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瑗眼尖地發現她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知道傅雲轍離開後,她肯定偷偷抹過眼淚,心裏不由得有些擔心。
她原本想走上前寬慰她幾句,誰知道司徒凌梟卻重重捏了捏她的手,路瑗只能悻悻作罷。
直到那三人率先進入餐廳後,司徒凌梟才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喬楚和傅雲轍這兩人,性格比較要強,你最好別管他們的事。”
路瑗撇了撇嘴,心裏不大樂意。
司徒凌梟嘆了口氣,“都跟你說這兩人是心結,你去瞎摻合什麼,別白給自己找不痛快。”
頓了頓又道,“你要是實在閒得無聊,不如好好想想,等抓到那個冒充你的女人後,要怎麼收拾她吧。”
路瑗眼睛一亮,“怎麼,你們準備動手了”
司徒凌梟含笑點點頭,“兩天後就是k國皇室爲她舉行的成人宴你真的打算要跟她換過來”
路瑗勾了勾脣,笑得像個準備做壞事的小孩,“當然,她可以冒充我,我自然也可以冒充她。”
既然那個女人費盡心思想要搶走她的一切,那她何不以其之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先放任這個女人跟皇室相處幾天,讓他們相信她就是路瑗,然後再用真正的路瑗去把假的替換出來。
司徒凌梟剛開始聽到路瑗這個計劃的時候,也忍不住覺得自己這個小女人,鬼點子還真不少。
最重要的是,替換之後,她說不定還能以那個女人的身份,打探到一些跟煞有關的消息。
而且以路瑗的智商和反應能力,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會被拆穿。司徒凌梟聞言點點頭,牽着路瑗的手,邊往餐廳走,邊與她說道,“我已經吩咐過傅雲轍,讓他在k國皇宮裏安插幾個我們的人,還有你那些表哥表姐,也有幾個是向着我們的,有什麼事也可以找他們幫忙
。”
路瑗原本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畢竟司徒凌梟擔心她也很正常。
可是聽到後面那句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們幫忙時,她心裏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拽着他的手皺眉問道,“梟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徒凌梟愣了下,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說的有問題,“什麼”
路瑗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奇怪,好像你會離開我似的。”
司徒凌梟聞言卻陷入了沉默。
路瑗看着他這個反應,心裏驀地一驚,拽着他的手越發用力,“爲什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打算離開我”
司徒凌梟看到她眼裏的緊張,伸手撫上她的手,安慰地拍了拍,“路瑗,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只是那邊出了點事,等你在k國皇宮裏安定下來,我大概會離開幾天。”
說完,看到路瑗臉色仍舊不大好看,又笑着補充道,“放心吧,真的只是幾天。”
路瑗聞言,這才稍稍鬆了點手勁,仍舊不依不撓問道,“到底什麼事”
司徒凌梟不想告訴她那麼多,便直接坐到自己座位上喫東西。
路瑗心裏仍舊沒放棄,只是當着key等人的面不方便問,只能一直憋到喫完早飯,和司徒凌梟單獨相處時,才繼續抓着他問道,“你快告訴我,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司徒凌梟臉色一沉,“路瑗,你很閒是不是”
路瑗理直氣壯,“是”
司徒凌梟氣極反笑,“好,我立刻給你安排事情做。”
說完,直接給蘇何打了個電話,“幫我找個鋼琴師,”說到這裏,突然又看了路瑗一眼,隨即補充道,“女的。”
路瑗想不明白他要幹什麼,所以也沒阻攔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司徒凌梟掛掉電話後,纔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後天你跟那個女人換完身份以後,就先住在k國宮裏,好好跟着那人練琴,等我從回來以後會檢查你的進度。”
練,練琴
路瑗眼珠子只差沒掉出來,“你的意思是,你找那個鋼琴師來,是教我彈鋼琴”
司徒凌梟斜睨她一眼,宛如看白癡一般的眼神,“不然呢”
