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勢要追到你 >第二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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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凱宏出差鞅城,主動聯繫了宋井桐。半天內電話打得頻繁,隔半小時一個,再添兩個能湊成一打。宋井桐纔剛做完一臺手術,下了手術檯的她,都沒有坐下來,擱在診室櫃子的手機就又開始響了。宋井桐累得不想接,想到萬一是病人的電話錯過了可不行,才慢慢騰騰的接起。

    “宋醫生,找你可真不容易吶。”聞凱宏吐槽,不是特地耐着性子,能有一堆煩人的抱怨。沒有備註的號碼,但一聽那腔調便知是誰,宋井桐置若罔聞,不至於跟他鬥嘴計較,簡而略之的問找自己何事。聞凱宏不爲她平靜冷淡的話語所侵,玩世不恭的笑着,又詬病宋井桐,“宋醫生,你好冷漠,這麼冷漠,你是怎麼跟病人交流的?”

    感覺到那邊小許的動怒了,毫不客氣的直言沒事掛電話。聞凱宏見好即收,不必玩得走火,“算了,不逗趣你了,誰讓我們宋醫生那麼不經逗。話說回來,本人初來乍到鞅城,好歹我跟宋醫生相識一場,宋醫生你說你是不是該盡一盡地主之誼?”一口一個宋醫生叫得親近,可合着聞凱宏不正經的口吻,總覺得暗含諷喻似的。

    宋井桐不準備跟他浪費時間,針對方纔手術的病人一會兒要組織會議商討最佳干預方案,能夠用來閒聊的功夫不多。直來直去的,宋井桐的意思明明白白擺在檯面上,“聞先生,以你的財力跟交際圈廣泛的程度,想必隨隨便便通知一位朋友,告訴他們你到鞅城來了,他們一定會非常樂意接待你,並且接待得非常好。即便沒有,花個五百一千塊,總有人願意接待你。恕我直言,我沒時間接待。最後,祝聞先生在鞅城擁有美好體驗。”

    嘟嘟兩聲,掛了聞凱宏電話。聞凱宏面子頓時掛不住了,對身後站着接待自己的人特別尷尬的笑了笑,同樣的那人亦是顯得挺尷尬的,陪着咧開嘴巴乾笑一下。對方公司本安排人專程跟着聞凱宏,帶他體驗鞅城的文化風光。聞凱宏不適時想起宋井桐在鞅城,推辭了對方,但對方細緻入微的考慮,爲他留了名司機和一輛車下來。

    愈是如此,聞凱宏越挫越勇,非就勞煩上她不可。不過知道再打電話,宋井桐看到了不是不接那麼便是拉黑,便不再打。司機繞着最有名的風光景地轉,七月中旬,偶有一陣風吹過,涼爽舒適。

    近太陽落山時,宋井桐接到季驊發來的信息,八點鐘下飛機,但在之前已經有提前預定好了一家飯店,並紳士地邀約,希望其能賞臉一起喫飯。說一出是一出,宋井桐只能嘆氣,回既然他平安回來,接風洗塵是應該的。

    從醫院出來,天邊的晚霞正美。今天是農曆的十五日,早晨李叔送宋井桐到醫院時說,李嬸臨時起意,要在山上一整天,因而自己晚上大概過不來。時間衝撞,醫院離公共汽車站、地鐵站都近,出租車也容易打到,不像山上那樣交通不便利,自然是讓李叔去接山上接人了。

    趕上第二波的時段的下班高峯期,路上車流擁堵。即使招到出租車,花在路上等紅路燈的時間有得受的。宋井桐選擇走到對面兩百米處等地鐵,坐地鐵到飯店去。剛走到路旁,一輛車衝宋井桐打喇叭,突如其來的響聲連路邊的行人都被嚇到了,況且是自己。餘驚過,與此同時後車窗降了下來,一張英俊帥氣的臉,笑容滿面春風,“宋醫生,好巧。宋醫生這是要去哪兒,我載你一程。”哪裏是趕巧,分明是候着的。

    伸手不打笑面人,聞凱宏深喻其理。當然,宋井桐也不可能動手。壓下煩躁,疏遠客氣的禮貌着說,“謝謝。但是我們不順路,不麻煩了。”聞凱宏簡直是小孩,宋井桐百分百敢打包票,聞凱宏出現是爲了自己掛了他電話,傷及了他那莫須有而又強烈的自尊。很早之前,宋井桐有聽程向陽評價過聞凱宏,只是十二字:斤斤計較,睚眥必報,錙銖必較。

    “宋醫生,不上車,我可要跟一路,一路按喇叭咯。”聞凱宏將手肘撐在車窗口,笑得一臉無害,*地看着宋井桐着。講完,前面的司機叭叭的又摁了兩下喇叭,聞凱宏嘴邊的笑意更深,洋洋得意的看着怒瞪自己的人,心情大爽。聞凱宏不喜宋井桐這掛人,折騰她也正是爲了教訓那麼個冷漠不通情理的她而已。順帶幫兄弟出口氣,雖然自家兄弟根本不會領情。

