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看,落雨姑娘自己看吧”霍漫漫有些抱歉。
落雨笑了笑,嘴角露出一個小梨渦。她搖了搖頭,陪着霍漫漫坐在屋裏。
煙花燃放到了尾聲,外面走道上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緊接着一道粉色身影閃過。霍漫漫認出了那是方婉清,應該是藺閱辰帶着她出來的。
果然藺閱辰從後面跟了上來,隨意看了眼,發現霍漫漫竟和落雨在一起,便走了進去。
“落雨姑娘也在”藺閱辰看了看霍漫漫,“禍水”
“見過殿下”霍漫漫立即起身,“玉環還在等我,我回去了。”
“今日過節,就一起坐坐吧”藺閱辰坐到桌前對着落雨一笑,“姑娘別來無恙”
落雨捂嘴笑笑,輕輕點頭。
隨後進來的方婉清臉色極不好看,她十分不喜落雨,總覺得那女人會勾了自家表哥的魂兒去。當下直接走到桌前,坐到兩人中間。
有好戲看了霍漫漫暗中觀察這兩女一男的相爭戲碼,只是這形勢對落雨來說不太有利,一來她不會說話,二來身份差的太大。雖說方婉清也不過是個商戶之女,但到底比落雨高出不少。
霍漫漫很有眼色的上前給三人倒茶,順便看着三人的深色,好像那方婉清是最沉不住氣的。
也許是嫌霍漫漫動作慢,也許是方婉清心裏有氣發不出,“笨手笨腳的,倒個茶都不會”說着,一碗茶水直接潑到霍漫漫身上。
豈有此理,霍漫漫剛想將茶壺摔了,只聽有一人比她更快。
“婉清”藺閱辰奪下方婉清手中的杯子,“太晚了,讓朱獻送你回去吧”
“表哥”方婉清帶着撒嬌,“我教訓個下人而已啊”
“她是本王的人,要教訓也是我來。”藺閱辰將杯子放好。
還要受兩次罰嗎早知道就不該跟着玉環出來。霍漫漫心裏爲自己悲哀。
一旁的落雨彷彿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端起一杯茶送到嘴邊。
“你有沒有規矩”方婉清又將氣撒向了落雨,“我表哥都沒喝,你敢先喝”
霍漫漫心裏翻白眼,在方婉清的眼裏,藺閱辰都成了神了,好像所有的事都該圍着他轉一樣。就這氣度能趕上人家落雨的十分之一
如此,霍漫漫看向了落雨,見她臉色不變,只是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光,竟讓她不寒而慄。再看時,又讓她覺得剛纔的是錯覺。
“跟本王回府”藺閱辰站起來,轉臉對霍漫漫道。
兩人走了出來,方婉清連忙追出來,“表哥,我呢”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滿是期待。
“讓朱獻送你回去”藺閱辰並未回頭,直接下了樓。
霍漫漫心裏搖頭,這表姑娘今天丟了藺閱辰的面子,他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了。方婉清想嫁給藺閱辰做正妃,那就要有容人的氣度。
如今日這般,藺閱辰只和美人說幾句話,這還沒做別的,她就受不了了,將來真嫁過去,還不被活活氣死
再說世上男兒皆薄倖,倒不如靠自己多掙些銀子傍身養老。
“想玉環,她找不到我怎麼辦”
“多想想你自己吧”藺閱辰跳上馬車。“上來”
“那個落雨你最好離他遠點兒。”藺閱辰看着悶不做聲的霍漫漫。
“哦”霍漫漫應了聲,“您是覺得她也和那些海寇有關係可是這捃州又沒有海,況且她還是個啞巴。”
“啞巴就不能殺人放火,就一定是個好人”藺閱辰失笑。
人的確不可貌相,霍漫漫覺得藺閱辰說得對,因爲他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既然您懷疑,何不直接將錦悅班端了”說什麼海寇,還不是爲自己搶美人找理由霍漫漫心裏鄙視。
“直接端了,豈不可惜”藺閱辰攏起雙手,望向窗外。許久,“禍水,過年好”
“呃”,霍漫漫看過去,“殿下,過年好”
除了玉環,他是唯一一個對自己拜年的。
過了年沒幾日,胡忠就跑去了西苑,說是上次的香包又用完了,想再來討一個。
霍漫漫覺得胡忠應該已經對“綿香舒骨”上癮,再來兩三次,必定讓他再戒不掉。
“忠哥,你和珍珠的婚事在哪天”霍漫漫將晾好的藥草包了起來,送到胡忠手裏。
胡忠用力嗅了一口香包,一臉舒緩滿足,“二月初八。”
這時玉環從外面回來,看到胡忠在,一點兒好臉色都不給。
“玉環妹妹回來了”胡忠笑的雙眼眯成一條縫,“你穿這身衣裳真好看。”
玉環白了一眼胡忠,進了屋。
這胡忠就是個色坯,臉上的笑簡直不能再噁心。
記得珍珠過了年就會回來,可是真正見到她,霍漫漫還是吃了一驚,就幾天功夫,珍珠就憔悴了不少。本來圓潤的臉蛋陷了下去,整個人都無精打采。
倒底女子跟了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心裏不暢快。
“又要勞煩珍珠姐姐日日來爲我兄妹二人送飯了。”霍漫漫上前作揖。
珍珠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雙寶可有去找過你”霍漫問道。
“他去我家拜過年,但是也沒說什麼。”珍珠眼中有些悲傷,“他用狼皮給我做了個墊子,說是我怕冷。”
“雙寶是個有心人,想來你嫁給他纔是對的。”霍漫漫笑笑,“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當初她卻瞎了眼,將薛謹嚴當成了有情郎,最後竟是一頭白眼狼。
“真能嗎”珍珠擺好碗筷,“我繼母收了胡家的銀子,是斷然不會在還回去的。”
霍漫漫也覺得張婆子是個很麻煩的人,她會爲了銀子賣珍珠第一次,那就會賣第二次,看來這個也要好好想想了。
“別擔心了,我會讓胡忠在你們成親前退婚的。”霍漫漫拍胸脯保證。
胡忠過了兩天又來到西苑,霍漫漫去孝王府爲襲太妃制香併爲在家,只有玉環在。
玉環長相俏麗,對着胡忠冷眉冷眼,卻一點不妨礙湖中向親近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