路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把心裏話說出來。
她還以爲他給她請那個鋼琴師,是擔心她待在皇宮裏太無聊,所以彈琴給她解悶的。
現在看來,她好像真的想太多了。
路瑗對於樂器這些東西向來不感興趣,把腦袋撅得老高,簡簡單單三個字,“我不學”
,壓根不理她,直接邁腿朝着酒店外走去。
路瑗急着,兩三步跑上前拽住他的手。
司徒凌梟把她摔着,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皺着眉訓她,“路瑗,你就不能給我安分點,醫生說”
“醫生說的話我都記得,用不着你像復讀機一樣重複”路瑗也不耐煩了,瞪大眼睛兇他,“醫生還說過我不能太過勞累,這話你怎麼就不記得呢”
司徒凌梟挑眉,冷冷看着她,“我什麼時候累着你了”
“現在還沒有,不很快就會了,”路瑗冷哼,“學鋼琴難道不累嗎”
司徒凌梟被她的牙尖嘴利堵得語噎,好半天才道,“那就學畫畫。”
“手疼。”
“看書總可以了吧”
“眼睛疼。”
司徒凌梟忍無可忍,“那什麼不疼開賽車手疼不疼玩電腦眼睛疼不疼”
路瑗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摟着他的脖子,“只要你在我身邊,哪兒都不疼。”
司徒凌梟實在拿她沒轍。
隨口敷衍道,“是薩繆爾那邊出了點事。”
不料路瑗立刻就緊張起來,而且一開口就猜中了核心,“薩繆爾薩繆爾能出什麼事該不會是易宸出事了吧”
司徒凌梟繃着臉沒有說話。
的確是易宸出事了,而且事還不小,薩繆爾直接就把人給弄丟了
但是這樣的事情,司徒凌梟是絕對不會告訴路瑗的,至少不會完全告訴她。
他想了想道,“你猜的沒錯,易宸還是不肯鬆口,你知道薩繆爾這個人脾氣不太好,我怕他一個沒忍住下手太狠,那我們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
路瑗聽他說得合理,便沒有多想。本來想讓他把她那個叫卡菲爾的表姐一塊兒帶走,想想又覺得不妥。
卡菲爾畢竟是k國皇室成員,帶走她肯定會增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沒摸清卡菲爾和易宸的關係,貿然把人劫走,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既然司徒凌梟決定將她留在k國,那麼她倒是正好可以試探下這兩人的事情。
想到這裏,路瑗便沒再繼續胡攪蠻纏,踮起腳尖在他額頭輕輕一吻,“那你在要照顧好自己,不許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
司徒凌梟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真是個醋缸子。”
路瑗翻了個白眼,大度地沒和他計較。
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他們仍舊待在濟州島,把島上的景點幾乎都逛了個遍。
傅雲轍自從那天離開後,便一直都沒再露面,司徒凌梟也漸漸變得忙起來,時不時都在接電話。
key和richrad兩人很有眼色地沒有多問,該喫喫該玩玩,一路不亦樂乎。
路瑗擔心喬楚一個人無聊,所以經常刻意陪在她身邊,關係倒也越發親密,除了傅雲轍之外,基本沒什麼話不能說。
當然,路瑗也會刻意迴避掉孩子這個話題,以免勾起她的傷心事。
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傅雲轍終於返回來,並且搞到了幾張邀請函。
“k國公主的成人宴”
key這幾天已經漸漸接受了司徒凌梟和傅雲轍的身份了,所以當她看到手中的邀請函時,臉上的疑惑多過震驚。
好端端的,那個k國公主爲什麼要給他們發邀請函最重要的是,爲什麼連她和richrad都有份
看到路瑗臉上流露出同樣的疑惑,司徒凌梟纔開口解釋道,“邀請函皇室的人送過來的,反正多要幾張也沒關係,索性大家都去參觀下k國皇宮吧。”
key的嘴巴張得能塞得下一個雞蛋,趁着衆人登機的功夫,再次將路瑗拉到一邊問道,“lynn,你家男人該不會還和皇室有什麼關係吧”
路瑗聳了聳肩,“暫時還沒發現。”
key聞言,誇張地鬆了口氣,“我就說嘛,要真是跟皇室有關係,哪還能這麼草率地結婚。”
“草率嗎我倒不覺得,”路瑗微微一笑,繼續補充道,“他的確跟皇室沒關係,因爲有關係的那個人是我。”
key差點被口水嗆到,“lynn,你在逗我玩吧”
路瑗繼續微笑,嘖嘖嘆了一聲,“文盲就是可怕。”
key怒目瞪她,“你說誰是文盲”
“誰不識字,誰就是文盲,”路瑗輕笑一聲,打開剛纔那份邀請函,指着上面的韓文笑眯眯問她,“知道這寫的是什麼嗎”key撇嘴不說話,片刻後又不甘心地反問,“難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