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動手到殲滅最後一個憲兵,從頭到尾只用了兩分鐘的時間。
不過機場方向已經發現了這邊異常,立刻通知附近的警署派兵增援。
而煞手下的人速度也很快,處理掉那些憲兵後,立刻就回到飛機上,飛機很快就緊閉艙門,開始滑行。
路瑗望着窗外快速退後的風景,終於承受不住,瘋了一般去撬機窗玻璃。
煞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撬開,所以根本就沒有管她。
直到看到她累得滿頭大汗,才慢條斯理遞給她一杯水,彷彿是在鼓勵她歇口氣後繼續砸。
路瑗氣到了極處,做事根本就不走腦子,直接抓起那杯水朝着煞臉上潑去
“嘶”
煞手下那些人都抽了口冷氣,心裏已經忍不住爲這個女人默哀。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煞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勾着脣,從桌上拿紙巾一點點將臉上的水擦乾淨。
路瑗怔怔看着他的動作,直到他擦掉臉上最後一滴水,整個人突然就崩潰了下來。
爲什麼,爲什麼她這一世做了這麼多努力,最後還是跟前世落得一樣的下場
她到底要怎麼辦,才能保住這個孩子
“累了就歇會兒。”煞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溫柔而平靜,彷彿與她談論窗外的天氣般,“飛機大概還要飛行十多個小時,機上並沒有婦科醫生,如果你還想折騰,我也不會攔你。”
路瑗聽完煞的話,先是心中一凜,隨即又漸漸冷靜下來。
煞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她繼續折騰,到時候孩子出了問題,誰也幫不了她。
路瑗咬了咬牙,最終找了個距離煞最遠的地方坐下來,別過頭看向窗外。
就是這麼隨便一眼,她立刻就發現了窗外的異樣有一輛軍用飛機正加速朝着她們這個方向開過來
路瑗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震了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整張臉恨不得貼在機窗上。
那輛飛機,會是司徒凌梟派來的嗎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煞的手下也已經發現了。
煞聽說之後,立即起身走到機窗邊,望着窗外快速逼急的飛機,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這是打算做什麼撞機嗎”
說完,突然看向旁邊的路瑗,“看來司徒凌梟還真是夠疼你。”
煞的手下急得頭上都快出汗了,“老大,怎麼辦他們的速度明顯比我們快”
煞看了他們一眼,冷冷說道,“急什麼路瑗在我們手上,你以爲他們真的敢隨便撞”說完,直接命令飛行員,“提到最高速度,繼續往前”
然而事實卻與煞所想的恰好相反。
那輛飛機不但沒有停止追擊,而是更加快速地朝着他們衝過來,就在與他們這輛飛機側身而過的瞬間,突然一個側翻,直接將他們這輛飛機的左翼撞掉
飛機立刻失去控制,翻轉掉落的瞬間,煞忽然一把抓住路瑗的手,緊緊將她擁在懷裏。
路瑗的眸子驀地睜大,然而這一切發生地太快,不等她想明白煞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抱住自己,飛機已經轟然墜落在機場,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久久迴盪在整個機場。
機場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望着眼前這一幕。
十分鐘後,傅雲轍終於帶着手下的人趕到現場。
機場已經被完全圍了起來,k國警局的人也剛趕到沒多久,正在從飛機的殘骸中想辦法翻出裏面的人。
看到一具具屍體被翻出來,傅雲轍只覺得自己的心沉到了極點,站在旁邊等着他們的動作,一邊拿出根菸點燃。
“報告老大,一共找到了十七具屍體。”
傅雲轍的手微微一抖,連手中的菸頭燒到指尖都沒有察覺,“有沒有女人”
“沒有”
傅雲轍這才鬆了口氣,“繼續搜”飛機上一共有十九個人,既然只找到十九具屍體,那就說明煞和路瑗還沒找到。
又過了十分鐘後,手下繼續來報告,“老大,所有地方都搜遍了,並沒有其他活人或者屍體,會不會他們不是乘的這輛飛機”
“不可能”傅雲轍眼裏閃過一絲驚詫,正要親自上前搜查,突然聽到又有人低呼道,“主子,這邊有個機窗被打開了”
“shit”
傅雲轍氣得立刻將煙扔到地上。
既然機窗被打開,那麼很明顯,煞肯定是跳窗逃了。
