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出殯 >第八十八章 倒插香
    下了飛機,我輕輕舒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輕鬆不少。也許是因爲五官比別人更加靈敏的關係,我對飛機傳來隱隱約約的轟鳴聲特別敏感,甚至到了睡不安穩的地步。

    不過好在,這一切磨難都結束了。白子瀟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的模樣,十分自然地把行李箱接了過去。我抽了抽嘴角,但還是沒有阻止。

    我們落地的地方不是曼谷,而是一個叫做普吉島的地方。在此之前我在網上看了看旅遊攻略,幾乎都把普吉島誇的只有天上有的地方。當我真正來到這裏的時候,呼吸着清新的空氣看着周圍和善的人,這才深有感悟。

    坐了當地一種像是三輪摩托一樣的車子來到我們所預定的地方。白子瀟說要體驗民風,所以打算在當地居民的屋子裏住下,並且給予報酬。

    這裏的屋子幾乎都是用竹木搭建,最多不過兩三層,但住在裏面卻別有風味。我們所投宿的這家人看起來很和藹可親,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被迎進與往日不同風情的屋子裏不久,屋主的小兒子就來敲門叫下去喫飯了。

    屋主的老婆把菜湯端上來,這個名叫冬陰功的湯據說是泰國特產,還有那些齊齊特特的炒菜雖然換了個名字,其實和往日裏喫的並沒有什麼不同。白子瀟對冬陰功顯然有些牴觸,倒是我一不小心喝了大半鍋,整個人滿足的不行。

    普吉島有很多外國人來,所以對於我和白子瀟這樣跟本地人相差不大的相貌來說,屋主這一家沒有表現的大驚小怪。

    喫過晚飯後,熱情的屋主告訴我們,普吉島靠海,可以坐摩托車去看看。海邊的夜景特別美麗。白子瀟興起,用一百塊租了輛摩托車,載着我來到海邊。

    果真和屋主說的一樣,普吉島的海夜景十分美麗。星星點點的燈光在海上亮起,岸邊一撥又一撥的遊客舉起相機拍照。我試探着走進海水中,腳丫子被沖刷得癢癢的。

    “想游泳嗎”白子瀟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我猶豫片刻後,還是拒絕了。大晚上游泳什麼的,似乎不太合適吧

    白子瀟也不強求,挽起褲腳拉着我的手慢慢淌進淺灘,走着走着,我的腳趾突然踢到一個東西,痛的差點四仰八叉倒在海水裏。白子瀟支着腰笑得樂不可支,我舉起拳頭就要揍他,沒想到白子瀟在跑的時候也撞到了那東西,頓時拉着我一起跌坐在海水中。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找下去,我猛地捂住了嘴巴,一張寒意森森的臉隔着海水看着我。

    白子瀟察覺到我的異樣,伸頭看過來,卻什麼都看不到,只好問我怎麼了。

    “鬼,鬼啊。”我顫抖着雙腿慢慢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白子瀟再看了一眼,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鬱悶地提出那就先回去睡覺吧。在看到那張臉之後我已經沒有了遊玩的心情,點點頭同意了。

    本來打算租四五個小時的摩托車,不過一小時就被送了回去。聽着老闆說不補錢的聲音,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回到借宿的地方我立刻關上房門,盯着天花板看。白子瀟在門口徘徊良久也沒了聲音,估計是回去睡覺了。

    天花板是用木頭搭建的,放了一層木板作爲隔離。看着看着,我突然在木板上看到了剛纔所見的那張臉,嚇得差點叫起來。

    那是一張小孩的臉,慘白慘白的臉頰上卻點着兩坨紅色印記。他對着我詭異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獠牙。等我揉揉眼睛再看的時候,那小孩的臉卻已經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喫飯的時候我旁敲側擊地詢問屋主關於鬼怪一類的事情。泰國是一個信奉佛教的地方,但同時也十分相信鬼鬼怪怪這些。我一說,屋主立刻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看了白子瀟一眼,我把昨晚的經歷如實說了一遍,屋主喃喃着:“是小鬼,沒錯。”

    小鬼我詫異起來,泰國有一種十分詭異的提高運勢的方法就是養小鬼,說白了其實就是請魂入器具裏隨身攜帶着,並且通過各種方法供養,讓小鬼給自己提高運勢。

    雖然小鬼也會反噬,但問題是我根本沒養呀,又是初到此地,小鬼怎麼會找到我的身上。

    屋主建議我去找一找當地的大師看看,他畢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幫不上忙。

    喫完飯謝過屋主之後,我拿着屋主所給的地址去找所謂的大師。白子瀟一路跟在我身邊顯得有些沉默,想必他也不希望好好的一個旅遊變成這樣。

    我只能苦笑一聲,誰讓我天生倒黴呢,老是遇到這些東西。而且根據昨晚的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我已經被這個小鬼給纏上了,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後果更加嚴重。我也不希望睡覺的時候時不時看到一隻鬼在我眼前晃悠,所以還是找大師解決的好。

    這個大師住在當地一個比較有名的別墅羣裏,走進去敲了敲鐵門,大師這才走出來。

    是一個黑的發亮,皮膚乾枯的中年人。他因爲太瘦了,顯得有些老氣。屋主說這叫阿贊大師,他看了我一眼,突然臉色變了變,沒有問緣由就把我們請了進去。

    別墅外面看起來十分華麗,可當我們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其實阿贊大師所住的地方還是清貧的。一張牀,一個桌子和衣櫃這些必備品外,幾乎沒有其他傢俱。

    阿贊大師讓我坐在桌子面前,並且讓白子瀟迴避。白子瀟不太放心地看了我一眼,看到我對他擺擺手後這才離開。

    “你,是不是接觸過,這些東西。”阿贊大師說的是泰語,我雖然之前惡補了一陣,聽的卻還是有些喫力。

    點了點頭,我問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化解的辦法。

    “你身邊的人養鬼,不是小鬼而是厲鬼,所以小鬼被你們身上的陰氣所吸引。”阿贊大師的手指點了點桌子,問道:“你知不知道是誰在養鬼”

    我十分老實地搖了搖頭,這不是廢話嗎,要說起養鬼的話那我算不算其中一個畢竟將離總是時不時地出現在我的身邊。

    看到我說不知道後,阿贊大師顯然也沒了主意,提出讓我坐在佛像前,他給我做個儀式。

    在電影裏就見識過泰國這種神神祕祕的儀式,我頓時熄了聲,安安靜靜地依照阿贊大師的指點坐下,閉上眼睛。

    “記住,在我沒有說睜眼以前,你千萬不能睜開眼睛。”阿贊大師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嚴肅。

    乖巧地點點頭,我感到額頭上被摸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只感到一陣清涼。緊接着那東西被阿贊大師從額頭處慢慢滑下來,幾乎佈滿了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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