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煙氣梟梟消散,似膜片未散間忽然一變,化作漫天黑色鎖鏈,猙獰排空,似要將林曉文重重鎖住
林曉文冷哼一聲,提腳在地上重重一跺,“轟”
好似整條江提都震了一震,漫空鐵鏈一窒,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個照面,不說摧枯拉朽,也差不多,清矍中年人化出的衆多黑色魔怪就被他破了個乾淨,雖是如此,清矍中年人面上卻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目光注在林曉文身上,仍然帶着淡淡地笑意。
林曉文踏前一步,眼看離清矍中年人只有幾步之遙,眼前忽然又冒出一面巨大的黑色盾牌
這盾牌冒出如此突然,連先前那淡淡黑氣凝固的過程都沒有,就那麼突然而然地出現在他面前,彷彿是本來就在那裏一樣。
林曉文隨手一拳揮去,“砰”
這次卻是全身一震,整個人往後震退了三、四步,方纔站住。
黑色盾牌卻只是微微一晃,便即不動。
“混蛋”
這一下的失利有點突然,更主要是這面黑色盾牌來得怪異,讓林曉文猝不及防。
他凝了凝神,再次揮拳轟出
這次他足足用了八成力量,空氣中帶起一陣厲嘯,“轟”
劇烈的震盪中,地面如同十級狂風颳過,衆多泥塵和殘枝落葉被一掃而空,露出了大片混凝封築成的江堤表體。
巨大的黑色盾牌一陣顫抖,終於片片龜裂,宣告消散。
然而林曉文還沒來得往前一步,面前黑光一閃,又是一面同樣的黑色盾牌擋在前面,同時他身體左右也各顯出一面面黑色盾牌,在夜色下閃着猙獰的光芒,將他圍在中心。
“哼”
林曉文向上跳起,天空中也是黑光一閃,一面同樣的黑色盾牌當頭封下
“轟”
再度揮拳相向,這面盾牌剛剛出現一瞬,就被林曉文一拳轟開
雖然轟開,但那巨大的反震力讓林曉文也是一陣氣血翻涌,手腕痠痛。
他自從身體變異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麼強大的阻力,這些黑色盾牌如果更厚實幾分,或者再多上幾面,也許就足以將他困死在此處光憑體力,他能難與這些幾乎相當於重型坦克裝甲的詭異盾牌相對抗,畢竟他體力會有限,對面清矍中年人那邊卻似乎層出不窮,無休無止
果然,一面黑色盾牌剛告破滅,又是另一面重新出現,這次林曉文學乖了,不再蠻力相抗,反正這些黑色盾牌再多,也不能遮蔽帶個天空,以他的速度,倏忽一閃,就從縫隙中鑽了出去,重新飛上半空凝住
清矍中年人也住了手,微笑着嘆息:“果然飛翔纔是人類最終的夢想,古人誠不欺我。”
言下之意,似乎是嘉許,又似乎是遺憾。
林曉文一眼望去,可以看到
清矍中年人身邊那四、五具屍體已經用了三具之多,似乎那從屍體中流出的暗紅色液體數量並不多,流出少許後便告停止,必須又換一具屍體來放。
“這是某種陣法”
林曉文並不瞭解這個,他只是聽嚴一洲老爺子說過一遍這方面的知識,似乎自家的小樓便是一個風水陣法。
而眼前這個清矍中年人似乎本身並沒有多少攻擊力,周圍那些詭異的盾牌、妖獸,似乎全都來自這地面花紋形成範圍內,凝神細察下,每一面黑色盾牌的出現,林曉文都感到微弱的能量波動。
“原來你也知道”
清矍中年人看上去對林曉文沒有太大的惡意,聽他自言自語,就笑了一笑:“沒有錯,我的能力全部來自這地面蝕刻的陣法,所用的正是這不知多深的地下,瀰漫出的某種黑色能量關於這一點,林曉文你有沒有什麼能夠告訴我的”
說也奇怪,明明互相敵對,甚至林曉文還佔着上風,但他隱隱從對面清矍中年人的目光感到一種壓力,似乎自己身體內外、所思所想都被這一眼之下,看得通通透透。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反而要超過周圍那些盾牌給他的壓力。
現在他身周的黑色盾牌,已經超過十多面之多,幾乎遮蓋了天上地下,所有能夠向清矍中年人進攻的角度,感覺這個清矍中年人掌握的能量似乎無窮無盡,完全沒有盡頭,似乎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弄出數不盡的黑色盾牌、以至兇獸,以至其它。
林曉文心中明白,現在看上去沒有多少敵意,但清矍中年人始終是在牢牢注視他,如果他再次向對方發起進攻,天知道對方在這些黑色盾牌之外,會弄出什麼更危險的東西出來
這些黑色盾牌,似乎力有未盡,表達的是對方一種善意
果然他一不動,清矍中年人也沒有多餘的動作,手中只是將第三具屍體丟掉,又換上第四具。
同樣的放血,暗紅色液體流出,澆灌地面的花紋圖形。
一邊澆灌,一邊貌似無意向林曉文道:“這四個人,不知曉文你是否認得”
“我”
林曉文話到路邊,猛然醒悟,及時改口道:“我怎麼會認得倒是閣下你,究竟是什麼人這幾人不管是生是死,你如此糟蹋他們的屍體,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對他的指責,清矍中年人只是笑笑,擡着向他一望:“這四個人是生是死,其實在曉文你見到我之前,就已經知道的,不是麼”
這是什麼意思
林曉文心中一緊,清矍中年人這話說得含糊,很難說他是指林曉文遠遠看到了這邊的情形,知道這四個其實只是屍體,還是別有所指
他剛這麼想着,就見清矍中年人又丟開了手中這具屍體,再次提起一具
不,這次卻不是屍體了,而是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