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出殯 >第三百五十二章 險境
    這一切情況發生的實在是太詭異了,我跪下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心裏想什麼已經沒有用了,身體上完全就不聽使喚。

    就在這個時候,空無一個人的山洞裏響起一個聲音,不斷地叫着我的名字,慌忙向四周看去,周圍一片漆黑,在這幽深黑暗的空間裏,只有手電筒的青白色光柱,穩穩地向前照着。

    我掙扎着伸出手去,企圖從陳鬆手中搶過手電筒,想要藉着光看一下週圍的情況。然而腿軟的完全站不起來,我拼命向前伸着手臂,也只能夠到他的手肘。

    “白玲,白玲,白......”

    不知道爲什麼,那聲音漸漸淡去了,而我,也終於把手電筒抓在了手裏。那股可怕的威壓仍然在身邊,簡直巨大到足以把我一口吞下,我拿着手電筒,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顫抖着手,慢慢的朝四周照去。

    這是一個方正的洞穴,和之前的那些都不同,有明顯的人工造就的痕跡,天頂和洞頂四周甚至還有古代模樣的壁畫和雕刻。我隱隱約約想到最開始進入的,那個隱藏在藤蔓後面的山洞,那個洞的結構雖然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人工開鑿的痕跡也很明顯。

    這難道是另一個標着兇獸圖樣的山洞嗎我咬着牙,腿已經跪得痠疼了,那股可怕的威壓仍然在身邊,蟄伏在黑暗裏,一動不動。雖然洞裏冷得像冬天一樣,但我仍舊渾身是冷汗,再去摸陳松,他的手臂已經開始僵硬了。

    這樣下去不行,陳松要是被陰氣浸透了身體,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冷靜下來了一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符紙塞進陳松的前心口,再摸他的脈搏,似乎就有些起色了。我這一系列動作都做得十分小心,而那股威壓強大的氣息只是在原地靜靜待着,似乎沒有靠近,或者干擾我的意思。

    這之後,我膽子大了起來。不管這山洞裏藏着的東西是什麼,這麼久了他都沒有動作,要麼是根本不在乎我們,要麼就是他被困在這裏,沒有辦法移動。

    這山洞裏陰氣凝聚至此,也絕不像是有出口通向外面的樣子,既然不宜久留,還是趁這位威壓可怕的大咖沒現身之前,趕快跑路爲妙。

    想到這裏我又犯愁了,我一個人跑是沒有關係的,可是陳松這幅樣子,我能做到的就只是護住他的心脈,要恢復他的行動能力,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我絞盡腦汁想了很久,控制人的法術有很多種,可是我現在手裏的符紙有限,又大多是防身的,想解開他被這裏氣息纏住的狀態可能有些麻煩。然而人命關天,我決定多用幾張符紙再試試。

    想好之後立即行動,我又在他後心的地方貼着肌膚,塞入了一枚符紙,現在我能感覺到他手腕上有一些溫度了。看來這麼做還是起些作用的,我心裏慶幸,立刻開始着手,製作更強力的符紙,準備奪回陳松身體的控制權。

    然而這時,黑暗中有人接近了,然而我並不在意,只是掏出手槍放在旁邊,裝作專心做我的符紙,那個逐漸靠近的人,有着我非常熟悉的氣息,從某些方面來講,我們已經是老朋友了。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多索。

    好歹也是交過幾次手的人,他身上那股氣息我熟悉得不行。我現在有正經事要做,懶得理他是一方面,主要的,是他沒帶之前的那隻兇獸。

    諒他多索再厲害,會點功夫,又會控制兇獸,但是再怎麼着也是血肉之軀一具,我就不相信兩把手槍還嚇不住他。

    心裏想着,他人已經到了,我轉頭看去,用手電筒照了照他的臉,這次他沒擺出那張恭敬微笑着的臉,加上一身黑袍,在冷白色的燈光底下,顯得有些嚇人,我壯了壯膽子,平復着聲音中的顫抖,對他寒暄道:“別來無恙啊。”

    多索沒回我話,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我嚥了咽口水,他對着我刺眼的的手電筒燈光,居然躲都沒躲一下,我心裏默默唸叨着,這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這個不是多索。”沒想到居然有人回話,在這安靜又空曠的洞裏,這一句話顯得尤爲突兀,我馬上移動手電去照其他地方,而後,居然看見了將離。

