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美好,也難免悲傷。
“殘江,那後來呢,你才說了初中開學一個星期就發生的事情啊,你和花木木最終結怎麼樣了,那些你說的陳慶龍對你做的事情可是真的還有之後那個陳慶龍又怎麼樣了”高中同學付成青追問道。
付成青是擎天集團的少爺,一直是元陽一中的學生會主席,高中兩年了,殘江和付成青走的很近,一直都是無話不談。
殘江坐在在足球場上,一頭花白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後來啊,她去美省外了”
“啊你就沒有留住她,還是她不夠愛你”付成青樂忠於追到喜歡的女孩子都要綁在身邊,如果不那樣,他寧可重新找。
愛與不愛這種東西,說來說去無非是這樣,他以前在學生會上公開調侃過,因此他成年後,經歷過很多戀情,大多都是以他期待的結局那般憾然告終,不過也樂在其中,至少睡過。
殘江從來不說付成青打着美好的幌子,欺騙了那麼多青春少女,只是偶爾笑笑,“成青,我認識了你這樣的人,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壞。”
臉皮有些厚的付成青都會哈哈大笑,摟着殘江的脖子,說一些大道理。
“殘江啊,你當年欺騙那個老師說你留過級,掩飾你心靈早熟,可是你其實和普天之下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一樣,都有賊心沒有賊膽,就我們隔壁班的那個羅榔榆,你自打開學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看她的眼神有點愛慕了,爲何都兩年過去了,你一直沒有采取行動。”
殘江還愛着初中時候那個矮小而又美麗的小女人,雖然三年初中只是和她一直以戀人的名義坐了三年同桌。
在中考之後,他們兩人只是越了在冰火娛樂城唱了一夜的歌,只是說了好多話,醉的時候他們相擁而眠,最終留下了一段彼此藏在心中的美好青春的句點。
每次想到當時小女人流淚,卻又笑着的樣子,殘江都覺得那便是這一生與她的就此別離。
“愛一個人就是要那樣吧,雖然看起來似滿卻又不滿,可是心中留着彼此,那或許纔是最好的圓,圓得我以後的日子都裝不下其他人了。”
對於殘江的話,付成青裝作不懂,只是點了點頭拍了拍兄弟的背,笑道:“我覺得青春就是一場夢,我們都活在夢中,抓不住一些東西,何不就放下,夢中的繁華如天上的繁星那麼大,每一顆星辰隕落,何不再找一顆更亮的,我想我們才能留下更多美好的回憶。”
殘江的心都碎了,落下了眼淚
那年高二225班,轉學來了一個省外的學生,聽說是個很高很漂亮的女生,正值爲下一年高考備考的學子們沒有驚喜,或許在所有人看來,這個時候轉校而來的人,是多麼的愚蠢,難道不用高考了
殘江一直是班上最平凡的人,學習總是不那麼理想,可是坐在教室最後排的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是最差的,比其他人更努力,甚至是很少去玩。
其實班上的人都知道,殘江看起來和一些愛玩的同學玩得很好,可是這兩年來從來都沒有出去學校過,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努力。
“大家好,我是臥龍縣一中的轉校生,林花。”
在百忙之中抽出的一個新生見面會上,來自省外的高挑性感漂亮女生穿着白色運動服,身着黑色牛仔褲,戴着白色鴨舌帽,站在講臺上自我介紹的時候笑得很好看。
趴在桌子上小睡的殘江擡頭睜開了惺忪的眼,那一眼便是再也沒有了睏意。
“這位林花同學好漂亮,我們學校的校花要換人了吧。”
“看書看書,校花換了也不是你的,這種漂亮的女生一定少不了男生追。”
“的確漂亮,只是不知道學習怎麼樣,都快高考了啊”
