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知道自己沒有那五個高中生的能耐,他練武那麼多年,本以爲很能打了,可如今看來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回想着那四個人的如同幽靈一般迅捷的身法,出手震動空氣的手段,他突然內心有些失落,那些人都是練武路途上比他走得遠得多的人。

    “哎,你們看見剛纔那邊的打鬥沒,居然有人在學校裏打架好像五個人打一個人,不過那五個人中的老大沒有出手”

    雖然打鬥的地方隔着男生宿舍很遠,可近一點的女生宿舍靠近路這邊的沒有睡覺的女生都大多看到了那番昏暗路燈下的打鬥場面。

    “那個人是誰啊,被四個人羣毆,居然堅持了二三十分鐘才倒地”

    “很強的一個男生,被羣毆不落下風,應該是練過武功吧”

    女生宿舍甲樓最頂層的靠近路邊的一個宿舍,女生們穿着小內衣,擠在一張牀上趴在窗邊呆呆地看着路上孤零零站着的黑衣少年,有些覺得他可憐。

    “切,打架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有多好看”躺在被窩中的花木木手拿着手機,一下一下點着屏幕,在玩消消樂。

    “不是,木木,我怎麼覺得那個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李雨兒低聲道。

    “對對,那個人頭髮很長很黑,看不見眼睛,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手上流着血,應該是被打傷了,他回頭看着我們這幢宿舍”劉飛驚叫道:“會不會是我們班的”

    “殘江”聽到劉飛的描述,花木木直接翻身坐起,將手機扔到了一邊,爬上了李雨兒的牀,一把將其餘兩人推開,瞪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路上。

    怎麼是他,我以爲他是個很乖的男生,怎麼會打架

    花木木看到那個背影確認就是殘江,她捂着嘴眼中有淚花浮現。

    “你怎麼了,木木,他一個殘疾人,值得你這樣爲他傷心嗎”劉飛有些疑惑道。

    花木木擦了擦眼睛,有些委屈道:“可是,他給人的感覺真的不一樣。”

    李雨兒雙手抱着膝蓋,靜靜地看着路上慢慢行走的那個修長背影漸行漸遠,低聲道:“他走了”

    花木木再看窗外,早已沒了殘江的身影,只有昏暗路燈下那零零散散的血跡,觸目驚心。

    “一定是有人欺負他,怎麼會有人欺負他”花木木說了一句便翻身下了李雨兒的牀,鑽進被窩,拿起手機打開扣扣,給殘江發了消息:殘江,你休息了沒

    劉飛想要說些什麼,被李雨兒探手拽住,搖了搖頭:“飛飛,今晚開黑就到這吧,我好不容易打上的黃金又掉到白銀了。睡了明晚再打。”

    劉飛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牀上。

    李雨兒退了王者榮耀,登上扣扣,給花木木發了一條消息:木木,你是不是喜歡上殘江了

    劉飛也給李雨兒發了消息:你說木木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殘江了

    花木木沒有等到殘江的消息,倒是看到了李雨兒的,於是便回覆:雨兒,今晚我們看到的千萬別和其他人說,至於你那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李雨兒回覆花木木:喔,我知道了,嘻嘻。

    李雨兒看到劉飛來消息,便回覆:看樣子應該是的,她叫我告訴你今晚我們看到的一切不要和其他人說。

    劉飛一陣失落,回覆了李雨兒幾個失落的表情,附加消息:可憐我們家木木,我知道了,今天我們看到的事情不和其他人說。

    花木木不放心,還是給劉飛發了消息:飛飛,今晚的事情,我們不能和其他人說,特別是殘江。

    劉飛關了手機,笑着輕聲對花木木說道知道了,記得早點休息,晚安。

    花木木發出消息,看了手機屏幕幾次,都沒有等到殘江的回覆,只好關機睡覺了。

    殘江來到學校門口不多遠處的的時候,大門緊鎖,保衛科的燈光亮着門衛都休息了,他站在暗中擡頭注視了大門頂的攝像頭許久,他放棄了翻閱學校的大門出學校的念頭,轉身來到學校公共廁所,進入男廁幾個步子助跑而後躍上了廁所頂,縱身跳出了學校。

    半夜起來拉屎的門衛老曹就蹲在學校公廁里拉屎的片刻功夫還不忘關了手電筒打瞌睡,被動靜一驚手電筒都滾在廁所裏,睜開眼擡頭看到一個人影翻過幾人高的廁所牆出了學校還以爲是撞鬼了,屁股都沒揩提起褲子就狼喊鬼叫往廁所外跑。

    “鬼啊”

    殘江剛翻出學校剛要走,就被身後廁所高牆裏傳來的狼喊鬼叫聲嚇得奔跑了起來,路上零散的行人沒有被神出鬼沒的少年嚇着,倒也被少年拔腿就跑嚇得停住了腳步,等看到少年手臂上流着血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哎,孩子,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這手臂怎麼流血呢”

    “快,趕快去醫院給包紮一下,千萬別耽擱了。”

    幾個好心的路人跟着跑了幾步,追不上只好好心說了幾句,多看了少年幾眼,纔想起這少年剛纔咋沒見,一下子就出現了呢

    幾人這才擡頭看了一眼元陽四中的圍牆,恍然大悟:“哎,這孩子不不會是翻牆出來的,這孩子怎麼還逃學呢”

    有人要掏出電話打給學校負責人,畢竟自己的孩子也是在這四中上學,若是逃學學校不管,這自己孩子還不得跟着學壞了

    殘江聽到身後的人對話,止步轉過了頭,恰巧看到那個大媽想要打電話給學校,或者報警,立馬他眼紅了,如果這種事情被鬧大,班上的幾個男生還不被查到,就算是三中那五個人也會被查到吧。

    除非他殘江明早不去上課,或者手上的傷馬上好了

    “大媽借我電話一用,我想給學校裏的弟弟打個電話,叫他好好學習,不能像我一樣在外面餓了偷了個包子都被年輕學徒追殺”

    殘江一把鼻涕一把淚,拿過那位大媽手中的電話,就哭得不能自已。

    路人都被這少年的哭聲吸引了,連忙圍了過來,大媽也被感動的哭了,都忘記了給學校領導打電話的那茬事,畢竟眼下這好孩子口中說得自個的傷是因爲偷了包子鋪的包子被手下年輕學徒追砍所傷的。

    “好孩子,你知錯就改,大媽電話借你,你以後可不能再偷人家東西了,以後肚子餓到這裏來,大媽請你喫飯。”

    說着還算穿金戴銀的肥胖大媽從包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眼前的可憐少年,跟在身旁的素袍老者看得眼睛一瞪一瞪,皮笑肉不笑。

    “謝謝大媽,我抱紮好傷口,有時間一定去謝謝您”殘江將手機還給了大媽,直接推開人羣,火急火燎跑了。

    再不回去,包子店老徐就要炒他魷魚了,在大城市裏農村的孩子找個兼職不容易,被人當街攔住留作活計打下手的,殘江覺着這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不能讓徐老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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