動用了一輛無人機都沒能抓住他,這個煞還真是夠狡猾
“老大,現在怎麼辦”
傅雲轍攥了攥拳,冷聲說道,“封鎖k國所有機場,車站,海關,在首都進行地毯式搜索”
“我當然知道這是在k國”傅雲轍沒好氣吼道,“我出動自己的力量幫k國找他們丟掉的公主,難道還有什麼錯嗎”
“沒沒錯”手下人聽到傅雲轍的話,自然是不敢再多嘴。
傅雲轍深吸了口氣,轉身走進去車裏,“去麓山機場”
與此同時,首都某個破敗的小院內。
煞踢開院門口的兩具屍體,直接抱着昏迷的路瑗走進屋,將她放在牀上,隨即走進屋衝了下身子。
經過剛纔的跳機,他現在渾身是傷,說不出的狼狽。
但顯然牀上那個女人的情況比他嚴重多了,所以他簡單整理了下後,立刻給西蒙打電話。
西蒙接到他的電話時,連聲音都在發抖,“主子,你你還活着”
煞微微了眯起眼,神情冰冷,“怎麼,知道我還活着,你很失望”
“不,當然不是”
“不是就最好。”煞冷哼一聲,“立刻派個醫生過來,”說完看了牀上的路瑗一眼,補充道,“最好是婦科醫生。”
西蒙只差沒哭出來,“主子,您今天坐得是我的專機,出了事自然是算在我頭上的,國王剛剛纔給我打了個電話,要我立刻進宮給他解釋清楚,我現在哪有功夫去找醫生”
煞的語氣越發冰涼,“看來你是想要違揹我的意思了”
隨着煞話音的落下,西蒙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這樣的恐慌控制着他的大腦,幾乎將他的大腦吞噬殆盡,迫使他不得不低頭,哪怕煞的要求多麼殘酷,多麼不近人情。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派人去找醫生。”
煞掛掉電話後,重新走回房間,又替路瑗洗了把臉。
望着她沉睡的容顏,他心裏突然漸漸安定了下來,不受控制般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只要你乖乖的,我也可以對你很好。”
說完,又伸手撫上她的平坦的小腹,極輕極緩地摸索着。
看來她真的是很愛這個孩子,只可惜這個孩子是司徒凌梟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容許司徒凌梟的孩子生下來。
煞沉默地凝望她片刻,終於忍不住低下頭吻住她的脣,聲音輕柔地像是情話,“如果你真的喜歡孩子,那就替我生一個吧。”
昏迷中的路瑗並沒有聽到煞這番話,但是她卻夢到自己被一條毒蛇咬了一口,雖然不疼,但是那股涼意卻滲到了骨子裏,讓她即便在夢中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十分鐘後。
一個穿着普通西裝模樣的人敲響小院的大門。
煞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他手裏提的箱子,並沒有任何懷疑,直接將人請進屋。
“她的情況怎麼樣”
那人拿出聽診器查探了下路瑗的身體,神情十分凝重,“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煞聽完那人的話,心裏不自覺鬆了口氣。
既然這個孩子是自己保不住了,那麼等路瑗醒來,也不會過多責備他。
“既然保不住了,那就麻煩醫生幫忙,把孩子取出來吧”
他口中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孩子,而是死胎的意思。
醫生似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平靜,不由得詫異地挑了挑,“你難道不是該勸我用力保住這個孩子嗎”
煞臉不紅心不跳答道,“醫生不知道,我妻子身體弱,我擔心要是強求這個孩子留下,會對她的身體有更大的損傷,最後得不償失。”
那人了悟地點點頭,隨即轉身走到窗口,打開自己的藥箱,將一排排手術刀抽出來,一邊對煞說道,“既然這樣,那先生請先出去吧。”
煞的眸子微微一眯,“這個恐怕不行。”
那人詫異地轉頭看向他,“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煞淡淡說道,“我妻子的情形這麼兇險,我自然不可能再外面乾等着。再說這房間裏就只有醫生一個人,連個護士都沒有,我就在這裏給你幫幫忙不是更好”
那人顯然沒想到煞是這麼疑心重的人,沉默片刻後才板着臉道,“要待在這裏也可以,不過我用不着你幫什麼忙,只要你站在旁邊不吭聲就好了。”
煞點點頭,默不作聲站到旁邊。
那人便走到路瑗面前,先是替她打了麻醉劑,隨即褪下路瑗的褲子,用探針查看了下里面的情況,大約半分鐘後,才起身走回遠處,拿起手術所需要用的工具。然而就在他經過煞身邊時,原本應該用於手術的手術刀,卻突然朝着煞的胸口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