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出殯 >第三百五十四章 前往邪教
    跟着年輕男子,下樓,他們似乎已經辦好了全部手續,雖然我仍然穿着病號服,但是一路上並沒有任何人前來阻攔。醫院樓下,已經有兩輛車在等了。年輕男子走在前面,走到第一輛車前,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看他一眼,低頭坐了進去。過了一會,另一側的車門被人打開,他竟然做到了我的旁邊,我有些牴觸,微微向一旁坐了坐,沒想到這個小動作居然被他發現了。年輕男人輕笑了一聲,說道:“白小姐不必這麼牴觸,我現在,暫時不會傷你。”

    他這話當然不會起什麼效果,我挺直脊背,張口問道:“我們現在去哪”“程家山啊。”他回答,放鬆地靠着椅背,看都不看我一眼:“您不是想見將離嘛。”

    聽到將離的名字,我心裏一緊,忙問他將離到底怎麼樣了,他卻只是微微笑着不回答,我焦急的樣子,在他眼裏似乎都很可笑。我惱怒的看着他,真是想立即一拳揍上去,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也只得收了拳頭忍住。

    於是車子很快發動,朝着程家山的方向直直開去。

    我住的醫院在市中心,要從這裏開去程家山郊外,可能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想着身邊坐着個瘋子,我的心裏就有點不寒而慄,只能貼着窗子,側頭裝作看外面的風景。

    在病房裏,我本來是想着,就算自己人被抓走了,也能用錄音筆留下一些線索,如果小王來看我的話,被他看見,也許還有點用處。可是看如今這個狀況,是不太可能實現了,我身上什麼通訊工具都沒有,只能聽天由命了。

    也不知道身邊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從最開始進了病房,看見他開始,我就用靈識探查過他身上的氣息。沒有靈氣,也沒有邪氣,但感覺上又不像是一個普通人,他身上的氣息很不平穩,起起伏伏彷彿海潮一般不可捉摸。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人一般不是體弱多病,就是瀕臨死亡,可是看他的樣子,一臉笑容,明明健康的很。

    我想着現在的情況,依然是一片迷茫,怎麼想怎麼沒有出路,又想起之前案子卷宗裏,那些經歷過儀式的人,以及老道士口中,梅紅悲慘的下場,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真的無法脫身的話,我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呢。

    作爲一個心理正常的人,我也是怕死的,雖然經歷過幾次生死的場面,但這樣像是死刑犯一般的心情,還真是第一次有。

    我望着窗外,表情平靜,其實心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緊張的有點手心發冷,正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聽見了打呼嚕的聲音。

    聲音是從身邊傳來的,第一聲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也許是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神經敏感了很多,第二聲的時候,我才真的確定是打呼嚕的聲音,然而卻沒有突然回頭,依然看着窗外。

    這人也太沒有防備了吧,我心裏想,但隨後也懷疑起他是不是裝睡,可是這個時候我都已經在車上了,想出也出不去,用這個方法試探我,也真是有點太無聊了。那難道他是真的睡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微微低下頭,慢慢的轉過頭,小心地朝另一邊瞄了一眼,那個年輕男子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輕輕的打着酣,看起來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他要是真的睡着了,那簡直就是給足了機會讓我下手,我默默地摸着口袋裏的符紙,轉過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了司機那裏的前視鏡一眼,司機在專心開車,似乎不太容易注意到我們這裏的動靜。

    我側頭,看着年輕男子的側臉,心裏盤算着,這人看着好像很有心計,其實卻這麼大意。難道不知道我查案能力再怎麼不濟,好歹也是個受過訓練的警察嗎,上次留下的符紙正好用在他身上。

    下定了決心,我不露痕跡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右手掏出符紙,輕輕的把它折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又小心的咬破了舌尖。爲了能在控制他的時候不遭到反抗,我用的是重新改良過的符紙,現在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時機了。

    很快車子開到近郊,下了高速路,地面變得有些崎嶇,車子也跟着顛簸起來,謝天謝地,青年男人還是沒有醒,我已經偷偷的在符紙上沾上了自己的血,隨後,就趁着司機一個急轉彎的時候,裝作沒坐穩的樣子,把符紙貼進了他的領子後面。

    手指一掐,我能感覺到,符紙已經開始起作用了,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隨後的五秒之後,他果然慢慢的在我的控制下,睜開了眼睛。

