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會是人人都可以參加的,不管貴族平民,只要在比賽中勝利,便會得到優厚的獎勵。所以年輕的男子個個躍躍欲試,一時間,處處馬鳴,好不熱鬧。
草地上支起了一頂大帳,那是玄遠渥的,周圍是小的帳篷。旭蓮就有一座。
外面一片歡騰,玄遠渥的兒女衆多,成年的不少都有了自己的封地,並沒有回來,年幼的到處玩耍皮鬧。
只聽一聲號角,匹匹駿馬便馳騁而去,留下一片狼藉的草皮。
“聽說要圍着天女湖跑上一圈。”霍漫漫擋着有些曬的日頭,“真不明白有什麼意思。”
“畢竟是這裏的傳統,就像咱們南朝的年節,端陽節。”旭蓮看着霍漫漫笑笑,遞了一方帕子給她。
“可是看上去更像是乞巧節,你看那些姑娘花枝招展的。”霍漫漫眼睛示意。
“本來姑娘都是要嫁人的。”旭蓮歪頭看着霍漫漫,“禍水有心上人嗎”
胸口一痛,“沒有”霍漫漫想起了梁安街頭,那馬上一身紅炮的身影,“女子也不一定非要嫁人的。”
“說的是。”旭蓮贊同,“其實遊歷大好河山更爲有趣。”
“禍水與公主真是志同道合。”霍漫漫拍了下馬屁,世上沒有誰是靠得住的,能信的只有自己。
燦爛的陽光照在玄遠烈的身上,越發增加了他的陽剛之氣,他踏步走來,性感的嘴脣依舊掛着惑人的笑。
霍漫漫這次倒是識趣的走開了,只吩咐蘇娜前去伺候。
回頭看了眼笑得得意的玄遠烈,霍漫漫嘴角一翹,露出一絲冷笑。明明娶了好幾位夫人了,見到別的女人還想去招惹。
中午日頭毒,很多人都躲回了帳篷裏。旭蓮則去了王后的帳篷。
霍漫漫整了整身上的太監服,往玄遠烈的帳篷而去。
“四王子,我家公主說您送的禮物太貴重了,她受不起。”
霍漫漫往旁側一站,身後的蘇娜將托盤送到玄遠烈眼前。
看着靜靜躺在托盤上紅晶石掛件,伸手取了過來,“你家公主喜歡什麼”
“回王子,我家公主喜歡珊瑚串。”霍漫漫說完,帶着蘇娜離開了。
夕陽西下,第一匹馬衝過了終點線,傳來在場的一片歡呼。晚上自是少不了篝火和跳舞。一對對的心上人漫步在草原上,訴說着情話。
“公主的身體可好些了”王后和旭蓮在草地上走着。
“好些了。”旭蓮看這遠處的篝火,“想來是有些水土不服。”
“日子長了就會習慣的。”王后安慰着。
此時,旭蓮的帳篷裏,霍漫漫點了一爐香,香絲縷縷,輕煙蔓延,充斥着好聞的杏花香味。
“真好聞。”蘇娜嗅了嗅,“好像要飄起來一般。”
“嗯,是很好聞。”霍漫漫回道,“能讓人忘記疲憊,它叫玲瓏七鉉。”
“名字也好聽。”蘇娜眼前有些恍惚,擦拭着桌子的手不停的重複着自己的動作。
“你是誰”霍漫漫問道。
“蘇娜。”蘇娜張嘴,手依舊擦着桌子。
“從哪裏來”霍漫漫一直注視着蘇娜的變化,心想這玲瓏七鉉應該是起作用了。
“蘇娜,你喜歡玄遠烈,他馬上會來找你,今日是表白心意的日子。”總覺得讓這個女子去做這種事,霍漫漫有些於心不忍。
“我想做他的夫人,不要做女奴。”
既然蘇娜本來就有這心思,也就無所謂了。“你跟我來,你的王子很快就會來了。”
蘇娜站起身,隨着霍漫漫走向了裏間
帶着些許酒氣的玄遠烈進了旭蓮的帳篷,手中攥着珊瑚串。帳篷裏的香味讓他雙眉一皺,可是這裏並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嗯。”一聲女子的輕吟自帳篷裏間傳來,似痛苦似忍耐。
玄遠烈猶豫了一下,到底踏步走了進去。
毯子上的女子背身朝裏,露出一片光滑的後背,在盈盈燭火中,閃着誘人的光澤。
玄遠烈走過去蹲下,手撫上了那片肌膚,酒精混合着香味,這就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女子,有一雙比天的星星還要明亮的眼睛。
“旭蓮。”玄遠烈小聲叫着。
女子沒回應,只是身子縮了縮,好像是覺得冷。
玄遠烈笑了笑,反正他會娶她,如此想着,便也覺得理所當然,直接伸手將女人摟住。
女人抖了抖,玄遠烈從後面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語,“別怕”
站在帳篷外的霍漫漫有些緊張,她怕玄遠烈真的對蘇娜做出什麼來,所以必須抓好時機。
“王子。”那是女人一聲纏綿入骨的聲音,緊接着是男人的粗喘
“啊”一聲尖叫響徹草原,足矣讓載歌載舞的人們都停住了自己的步伐,不約而同的望向一座帳篷。
霍漫漫摸了摸自己喉嚨,好像喊得太用力,撕破了。見有人往這邊而來,迅速鑽進了夜色裏。
“怎麼回事”剛想回帳篷的旭蓮不解的問道。
“可能年輕人玩鬧吧”王后笑笑。
“嗯,還是到我那裏喝茶吧。”旭蓮指了指自己的帳篷,“怎麼這麼多人在這兒”
王后皺眉,“過去看看。”
剛走進人羣,便見到玄遠烈從帳篷裏衝了出來,衣袍凌亂。看到王后和旭蓮時,明顯一怔。
“四王子,您這是”旭蓮開口問道,好不容易做了這樣一個局,一定要咬住。
“我”。
“王子”蘇娜從帳篷裏跟了出來,跪在地上,抱住玄遠烈的腿。
散亂的頭髮,散開的衣裙,誰會猜不出剛纔發生了什麼雖說北蕭民風開放,但是夫人還沒過門,卻惦記上了她的女奴,這王子也實在是荒唐。
王后一語不發,看看玄遠烈,眼裏帶着不爭氣,又狠狠地看着抱着玄遠烈死活不鬆手的女奴。今晚她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以後玄遠渥如何放心將北蕭交給玄遠烈
“蘇娜,你怎麼了”霍漫漫衝進人羣,想扶起蘇娜。
奈何蘇娜力氣太大,霍漫漫根本掙不開。心道這玲瓏七鉉也太過厲害,竟會讓人執念如此之深。
到底玄遠烈冷靜下來,將蘇娜一覺踹開,“母后,這事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