    看見他我心裏一喜,但隨後便反應過來他爲什麼會在這裏,立刻有些不敢相信,伸手去摸他,他主動湊上前來,抓住我的手,一用力便把還跪在地上的我拉了起來,我呆呆地看着他,竟然連地上的手槍都忘了去拿。

    “將離”我有些半信半疑,啞着嗓子喚他的名字,他便低頭看我,眼睛裏帶着深深的柔情:“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這就幫你解脫。”

    他說完,竟低下頭吻住了我,我雖然疑惑他說話顛三倒四,但是根本來不及細想,馬上就沉醉在了這個吻裏。

    可是甜蜜的時刻沒有持續多久,我竟突然覺得無法呼吸,大腦漸漸缺氧,腰上被將離抱住的手也越箍越緊,我痛苦地想要掙開,那雙手卻像鐵一般緊緊環着我,越是掙扎,他的力氣反而越大。

    眼前漸漸模糊,我痛苦地叫出聲來,沒想到一用力,竟從他懷中抽出一隻手來,我立刻伸手去掰他的手臂,情急之下,竟然也得到一絲空擋。

    我睜開眼,看見眼前出現的一張臉,竟然是陳松的。他的雙手此時正死死掐在我的脖子上,他面色青白,但掐着我的手,卻仍在用力,而多索正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們。

    我咬緊牙關,藉着剛纔掰出的空檔,拼命地呼吸了幾口,心裏說了一聲對不起了兄弟,隨後一擡腳,正正地踹在他肚子上。卻沒想到這一腳居然不管用,陳松的身體只是抖動了一下,而已,手上卻根本沒有放鬆的意思。

    此時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拼命補上幾腳,這才把他踢開一點,我立刻抓緊時機,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飛快地掏出懷裏剛剛寫好的符紙,貼在了他頭上。

    正要向我撲過來的陳松馬上不動了,眼神依然呆滯着,過了大約兩秒,竟像是失去了什麼支撐一樣,倒了下去。

    我沒有功夫去管他,貼過符紙,一連退出好幾步,所幸剛纔就算被掐着脖子,我也依然沒丟掉手電筒,這時再去用手電筒的光照剛纔多索站着的地方,他竟然不見了。

    我站在黑暗裏,不斷地捂着嘴巴咳嗽着,也不敢怠慢,轉着圈用手電筒的光照着四周,害怕那個多索又從什麼地方突然跳出來。

    這傢伙也真是厲害,到頭來我還是低估了他,剛纔的那些都只是幻象,靈識裏並沒有出現將離的氣息,只是不知道他除了能控制動物,居然還可以控制人類。

    估計在這陰氣極其凝重的地方,他的法力也強了不少。我戒備着,飛快跑到陳松身後,手忙腳亂地,拿到了原本掉在地上的手槍。

    另外不知爲什麼,之前的那股把我嚇得跪倒在地的威壓,似乎因爲多索的到來減輕了不少,我心裏犯着嘀咕,難道那釋放着強大氣息的主兒也害怕多索

    一陣陰森森的笑傳入了我的耳朵,把我嚇得渾身汗毛倒豎,聽起來似乎是多索的聲音。“白玲,你真是太好懂了。”他說話了,然而洞內空曠,這聲音低沉的在洞裏迴響着,我竟一時分辨不出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

    我的不斷用手電四處照着,也仍然看不見黑暗裏有他的蹤跡,多索繼續笑着,估計是覺得我慌張的表現很可笑。現在他越是這麼笑着,我心裏越焦急,他的氣息在洞裏凝重陰氣的掩蓋下,顯得十分不好捉摸,就如同鬼魅一般。

    就在我要被這個詭異的男人折磨瘋掉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很清楚,彷彿就在我身邊,但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一個聲音輕輕叫着:“白玲白玲白玲。”

    這他媽的是誰啊我簡直就想罵人了,再回頭的時候,就只見多索那張慘白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了過來,就貼在我眼前,我差點沒尖叫起來,瞬間舉起手開了槍。只見槍口裏冒出一串橙黃色的火星,在空曠的洞裏,爆出一聲巨響,整個洞都隨之震顫了一下。

    我瞬間耳鳴,腦子裏瞬間一片混亂,幾乎沒向後倒過去。與此同時,靈識裏,那股本來蟄伏着的威壓瞬間暴起,一股可怕的力量席捲而過,我被甩到洞壁上,磕到後腦,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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