    我以爲大功告成,卻突然感覺到靈識裏一陣波動,一種不安瞬間涌來,男子這時回過頭來看我,睜着的雙眼裏,竟然一片蒼白,我倒吸一口涼氣,手指一鬆,便瞬間喪失了對他身體的控制,與此同時,我竟然在他身上感覺到了那時在洞穴中,感受到的那種強大到恐怖的威壓。

    我手腳頓時一軟,卻只見他一歪頭,兩隻蒼白沒有眼仁的眼睛直直的盯住我,隨後飛速的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呼吸的能力被奪走,我立刻伸出手去掰他的手指,卻只覺得那雙手像鉗子一般,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沒有一絲鬆動的跡象。

    在我正在掙扎的時候,卻只聽見咣的一聲巨響,我身後的車門居然開了,車子正在飛速前進當中,車門一開,呼嘯的風立刻如猛獸一般竄進車子裏來。他卻全然不顧,只顧着手中用力,竟然把我一點點地往車門外推去。

    我們兩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直到車門開了,司機才反應過來,在我幾乎就要昏迷的時候,停下了車。

    那個年輕男人,直到車子停下來,還依然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直到他的手下趕過來拉開他,我才終於重新獲得自由,躺在車座位下面,拼命地喘氣,狠狠地咳嗽着,腦子裏嗡鳴一片。

    另一邊,年輕男子似乎很快就恢復了神志,他推開扶着他的手下,從地上站起來站起來,扯掉脖子後面被我貼上的符紙,隨手把它甩到一邊,回到車上,一把把我從地上拎起來,摔在車座上。

    “他媽的,”他似乎也很難受的樣子,臉色鐵青,對着我惡狠狠地罵着:“臭女人,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竟敢在我身上打主意。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們得再費多少心思找下一個容器,嗯”

    我披頭散髮地躺在車座上,縮成一團,疲憊地喘氣,沒有再去聽他罵了些什麼,靈識裏那陣恐怖的威壓漸漸弱了下去,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剛纔就是因爲符紙的力量觸動了年輕男人身體的控制權,那股威壓才突然出現的。

    他罵完,讓幾個保鏢走上前來,反綁住了我的手腳,這才摔上車門,留下我一個人,到另外一輛車上去了。

    這還真是弄巧成拙啊,我在心裏嘆氣,依然不斷咳嗽着,脖子上火辣辣的,我狼狽的靠着椅背,聽着自己一呼一吸間,喉嚨里拉風箱一樣嘶啞的聲音。

    可是我想控制那個男人,爲什麼會觸動那股威壓呢,難不成這個男人和那隻還沒被放出的兇獸有什麼密切的關係嗎

    這裏面未知的情況實在太多了,看來那個男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情急之下做出這樣的選擇,失敗了,也是我自己判斷失誤,想到這裏我扭動了一下身體,剛纔那些人也沒收了我口袋裏的符紙,這下子,我可能真的是要等死了。

    很快,我們乘坐的車子開進了程家山,路上還路過了之前陳松所說,調查過的村子。這裏一片寧靜,路上只看見了幾個老人,還有一隻大黃狗。我看着路邊那些乘涼老人的臉,意識到不久之後他們都會死掉,心裏就一陣惡寒。

    進到程家山中之後,我們停了車,我被強迫着戴上了黑色的頭套,又換了其他的車子,接着繼續向前走。

    這之後又過了一個小時,我被人押着重新下了車,跌跌撞撞地往前又走了很久,石子路,石磚路,之後是大理石,當最後我被摘下頭套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類似植物園的地方了,我自己正站在一個全部由白色大理石鋪就的臺子上。

    我眨了眨眼睛適應陽光,身邊依舊有人押着我的肩膀,不讓我隨意動彈。

    眼前石臺上,有兩張高高的木椅,分別被漆成了黑白兩色,上面坐着兩個人,而這兩張椅子周圍,是手持各種生活用品的人,他們都穿着黑白的衣服,用布制的面罩遮着臉。

    我打量着四周,植物園裏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不時還有鳥鳴,還真是和我想象裏的不太一樣。

    這時,身後那個年輕男人走了上來,在我身側前方站住,恭敬地對着對面椅子上坐着的那兩個人說了一些客套話,並說已經把容器安全帶來了,還請兩位神使下達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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