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蜜籍,賴上腹黑boss >第193章 走,跟哥去開房
    前世她剛進入煞風,成爲間諜之前,學會的第一個道理就是,想要成功騙過敵人,首先要騙過自己。

    所以,在她第一次看見司徒凌梟,感覺到心臟不受控制地悸動時,她騙自己說那是因爲擔心任務有閃失而緊張。

    在她心甘情願將自己第一次送給他時,她騙自己說那是因爲任務需要。

    在她不得不對他動手時,她故意將藥量放輕,卻騙自己說那是因爲司徒凌梟有所察覺,所以沒有中她的計

    她把自己騙得那樣好,以至於連煞那樣精明的人,都幾乎信了。他雖然重罰了她,卻到底沒有殺她,就連她偷偷生下那個孩子也原諒了。

    直到後來出了司徒凌梟用十億贖她的事情,才徹底摧毀了煞對她的最後一點信任,將她推進了死亡的深淵。

    司徒凌梟定定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又像是在細細思索她話裏的意義。

    路瑗忽然抱着雙臂蹲了下來,因爲上面脫得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吊帶,她冷得牙關都在打顫,卻倔犟地不肯開口。

    司徒凌梟看着這樣的路瑗,心口像是被尖刀剜過。

    他陪着她蹲下來,一件件替她將脫下的衣服穿回去,路瑗越是掙扎,他的態度就越強硬,最後終究是路瑗落了下風,咬着他的肩膀哭得叫人心裏發顫。

    “司徒凌梟,我恨你,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司徒凌梟對她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看到的一點亮光。

    她用盡一生去追尋,以爲那光已經近在咫尺,到頭來才知道原來那隻不過是剎那的海市蜃樓。

    如果不是因爲遇見他,或許她會一生都待在煞風。縱然那樣的日子如同深淵般黑暗,也好過從天堂重新掉進地獄的滋味。

    司徒凌梟任由她咬着自己的肩膀泄憤,雙手緊緊握成拳,卻始終沒有吭一聲。

    哀莫大於心死,她肯恨他,至少說明還未對他徹底死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瑗哭累了,也咬累了,終究鬆了口,扶着桌子邊沿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拿起他桌上的鋼筆,不再看那份協議書,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

    明明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從凰城集團出來,路瑗望着高樓林立的紐城商業大街,一時間只覺得陌生,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長島別墅是司徒家的老宅,工旁邊那套公寓是司徒凌梟替她買的,還有z國的西山公寓,更是司徒凌梟在她進入司徒家之前就置辦的房產。

    從這一刻,路瑗才真正意識到,從今往後,自己是真的沒有家了。

    就在路瑗站在紐城街頭四顧迷茫時,包裏的手機卻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響着。

    終於,有好心的過路人看不下去,提醒她道,“小姐,您的手機響了。”

    路瑗只覺耳朵裏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那人在說什麼,好在視線還算清晰,勉強從他的脣形辨別出他要表達的意思。

    她低頭將包裏的手機拿出來,這才發現上面的未接來電竟然有五十多條,一半來自司徒俊熙,一半來自key。

    她正猶豫着先撥給誰,司徒俊熙的電話卻先閃了進來。

    路瑗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滑動屏幕接了起來。

    “瑗瑗,謝天謝地,你終於接電話了”司徒俊熙的聲音裏是毫不掩飾的關心和擔憂,“安吉拉說你一大清早就不見了,你到底去哪裏了”

    路瑗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來。

    司徒俊熙聽她不說話,急得都快上火了,“瑗瑗,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路瑗舔了舔乾燥的脣瓣,聲音沙啞地像是座破敗的荒城,“我在紐城。”

    那頭瞬間陷入死寂。

    過了足足半分鐘,才聽見司徒俊熙忐忑不安的聲音再次響起,“紐城瑗瑗,你去紐城做什麼”

    路瑗抿着脣,許久後才輕聲答道,“司徒俊熙,你用不着跟我裝傻,也用不着安慰我什麼,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三嬸,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司徒俊熙傻住。

    他今天有個重要的手術,幾乎大半天都耗在了手術室裏,剛出手術室又聽說路瑗失蹤了,就一直忙着找她,根本就沒有功夫關心新聞,自然不知道司徒凌梟在電視上公佈跟別人訂婚的事情。

    只不過,對於司徒凌梟打算跟路瑗離婚的事情,他倒是稍微知道那麼一點。

    上次在北嶺荒山上,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他卻清楚看見,司徒凌梟包裏有份手寫的稿子,標題竟然是“離婚協議書”。

