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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車內瞬時間安靜下來,只有途徑的細微的風聲和經過行人嬉鬧的聲音。

    虞清絕驚愣了幾秒,不可思議而驚愕的神情,頓時間喪失了言語能力的他不予置評。車內的人亦是如此,被莫名而來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語整得懵了。

    分不清何種情緒,俞雯恬淡的眼睛一面埋在陰影之下,幽幽的不可估摸的暗光。

    螢火繞有樂趣地在幾人身上打量,微妙的氣氛它察覺到了,乖巧地窩在宋井桐懷裏,等着一出好戲般觀望。

    令車內陷入安靜的人,臉上蕩起了明顯的焦急的紅暈。目光閃朔不定,似乎爲出言無狀而後悔。世界上並無後悔藥,尤其是莽撞後的出言。故而,陳玉書此時竭力地挽救,但某些程度上會當真。

    她咳咳了兩聲,空氣中她尬笑,“我開玩笑的,不是真的,學長,你別當真。”

    虞清絕無表示,他一直在她臉上停留,時間久得靜止。

    陳玉書急了,爲自己口直語快的玩笑。她心急如焚地辯解道,生怕不信,“我是因爲男神跟桐桐那啥,然後我想到那啥了,所以才說出這話的。學長,請你不要當真。”簡直是越說越不明白,越解釋越亂,她焦躁地向宋井桐和俞雯投以求救的目光。

    程向陽不嫌事大地笑着,魅惑到了極致的笑容此時邪邪的壞笑。“要不停車,給時間你們下去說清楚”言語剛落下,車便停了。

    虞清絕向澆油使壞的人一瞪,程向陽不在乎地回以笑容。始終,俞雯的臉藏在黑暗中,神色迷離不清,直到一陣風灌入車內,吹散她額邊的絨發,她擡頭深深地望了一眼下車的人,隱晦不明。

    螢火扒拉着往窗外,一高一低相差甚遠的身高,突兀而和睦的框成了一副景。程向陽斜倚在駕駛座,半邊身子外傾,脣角的弧度恰是明媚。

    窗外身子小巧玲瓏的女生隱約急躁,經典的小動作搓着手心。她往車這邊看,心裏懊悔得不行,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啥說什麼話

    “學長,我是開玩笑的,真的真的,不騙你,我可以發誓。”她舉起手,以此證明。

    虞清絕彎下腰,與她平視,她嚇得連忙後退了好幾步,亂倒退之間絆倒。他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後腰,穩在了懷裏。

    氣息交纏,靠得那麼近,無預防的心跳砰砰加速。

    陳玉書憋住了呼吸,兩隻眼睛瞪大地一轉不轉。那張臉放大,風度翩然,無波不驚。她回神,跳脫出來。她掩飾地埋了埋衣服,才強行地平亂了急促的心跳。內心不由自主的泛酸,他的神色根本沒將玩笑當真,所以她根本沒有必要解釋。解釋則是掩飾,多此一舉。

    可爲什麼,可偏偏,她爲什麼在意他的反應矛盾至極。

    手霎時空了,舒適的觸感瞬間消失,嚴冷的風在手上吹拂。虞清絕手中一片空蕩,他忽地又抓住了那一剎溫度,抓起的,是陳玉書的手。

    她驚愕,呆萌地瞪大眼睛。只聽見風中摻着他的聲音,“我的貓很野,愛鬧,傻氣,你願意我可以交給你管教。”

    “啊”陳玉書一臉茫然,半知未解,傻傻地問,“什麼意思學長你養有貓啊”

    虞清絕鬆開了,眼眸低垂,“沒什麼。”

    陳玉書單純地略過不言,她繼續方纔的話,字句真語,“學長,我真是對你沒有任何企圖,剛纔的話純粹是玩笑。我自己也知道錯了,明白這種玩笑不該亂開,請你不要放在心上,請你原諒我。”她坦然大笑,恢復一派的赤城,笑呵呵地央求道,“不要計較好不好”

    他握住了她發誓的手,只一眼在她身上,“真是玩笑”

    點蒜般地點頭,“真的真的,一點不假。我不騙你的”說得忙不迭失,唯恐不能取信。

    他背過了身,低啞地從鼻腔哼出,“嗯,懂了。”

    背影莫名的落寞,單薄得可憐。她懊惱地不知如何言喻,討厭起自己口無遮攔的嘴巴。真是討厭,給別人和自己造成了困擾。

    暖和的車內又鑽進了風,虞清絕一聲不響地回到了位置,而後,風風火火地闖進了人。

    門一關,屁股一坐下,陳玉書自顧自地不等問便坦白道,“我都跟學長說明白了,這事過去了,誰都不許拿來說事。”她鄭重地向另外三人囑咐,“男神,桐桐,雯雯,你們不要跟別人說起,我也是要面子的嘛”

