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的確是那麼一回事,“現在這條路走不通了。不過婚期可能會改,玄遠烈總不能在他爹定下的日子娶親吧”
“哎有些棘手。”藺閱辰搖頭嘆息,“現在,只有我們裏應外合才能成功。”
霍漫漫點頭,“殿下有何妙計”
“禍水,記得當日我問過你,可會控心之術”藺閱辰並未回答,卻問起當日之事。
“不會”霍漫漫想都沒想,告訴他還了得。
“對了,上次你說的烏凌女奴很漂亮是嗎”藺閱辰問。
“是。”莫非這廝還真惦記上了“但是比不上烏凌公主。”
“比不上烏凌公主不要緊,比得上她的侍女就行了。”藺閱辰轉身迎着撲面而來的風,“禍水,我怎麼老覺得你在提防我”
不提防他提防誰“您的感覺錯了。對於您,小的一直是感恩之心,沒有您,我就沒有今天。”提起來還真是一把辛酸淚,要不是他,她現在和玉環早在長蓬了。
“你其實不用提防我,我不會害你的。”
誰信前日還說要她替旭蓮嫁給玄遠渥,現在又在這裝好人。“殿下光明磊落,禍水一直都知道”霍漫漫心中呸了聲
“我聽說了梁安的一個消息。”藺閱辰併爲轉身,“太子皇兄病重,太師霍震被流放瓊州。”
瓊州重犯流放之地,毒蟲,瘴氣,老爹那身體豈能受得了那種環境許久,霍漫漫也不曾說話。
“你沒有話說”藺閱辰轉身,他現在也有些懷疑了,眼前這個真是自己的表妹明明小時候很可愛的,現在這麼倔。
“天冷風大,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霍漫漫淡淡道。
“哈哈”藺閱辰笑了兩聲,“好,真好”
回到王宮,天色已經發亮,幾個烏凌女奴已經起來打掃庭院。北蕭的王宮比起大越皇宮,遜色了不少,沒有朱牆琉璃瓦,只是一片灰白色,園中也只是挺拔的樹,沒有小橋流水。
女奴端着水盆走進旭蓮的房間,霍漫漫記起昨晚藺閱辰的話,仔細端詳着這個女奴。這一看,倒讓她大喫一驚,這個女奴她見過。
如此說來當日在土城出價,買走烏凌公主的是藺閱辰因爲這個女奴就是當日站在烏凌公主身邊的侍女。
他還真是不做虧本買賣。霍漫漫心裏發笑,看着走出去的侍女,身段纖細,有些像南朝女子。她看着坐在菱花鏡前的旭蓮,似乎明白了藺閱辰的想法,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正如玄遠烈當日所說,沒幾日,玄遠渥就頒旨將旭蓮賜給了他,並讓國師重新選大婚的日子。
得到消息,旭蓮一臉平靜。想來在北蕭,這種事情也是司空見慣的,根本沒有人跳出來說不妥。
沒有了香,房間裏一片清淡,這讓霍漫漫很沒安全感,總覺得下一步那玄遠烈就會進來將人搶走。
“蘇娜,你今年多大了”霍漫漫問女奴,近看女奴的眉眼有些南朝女子的影子。
“大人,我十九了。”蘇娜回道。
霍漫漫哦了聲,“明日天女湖的騎馬賽,你跟在公主身邊伺候吧。”
“你家公主呢”自從玄遠渥將旭蓮賜給玄遠烈,玄遠烈更是當旭蓮的住處像自己的家一般。
“回王子,公主在後院。”蘇娜忙跑去玄遠烈跟前,“我帶您去。”
霍漫漫柳眉微皺,看着走出去的二人,若有所思。
傍晚時分,天邊染上了紅霞。
“公主,起風了。”霍漫漫看着站在牆下發呆的旭蓮。
“皇兄來到王都了是不是這兩天你總往外跑。”旭蓮上前拉住霍漫漫,“跟我來。”
霍漫漫剛應了一聲,便被旭蓮給拖進了屋,“您這樣拉着我不好。”
“你本就是女子,怕什麼”旭蓮笑笑,將霍漫漫摁在菱花鏡前,“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樣子”以前只是遙遙看過這個表姐,樣子實在模糊。
“別啊”霍漫漫忙護住臉,“我好不容易纔抹的臉。”
“禍水,你還記得你女子時的樣子嗎”旭蓮解開霍漫漫的頭髮。
最後一次不是在花樓嗎只是那種打扮太傷風敗俗,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看着鏡中熟悉的臉,霍漫漫心酸,趙逸說她是狐狸精轉世,偷了他的心,可是爲何就偷不走薛謹嚴的
旭蓮看着霍漫漫,果然如別人所說,美得不行,“難怪”她說出兩個意味深長的字。
“難怪什麼”霍漫漫看着這個表妹,靈氣的眼睛格外明亮。
“明日的馬賽,你想做什麼”旭蓮做到一旁。
“公主喜歡話本子裏的哪齣戲碼”霍漫漫反問,“我喜歡狐狸精。”
“本宮也是”
天高雲輕,碧綠的草原彩旗翻飛。這是北蕭每年三月份的賽馬節,歷史三日,賽場就在天女湖。
說是賽馬節,其實更像是年輕男女定情的日子,馬背上的兒郎自然會引來姑娘們的愛慕。這裏民風豁達,表達也十分直接,並不像南朝那般拘束。
蘇娜今日穿的光鮮,一身嫩黃,如草原上嬌嫩的花朵,正恭謹的跟在旭蓮身後。
“蘇娜真美。”霍漫漫誇讚道,“你怎麼到了王都呢”
蘇娜一臉悲傷,“烏凌敗了,跟公主逃跑的路上被抓了來。”
“真可憐”霍漫漫一臉惋惜,“明明這樣一個好姑娘,卻這般命苦。”
誰不想過上好的生活,誰想當個被人呼來喝去的女奴蘇娜笑得苦澀。
蘇娜明明就是藺閱辰送來的棋子,她自己卻不知道。對於這種無辜的女子,霍漫漫決定給她一次機會。“依姑娘的美貌,完全可以成爲任何一位王子的夫人,倒是可惜了。”現在單看她如何選擇了。
蘇娜當然不甘心,自己的美貌不差於任何人,缺的只是一個機會。“蘇娜只是個卑賤的女奴。”
“送你一個香包吧”霍漫漫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公主以前喜歡佩戴,現在王后不准她帶,留着也是浪費。”
香包做工精美,一看材料就並非俗物。蘇娜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遂將香包系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