    他當時

    只覺五雷轟頂,忍不住問了司徒凌梟,司徒凌梟卻說那份離婚協議書並不是真的,只是爲了做戲給某些人看而設的幌子。

    三叔很少騙他,更少騙路瑗,所以他當時心裏雖然仍舊存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的話,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路瑗。

    可是現在看來,路瑗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難道說,三叔當時竟然是在騙他他其實真的打算跟路瑗離婚

    可是這沒有理由啊,三叔明明那麼愛路瑗。

    在北嶺雪山上,他其實根本就不是犯了什麼胃病,而是因爲把所有的食物都給了路瑗,導致自己血糖過低,纔會暈了過去

    他一邊想知道司徒凌梟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邊又擔心路瑗的情況,最終只能咬牙道,“瑗瑗,你告訴我你的位置,站在那裏別動,我先叫同學過來接你。”

    “不用了。”路瑗的聲音冷得令人骨寒,“司徒俊熙,我說過,我已經不是你三嬸了,我跟你們司徒家的人,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路瑗,你聽我說,或許這只是個誤會呢誰都知道三叔那麼愛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就突然要跟你離婚”

    是啊,她曾經也以爲司徒凌梟很愛她。

    可惜現實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嘲諷司徒凌梟不要犯第二次錯,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前世她爲了他賠上了最寶貴的十年青春,還最終害自己死在煞的手裏,這一世她卻仍舊固執地以爲,他們只是相見恨晚,只要她能夠早點找到他,就能避免前世的悲劇。

    到頭來,也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路瑗不顧司徒俊熙還在電話裏絮絮叨叨說着,直接將手機扔進旁邊的下水道里,然後沿着人來人往的大街一直走下去。

    走着走着,原本陰霾的天空忽然開始飄起細碎的雪花。

    紐城很多年沒有下雪了,所以人們都覺得驚奇,紛紛拿出手機到處拍照。

    路瑗被擁擠的人流推着往前走,就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傀儡娃娃,直到她驀地撞到一個比牆還硬的胸膛。

    大約是因爲腦袋被撞得實在太疼,她沒有表情的小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波動,“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是我故意的。”

    對方比她高了一大頭,聲音低沉悅耳,偏偏說說着一口有些蹩腳的英語,聽起來有幾分滑稽。

    她怔怔擡起頭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白皙而妖孽的俊臉,“很久不見,路瑗小姐,你應該很想我吧”

    路瑗望着他發了足足兩分鐘的呆,才張嘴反問,“你是誰”

    薩繆爾臉色一垮,眼裏的受傷演繹地有些誇張,“路瑗小姐,這才短短兩個月不見,你居然就不記得我了虧我當初還拼死拼活救過你。”

    路瑗漆黑的眸子總算有了點焦距。

    她沒有溫度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了幾圈,才淡淡開口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找你家男人有點事,誰知道正巧在這裏碰到你了。”

    薩繆爾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路瑗的異樣,所以說話一如往常般半真半假。

    他撣了撣路瑗肩頭的雪,漫不經心開口道,“我說,這麼大雪天的,你家男人就這麼放你在外面像只遊魂般到處亂竄”

    路瑗面無表情牽了牽脣,“他已經不是我男人了。”

    “啥”薩繆爾一臉驚恐望着她,以爲她是在開玩笑,“路瑗,我說你該不會是在發燒吧”說完還作勢去摸了摸她的額頭,誰知道這一摸,發現她竟然真的是在發燒,而且燒得還不低。

    他這才變了臉色,“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司徒凌梟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路瑗搖頭,“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什麼”薩繆爾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她。

    路瑗跟司徒凌梟離婚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這兩人可是認識了整整十年,又彼此經歷過那麼多次生死考驗,就算是全世界的夫妻都不得不離婚,那也輪不到這一對兒頭上啊

    然而路瑗現在燒得十分厲害,他心裏縱然有再多的疑問,也來不及詢問,只能先將人安置好再說。

    想到這裏,他壓根沒有徵詢路瑗的意見,直接就將人當街抱了起來,“不就是個男人嘛,離了就離了,有什麼稀罕的走,跟哥去開房”

    薩繆爾這聲音可不算小,雖然操着一口蹩腳的英語,卻並不影響他表達出話裏的意思。再加上他出格的舉動,當下就引來周圍路瑗的側目和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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