    螢火以兩聲汪汪的叫聲迴應,陳玉書伏低身子,指着它警告,“還有你,螢火,你也不許說,明不明白”

    再次啓動引擎前,程向陽意味深長的對着虞清絕淡笑,兄弟之間瞭若指掌的知而不點破。

    女生寢室樓下來往許多人,程向陽完美地避開來往的人,在樓下並非大道上停了車。螢火交轉到他手裏,小傢伙不甚情願地一臉嫌棄他的懷抱,對着宋井桐的方向卻是嗚嗚地伸出爪子。

    可憐的小模樣或者出於本性,宋井桐倒回幾步,親切地搭上它伸出來的爪子,“乖,聽話。”說完,她不回頭地走了。

    螢火悲傷地一直等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消頹地任由程向陽將它帶回了車上。那滿目盈眶的悲傷,任誰深受觸動。他愛憐地安慰,低了低聲,“是不是捨不得”

    螢火不理他,耷拉着尾巴垂頭喪氣。動物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它們同樣的生性敏感,可能,簡單的一個舉動便不知怎的傷害到了它。而此時宋井桐轉身的離開,無疑讓它覺得被拋棄了,她不要它了,心情巨大的失落和沮喪。

    一捆的書重重地扔到地板上,揚起小陣的灰塵。宋井桐隨手關上了門,只見已經回來且躺在牀上的李兮從被窩裏探出頭,正襟危坐的端坐着,“哎,說一說,你們覺得雲睿怎麼樣”

    日裏話多積極的人難見地深沉了。俞雯見狀,避免冷清地迴應她道,說話之間言語婉轉,“我們和他沒有深入的認識,他到底怎樣,對你又是怎樣,只有你自己清楚,自己能夠真切地感受。”

    李兮略感失望,她問宋井桐,“桐桐,你覺得怎麼樣”

    幫忙整理書本的她緩慢了幾秒,反而問李兮,“說真話希望你聽了不會生氣。”李兮坐得更正,稍顯遲疑後認真地點點頭。她正色,極其真誠地說道,“學長人真的不錯,寬容體貼。但是,有時候也需要給予對方一些私人空間,纏得太緊絕非好事。”

    一語雙關,句句真心話,若非認識,絕對不會說出口。前一次的失敗,除卻李兮要強的性格,另一方面絕對在於她過分的黏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分開一刻便無時無刻的電話、短信監督。哪怕再喜愛的人,忍受得了的少之又少。

    李兮微笑的臉垮塌,反應如她所料。宋井桐一帶而過那滿滿一繩子的照片,她淡定地說道,“抱歉,說了你不喜歡聽的話。”

    好久,笑容迴歸。李兮勉強地一笑,“沒事,實話實說嘛”她撩開另一邊的簾子,轉向陳玉書,以往一般冷嘲熱諷之中帶着玩笑的語氣,“陳玉書,你今天怎麼回事,屁話不吭一個是不是生氣了還氣我不是你怎麼那麼小氣不就是冷落你了嗎,芝麻大點的事,犯得着嗎”

    陳玉書因她的話憋着一股子悶,學她扯着嗓門,比拼大賽般不甘落後。“怎麼那麼自我感覺良好別人不理你,是不是都是生你的氣了你是仙女還是什麼,要別人把你捧着供着呀”

    李兮震愕,向來善於忍耐的人居然對她大吼,不可置信。“喫錯什麼藥了,你要衝我吼”

    陳玉書把手上的書一摔,揚起下巴對着牀上的人,“是不是你先用不好的態度跟我說話的你語氣好了,別人能對你不好嗎將心比心,聽沒聽過自己做不好,企圖別人對你好,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是不是人人要把你當皇后一樣供奉着你,伺候着你,萬事要和你心意”

    突如其來引發的戰火,清冷的兩人備受紛擾,皆是懵愣。俞雯不知作何勸解,她說道,“好了,玩笑到此結束,別說了。”

    無人理及,俞雯向遞以宋井桐求助的苦笑,卻只見李兮從牀上下來。“你有什麼不滿直接說,一五一十地講個明白,用得着對我使臉色麼”

    一改過去的風格,陳玉書倔傲着脖子,一觸即發的戰火。

    外邊的世界五彩繽紛,燈火輝煌,替換了駕駛座上的虞清絕一瞥,解開了安全帶。門上鑰匙輕輕一旋,伸手打開燈,室內一片光亮。

    程向陽抱着螢火進門,在換鞋後,邊抱着螢火邊拿着它的墊子往裏走。墊子落在真皮沙發上,螢火隨之安置在墊子上。它疲倦地睜着眼睛,懶懶地趴俯着享受程向陽的按摩。

    虞清絕甩了一罐咖啡給他,他一伸手接住了,單手拉開了罐子。虞清絕坐在他旁邊,受不了他意味久遠的笑,喝着咖啡直接說道,“說吧,你想問什麼”他的樣子,想必憋了一路。

    “你說呢”程向陽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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