“啊,大家安靜,快要高考了,就沒時間給你們一一自我介紹給林花同學認識了,有什麼學習上的問題可以請教她,她是臥龍一中的全級第一名喔。”
記得那天很多同學要給林花讓座位,畢竟班上八九十個人,座位一直洋洋灑灑排到教室後面後黑板處,而衆所周知學習差的都坐在最後面,整個班也只有一個人坐一張桌子,那便是殘江。
有積極的人早已收了東西,往後面跑,委屈自己去找班上最強差生殘江坐,就爲了給新來的學霸女神讓出一個靠前的位置。
在過去兩年裏,殘江一直是個很好的壞學生,對班上的人對自己的觀點從來都不會在意,因此班上的人和他關係還算好,但是沒有人會找他坐。
畢竟有些事情不是走得近就能解決的,關鍵還是有什麼好處。
殘江早已對這些世道看在眼力,也覺得人之常情,不足爲奇。
男生也不說什麼,直接笑着靠着殘江坐了下來,開始放東西,還嘴裏說着:“林花同學,以後我們就是一個班的同學了,別客氣。”
過去天崩地裂都或許不爲所動的殘江那一刻也是覺得沒什麼,只是笑道:“劉紅兵同學,我學習那麼差,不如讓林花同學和我坐吧,正好幫我提升提升。”
那或許是所有同學心中第一次動怒的殘江,或許是一向善良和藹的殘江從來沒有說過太過於讓他人聽着有些強硬的話。
更不要說這種強硬的話,在很多好學生聽來有些刺耳。
“哎,殘江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女生麼,怎麼現在”
劉紅兵是紀律委員,學習也只是班上中等程度,畢竟是把學習委員馮瑤瑤追到手的人,學習自然不會太差,也是坐在前三排的人。
有人說男生見到好看的女生就會做一些傻事,其實不然,一向風流的劉紅兵以爲自己就是班上最了不得人物,行走與黑暗與光明之間,進退自如。
可是沒人知道殘江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就連學生會主席付成青從殘江口中那些初中往事中捕捉到的也只是殘江刻意想要說給別人聽的一面。
他真的就那麼耿直他真的就那麼善良
“我當然不喜歡女生了,因爲我在等我那個她啊。”殘江拍了拍劉紅兵的肩膀,窗外的風吹進來吹起他的留海,那雙平靜而暗淡的眼睛,兩年來第一次變得冰冷深邃。
“切,一個差生,你再努力死了也就這樣,你難道還要將新來的林花同學變得和你一樣”劉紅兵從來沒有對班上任何人說過這樣偏激的話,或許是這一刻殘江的話讓他在班上衆位同學面前讓他難堪,也或許是殘江的眼神,就像一條垂死的狗第一次露出的喫人樣令人憤怒。
誰會想到一條平時落魄失神的死狗,會突然發瘋,而且是對他這樣的體面人發瘋,甚至是讓他心裏泛起了一絲毛意,背脊莫名的發冷。
劉洪兵的聲音都有些尖銳。
站在講臺上的林花看着眼前的一幕臉上的笑容沒有淡去,而是更加燦爛,她愛的那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而又可怕,她啊,最喜歡這樣的男人,而且是發誓要相守一輩子,她是特意轉學來找殘江的人。
“夠了,林花是新同學,坐哪裏她自己會選劉紅兵,坐回你的座位去”班主任吳華推了眼鏡一把,走下講臺從殘江身邊拉起劉洪武,就往劉洪武原本的座位處拖去,“你的書,下課後自己去拿回來”
班上的學生都識趣地自己看書了,一言不發,教室裏安靜得只有窗外吹進來的風聲,吳華班主任那聲冷哼便轉身出了教室之後存留在教室中的嘆息聲,還有那句劉紅兵來自無名怒火的咆哮聲。
“我不就是想讓林花同學坐前面嘛,不讓她被殘江影響學習,我有什麼錯”
摔桌子的聲音讓走廊上的班主任吳華都停住了腳步,班主任吳華剛要轉身進去教室痛斥劉紅兵一遍,卻是被另一位從辦公室走出的身着紫色旗袍的妖嬈女老師給拉進了辦公室。
“孩子們自己的事情,他們自己處理,我們去了有時候反而起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