得瞅她,又推她:“一天轉暈了頭腦都不清醒。要裏屋睡去不,沒人打擾,睡到明早都行。”
思竹打開她手,不滿了:“咱倆都當媽後,好久都沒嘮嗑了,這麼寶貝的時間我拿來睡覺我看你才最該休息,少女紅不說沒有了,臉還都尖了,眼圈還一週烏。”
“有你說得這麼邪乎”小芸白她一眼:“我應該是內分泌紊亂了,改天去看老中醫去,調調。”再斜眼相瞄,壞笑道:“你身段恢復得不錯,胸部聳聳的,兩張小嘴管夠不”
思竹得意地一顫上身:“差不離兒。”
小芸關心地問:“你爸媽可想得明白畢竟你單身拖兩個娃,還年輕的,一輩子還長”
思竹嗤之以鼻:“我爸媽可沒多的心竅。他們只生了我一個,如今一下添兩個娃,幹活別提多帶勁了。我媽更不是那憋屈之人,天好時,總要推兩個娃出去逛。說咱又不是偷人生的娃,咱就要把娃帶得堂堂正正。村裏有人暗地數落的,趁早堵了他們嘴。”
“咱不說她吧。”小芸打斷她:“你看得開,我總覺彆扭。”
思竹笑笑,“哈欠”幾下,無心道:“這不話趕這了嘛。”
“你真該心無旁騖睡睡了。”小芸攘了她就去了母親房間,摜倒她在牀上:“現在啥也別想,閉眼睡。”
思竹懶洋洋的如得慣寵,頭沾枕,眼皮再也擡不起來。小芸搭一薄被在她腰間,方纔掩門退出。
肖湘雲還有一週時間堪堪足月。她這幾日下身偶有見紅,好在肚疼緩解了。醫生交代萬不可大意,若肚疼再犯,須及時就醫,保不齊會早產。
婆子媽鍾婷耗費了心神。她進出媳婦房間十有八九末了都要打氣:“湘雲啊,你可千萬要爭氣,讓咱家孫子呆足月,可不能早產啊”但她不會當兒子面說出來的。
近來何鍾梁對肖湘雲體貼有加,夜至必歸屋。湘雲巴不得丈夫守着自己,既可隔絕婆婆的嘮叨,還能不猜測他去見雙生子。只要他在,對她稍有溫言細語,她便心緒寧靜,不適症狀大大減輕。
湘雲左側弓身睡,肚尖沉甸甸,苦苦熬着每天至少二十個小時的臥牀生活。再剩下的四個小時裏,一半的時間她還頻繁進出廁所。她唯一的活動量就是臥室、客廳走一圈,只一圈,多一步都費勁。
她經常痛苦地想:“是不是每個女人懷孕都這麼辛苦每一個生命的到來都這般漫長而艱辛”她過慣了的詩意的清閒的精緻的灑脫生活消失了,換來了如今這般舉步維艱、鬼模鬼樣的庸俗醜樣。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以肚腹手腳的形體變態還有臉上黑斑爲代價,丟棄美,她不會選擇
如今的模樣她自己看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