    宋井桐軟硬不喫,甩手走人。車子緩緩跟上,聞凱宏不慍不惱,正當好的夕陽都比不上他的笑。一路的鳴笛聲,旁邊路過的人幾百記冷眼投過來。開始幾次投向車裏的人,聞凱宏不爲所動,開車的司機臉皮沒那麼厚,硬着頭皮頂住那些刀剜的眼神一遍一遍的打喇叭,但怎麼也不敢擡頭迎上路人怨懟的目光。本以爲接了個好差事,不曾想到是個苦命的活。等到後面,路人清楚車子跟的是宋井桐後,所有不悅的臉色都甩給她。終於招架不住,停下腳步,“開門。”

    怒氣衝衝的,聞凱宏聽出了。全然不受影響,笑得花枝招展的打開車門,邊做請勢邊說歡迎乘車。宋井桐向來少怒,這會兒的怒火明顯可見。前方開車的司機後怕起來,那麼漂亮的人,生氣起來,十分的駭人。宋井桐訓人,“鬧夠了沒有?你不是三歲孩子,是位成年人,有些規矩不懂是不是?”

    車內的氣氛不妙,憑着幾十年的生活經驗,預感大事不好。然而,司機控制不住好奇心,心想宋井桐跟聞凱宏應該是情侶吵架,女方遲遲不肯退步,男方只能出此下策。當時,他們老總就幹過這事,雖然沒這回這麼讓他淚流一地。一對兒之間大鬧彆扭,猜得應是十成沒錯。

    聞凱宏秉持的原則是,一笑到底。“那些女人總誇我年輕,宋醫生不提醒,我倒是真想不起自己早就成年人了呢。”對於宋井桐的話,一點都不以爲意,十分好意思且不要臉的炫耀了一番。怒氣平穩,宋井桐不留情面的嗤笑了聲,氣氛一下由狂風暴雨轉爲風平浪靜。聞凱宏看她,問,“宋醫生,你要帶我去哪兒喫飯?中午到現在,我可滴水未進,粒米未喫,你總不該那麼殘忍吧?”明晃晃的謊言,聞凱宏可不是會爲了誰委屈自己的人。前面的司機面對這麼一位謊話張口就來,且臉不紅心不跳的人,忍不住要豎起大拇指。

    對於對方自作主張決定的事,既然都被纏定了,想必對方不達目的不罷休,宋井桐倦於應付,直接報下季驊約定的飯店。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喫飽喝足趕緊讓聞凱宏走人。宋井桐自知本身涼薄,若能更甚,或許她能硬着頭皮頂住衆人的目光,悠然自在走在路上。

    路上車堵,聞凱宏有心找宋井桐閒聊,見到宋井桐以閉目養神的姿態拒絕,聞凱宏木頭人似的裝作沒看見。既然是有心了,怎麼可能放過,“宋醫生工作還順利吧?”心生不快,宋井桐到底沉着氣,不吭不響,真像睡着了。聞凱宏湊近,臉貼到她面前,壞意的將呼吸吐在宋井桐耳邊,吹得細碎的髮絲晃動。登時,宋井桐撐不住了,眼睛睜開。聞凱宏滿意的笑,“既然不想聊工作,那說一說別的好了。近來有跟陽子聯繫吧?”

    窗外,夕陽隕落,月亮悄然升起。宋井桐看向車外的風景,“你能不能說點不重複的話?”每一次,相同的話題。宋井桐不禁有種錯覺,聞凱宏是存心找她不愉快的。

    “看來沒有聯繫。”從宋井桐拒絕回答的抵禦狀態中得知結果。他感嘆幾聲,真是個冷血動物,恨得下心腸。“分手也能當朋友吧?沒必要一棒子殺絕,老死不相往來是不是?”所以,聞凱宏身邊的鶯鶯燕燕,跟過他一段時間後分手了,他還會留着聯繫方式,並且對那些女人說以後有事還可以找自己。

    沉默置之。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從身體構造就開始了。好比如在分手之後,絕大部分男人會保留着前女友的電話、通信方式和照片,乃至女人曾經爲自己買過的內褲、襯衣等,一穿就是好幾年不換,哪怕身邊有了新女友。男人想的是,衣服都一樣穿,誰買的都一樣,沒必要浪費。女人不同,絕少有人在分手之後,留下前任的電話號,能跟前任心平氣和相處,當朋友的。

    男人同樣不懂女人。嘴裏整天吵着囔着要名牌包包,等男人好不容易下足血本買回來時,女人又說着太貴了,一副不如願、扭扭捏捏的樣子;下一個節日,男人真的不買,女人又哭着嚎着說男人不愛自己了,一個包包都不捨得買給自己。男人心裏憋屈,想不明白,說要的是女人,說不要的又是女人,而自己怎麼做都不能順女人的心,應女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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