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伶人寵後 >第第一次相遇
    說是一偏僻院,其實也不怎麼偏僻。

    只不過這裏距離主院較遠一點,但是這裏的環境設施還是不錯的,且這裏距離梅苑也很近,只有一橋相隔的距離。

    想必這裏應是用作賞梅累了稍作休憩的院落。

    這個地方十分清幽雅靜,賞完梅花也特別適合來此處。

    陳乾負手站於橋上,從這裏看去,院落裏面亦有幾株梅花的枝頭露出牆外。

    這樣看去,頗有一種“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的感覺,只不過這裏卻是紅梅罷了。

    一首清心曲從裏面飄出,環繞紅梅又將紅梅的寒氣帶離出來,聽了心中只覺得有一種清涼世界的感覺。

    院落的門未關,陳乾站在院子外面,隔着夜色與暈黃的燈火,他隱隱約約瞧見裏面一位白衣長髮披肩的姑娘坐於梅樹下撫琴。

    瞧她的坐姿背影不似一般姑娘纖細,倒有點像是一普通男子般壯實。

    看着她的模糊背影,陳乾暗自搖了搖頭,略微的對這位姑娘有些嘆息,想來這位姑娘的姿色也就一般了。

    姿色雖一般,但以她能夠彈出如此清涼世界之曲,想來她的爲人應是不錯的。

    不過他心中倒是未曾對這位姑娘起什麼想法,畢竟有珠玉在前,其她的也不過是瓦礫罷了。

    聽着熟悉又有些不同的清心曲,他盯着她的背影良久,眼神眯了眯,不禁對此人產生了幾許好奇來。

    一曲停罷,沉浸於樂曲當中的陳乾回神過來,遂鼓起掌聲,擡腳就走了進去,“姑娘一曲,堪爲天上曲。”

    繞是陳乾聽了衆多樂曲,還是此刻聽的這一首樂曲最爲好,可是說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是以陳乾對此曲的讚賞頗高,“堪爲天上曲”。

    彈曲之人未曾想到此時此刻居然還有人來這裏,聽到他的讚賞後,面色淡然處變不驚的撥了幾根琴絃,清冷道:“多謝公子的讚賞。”

    嗯???

    彈琴之人話音一落,陳乾盯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聽聲音覺得好似哪裏不對。

    這聲音不似女子的嬌軟、輕柔,倒有點像似男子的聲音。

    不過陳乾此刻除了蹙眉外也並未多想,只當是她的聲音恰似男子罷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略微有些震驚。

    彈曲之人停下撥動琴絃的手,而後起身理了理衣袍,兩手攏了攏白色狐狸毛鑲邊的大麾,隨後轉身面對陳乾擡手作揖,“不知公子深夜來此所謂何事?可是家主傳喚與人?”

    男子!

    陳乾定眼瞧了此人良久。

    在他轉身看了她的穿着之後,陳乾瞬間略微的有些震驚了,那兩個字瞬間就在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裏了。

    這位姑娘,不對,是男子。

    看他一身男子裝扮及額下顎處喉結,這人分明就是真正的男子,難怪方纔的背影不似女子纖細。

    略微震驚之下,陳乾從下至上的打量了他一番,陳乾最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如果說他的男子身份讓他只是略微震驚外,那麼他的臉就更是讓他大爲震驚了,足足讓他看愣了。

    美,真的是太美了。

    容貌豔麗,纖妍潔白,如美婦人。

    陳乾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居然能長得如婦人般如此好看,他是第一個,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爲過。

    從容顏上來說,能與有着璀璨明珠的王皇后相比了。

    到底是有着君子風度的,陳乾自個兒也覺得此刻緊盯別人的目光不含君子風,便輕咳了一聲減免了此刻的尷尬。

    看慣了王皇后的盛世美顏,除了初看他時的驚豔,現在陳乾對他的容貌也能免疫了。

    陳乾不答反問道:“不知琴師乃何人,爲何會在此處?”

    在陳乾打量花顏的同時,花顏亦同樣的在觀察着他,看這位突訪的公子穿着的華衣錦服,身披昂貴的貂皮鑲邊大麾,想必應是哪家世家大族的貴公子。

    在不得罪他的情況下,思來花顏還是拱手如實相告,“在下花顏,是二公子讓在下住於此地的。”

    畢竟這個身份與他來說,也沒什麼好滿的,有心之人,一查便知他是誰。

    果不其然,在聽到“花顏”這個名字後,陳乾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

    花顏,這麼一說,陳乾倒是知道了他是誰了。

    他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花顏,最後將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臉上。

    嗯,果然有這資本!

    難怪能夠引起王、沈二家的公子起爭執,從而引起的一樁血案。

    知道此人是花顏後,陳乾對他也就沒有什麼探疑之心了,正如花顏所想,從一開始陳乾就知道王凌琰將其贖身帶回了王府。

    作爲帝王那是繁忙之事甚多,是以至於像他這種人物住在王府的什麼院落,陳乾也不怎麼上心,更何況他於陳乾來說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

    陳乾負手移動腳步隨處走着觀察這個院子,走了一圈後,他站定在方纔那位琴師彈琴的位置。

    一把琴安安穩穩的擺放在琴案上,君子習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陳乾作爲儲君的培養更是重中之重。

    更別說培養他的老師四大家族之首琅琊王氏的前任家主、前太子太傅的王老先生。

    是以對於眼下的這把琴,他也是認識的。

    陳乾稱讚道:“這把斷紋的年份想必有着八百年了,稱得上是一把好琴,難怪能彈得一手只應天上有的好曲。”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能彈得一手好曲,除了自身的琴藝高超外,還需有一把好琴。

    而眼前的斷紋有了八百多年曆史,足以稱得上是一把好琴了。

    閒來無事,陳乾便走到琴案的對面隨地找了一位置坐了下來,擡眸吩咐他,“深夜無事,你再給朕”

    差點要說漏嘴了,忙止聲改口道:“你,再給我彈奏一曲。”慣例用着上位者的語氣吩咐他行事。

    花顏低眉垂眸立身在那,曾在諼憂館見多了這種上位者的姿態,甚至有的態度比之甚劣。

    花顏拱手應是,坐在琴案上撫手撥動了琴絃試了試,問他:“不知公子想聽何曲?”

    “隨意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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