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個活人，還是林曉文認得的
“住手”
林曉文倏地一下，凌空撲下，飛速掠向清矍中年人方向
清矍中年人手中那人，僅管跟他不熟，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人將他傷害
那是吳飛飛的哥哥，吳天宇
不久前來窺視他的家，被他和王紅蔦擊退，受傷逃離，連蕭影都沒能追上，國安甚至都發出了全省通緝令的吳天宇，竟然在這裏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林曉文絕對以爲這人已經逃到沿海去了，是了，這不是孫成斌告訴他的消息嗎
整個警察系統都知道吳天宇逃到沿海地區去了，還是用的扒火車的方式，結果他卻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個清矍中年人到底是什麼人
同時，林曉文也明悟到一點，前面那四具屍體，和現在這個吳天宇，他們都是主神使徒
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同一類人，所以清矍中年人用他們的血，引動地上的詭異陣法他這是想用主神的力量來對抗這段江堤裏面散逸出來的黑暗氣息
不，與其說是對抗，不如說是吸引，林曉文分明感覺到，從地面陣法中冒出的黑色煙氣和江堤裏面散逸出來的黑暗氣息分明是一回事，兩者同根同源
江提裏是什麼林曉文很清楚，他自己親手丟進去的肖偉峯的手機，裏面是神魔微信羣，鬼王妖姬當時正對他用了定位傳送，準備傳送到這個世界上來
這麼說，鬼王妖姬和主神
他們是同一個人，還是同一類
那歐陽倩倩呢
林曉文同樣在她身上感覺到比這濃烈千百倍的黑暗氣息，也猜她或許是主神使徒，現在想來，主神使徒他見得多了，絕對達不到她那種程度，那她，究竟是主神，還是鬼王妖姬，還是其它
越想就越覺得，似乎明白了什麼多，似乎又有更多的迷惘，念起童年時圍繞在自己身邊那個稚氣的身影，林曉文一個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曉文哥哥，我今天好看麼”
“好看。”
“我是最漂亮的新娘子麼”
“當然，在我眼裏，倩倩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
“那我長大後，嫁給曉文哥哥做新娘子，好不好”
音猶在耳，那一幕幕是如此溫馨，林曉文真得很難相信，那個美好的身體裏竟然換了一個別的人
當然，也不一定是這樣。
如果要找到答案，或許
林曉文低下頭，目光不自禁地投向了腳下的沿江大提，揭開它，看看裏面的鬼王妖姬是不是還在
如果在，就消滅她，如果不在，那
清矍中年人輕輕望着林曉文，沒有說話，那眼神裏卻有些嘉許，似乎在說：是不是，我知道你儘早會明白的，所以我做的事情，你應該完全理解，不是麼
不
林曉文猛地一搖頭，他僅管隱隱猜到一些背後的真相，但仍然不願意相信。
最主要的是，什麼鬼王妖姬那些也是猜想，他不認爲，眼前這個清矍中年人能完全明瞭他的事，你連鬼王妖姬都沒有見過，憑什麼認爲你做得就是對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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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妖姬什麼都是虛的，僅僅建立在一些猜想之上，而眼前的沿江大堤和吳天宇卻是實實在在的。
就算是政府，也沒辦法可以在短期內重新修築一座沿江大堤出來
再就是吳天宇。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林曉文對他印象再不好，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清矍中年人憑什麼對這麼一個人的生命予殺予奪，誰給你這樣的權力
尤其是，今天讓你傷害了吳天宇，明天如果你要傷害倩倩呢，難道我也任你施爲，就因爲你猜的有可能是對的
開什麼玩笑
一眼望去，吳天宇的目光也正向他望了過來，僅管身上不知受了什麼禁錮，口不能言，但吳天宇那可憐巴巴的目光中透出明顯的哀求之間，分明在說：我不想死，不想死在這個瘋子手上，救救我，救救我
林曉文重新挺直了身子。
無論如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清矍中年人在他面前殺人，不管他正確於否，不管他是誰
清矍中年人看着他，搖搖頭，失望道：“看來你還是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我不覺得我是錯誤”
林曉文冷冷道：“就算你是對的，又先誰來確定你是對的”
清矍中年人嘆道：“殺一人以救天下，難道還不對嗎”
“這個問題古時候就有過定論了，”
林曉文淡淡道：“景王曾問政於管氏：“殺一人以利天下，可以嗎”管氏說不可以，殺人的應當是法律，沒有人能肆意剝奪任何無辜之人的生命。”
“古人尚且知道這個道理，我們有什麼理由不知道”
林曉文說道：“古人說過，殺戮無辜，有害國法。害國法而不知，卻以爲行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是家國之禍。如果石頭從天上滾下來，無可避免的話，至少可以讓左邊的人往右邊滾，至於閣下不如就往左邊滾吧”
清矍中年人沒有理他這番嘲諷，輕聲說道：“至少你該知道，我做的是一件很正確的事。”
“或許你是走在正確的路上，”
林曉文抿了抿脣，反正這是在夢境世界裏，他不怕承認什麼：“但你也只是基於一些猜想，你或許猜對了，或許猜錯，但憑什麼要這個人來爲你的猜想負責”
清矍中年人忽然笑了，“林曉文你這麼說，會不會有個原因是因爲這人的妹妹喜歡你”
地上吳天宇的眼睛突然瞪大，他一直不知道林曉文是誰，僅管見過一面，但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就是林曉文，妹妹喜歡的那個男生，竟然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林曉文打不過面前這個傢伙呢
他可是見過清矍中年人的出手，象神仙一樣出現，毫無反抗之力地將他從開往沿海地區飛馳的列車上拎了下來，直到回到千沙市，一路上幾乎是無往不利，拋開這份詭異的能力不談，這人在現實中的身份肯定也很高，剛纔還看到那麼多武警部隊聽他的吩咐。
他突然向林曉文猛打眼色，林曉文一怔，然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快跑
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回去帶我妹妹一起，快點逃走吧
以後好好待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