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在後來發過很多消息過來,噓寒問暖,問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在想她,我只回了一次消息:對不起,我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們就這樣靜默地互相觀望兩年可好。
再後來,我們真的做到了彼此緘默不語,就這樣靜靜地觀望着對方。我不知道兩年後我們各自都會變成什麼,其實我真的不能保證,兩年之後,楊荷還會不會在原地等我,可我,別無選擇。
得知新店就在城北xx商場的四樓時,我實在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與激動,因爲我租住的房子不偏不倚就在這座商城後面的小區裏,僅僅一牆之隔,以後上下班連電動車都不用騎了。
新店預計在十一月二十六日試營業,我在城南的店裏轉眼已幹了四個多月。
我們要提前十五天去新店,需要先打掃衛生,上設備等,我要離開了,卻發現真有點捨不得這裏。
我在這裏做了比聚福苑更奇葩的事情,那就是上了四個多月的班,除了前廳女經理梁婧,我們因爲工作上的事宜溝通過幾次,其他的所有女生,我跟她們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明明是活波開朗的性格,明明心裏有時候想和女生說句隨意的話,可偏偏有一種奇怪的心理剋制着我,讓我無比排斥跟女生去說話。
我以爲自己就像曾經徐玲說的那樣,在故弄玄虛,或者是裝,是虛僞也好,可是我就是努力不想接觸新的女生。
後來我明白,我是怕認識了新的東西,就慢慢忘了曾經留在心裏的那份溫存吧。
在我要走的時候,那個曾經在我上班的第一天就罵了我的洗碗阿姨,態度也轉變了。
我記得我有意無意地去過洗碗房,在許多次的情況下那個阿姨還是會嘟囔着罵這罵那,彷彿她的脾氣從來也沒好過。
後來我自己給她起了個外號叫暴躁阿姨,當時涼菜房的人聽到這個外號的時候都大嘆太合適,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個阿姨的脾氣確實挺暴躁的。
可我每次去洗碗房的時候都會禮貌地喊她們一聲阿姨,從來不用哎、喂或者白搭話的方式,我還會順手幫她們挪一些笨重的東西。
直到我要走的那幾天,有個洗碗阿姨指着我對那個暴躁阿姨說:這娃是個好娃,我聽說要調去新店了。
暴躁阿姨看了我一眼,很少見地露出了笑容,她說:阿姨總感覺你像個學生,連說話也是,你應該學習很不錯的吧,怎麼不好好上學出來上班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就離開了。學生,呵呵,我這輩子最想當的就是學生
要去新店的前一天,李鵬特地給我們開了一次會,他向我們介紹了新店的廚師長鄧一鳴,還有除過盧師外的另一名熱菜副廚李建茂,鄧一鳴和李建茂曾都是李鵬的同窗同學。
我在涼菜房笑着問白師,我說:白哥,爲什麼這裏的人多半都姓李呢,我剛仔細想了想,有那麼多的人呢。
白師笑了,他說:呵呵,這還用說嗎,我們的總廚不是姓李嗎
我頓然醒悟,責怪自己在這麼簡單的問題上居然犯了渾。
李響也申請去新店,我總算有了他這麼一個死黨,意外的是前廳儲備的經理汪博卻出了變動。
上級領導在最後的關頭決定將原來的前廳經理梁靖調往新店,而汪博留守在老店。
我心裏感覺有點虧欠汪博,說好的一起切磋王者榮耀的遊戲,最終也不了了之。
汪博心裏也明白我是在故意搪塞,我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人,只是那晚我並不知道他就是前廳的儲備經理。關係歸關係,但他終究是我間接的上級,一些微妙的關係還是得注意點的。
劉鑫不久前回了老家,他家裏經濟不錯,父母給他開了一家大型日用品超市,他整天忙得團團轉。
張健正在處對象,時間都給了女朋友。
至於溫甲,他帶着女朋友去了外地掙高工資,上次打來電話說準備明年五一前就結婚。
這些最好的兄弟都漸漸淡出了我的圈子,我在想,難道在成長的道路上,真的是要眼睜睜地看着所有的人都離我而去嗎
我真的捨不得,一個都捨不得,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所有人的生活不還得繼續嗎繼續相遇,重逢,然後又離別。
第一次來裝修好的新店,這個新店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公司稱作龍頭酒肆店,後來我們也一直這樣去稱呼。
我們跟着高大健碩的新廚師長鄧一鳴,浩浩蕩蕩地一路開進廚房。
龍頭酒肆店規模比之前的店要大很多,後廚隊伍也是兵強馬壯,加上招的新人廚師,人數都要接近八十個。
可當這支隊伍剛踏進大廳區域,便再也不能安生下來,因爲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前廳新招來的衆美女所吸引。
龍頭酒肆店規模巨大,新招的服務員自然數目不少,因爲還要顧忌到開業後有一些人不能適應,會隨時離職的可能。可想而知,那些穿着便裝在大廳打掃衛生的衆女生可謂是百花爭豔。
我們隊伍的行軍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大家發出陣陣騷動,人人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鄧一鳴發覺了異樣,臉一紅,笑呵呵地大聲說:趕緊往裏走,一個個都看啥呢看以後有的是機會,往夠的看
雖然是教訓的話,但大家聽着都感覺是在開玩笑,人羣中不覺發出陣陣笑聲。
鄧一鳴也不生氣,還是一副微笑着的模樣。雖然聽人說他的管理手段很硬,但畢竟,這裏還沒有正式上班,而且,他是空降的新人管理者,也需要博得一些人心。
接下來的那半個多月裏,是我們這羣人最輕鬆的日子,因爲每天打掃完衛生,就是等着有一些餐具、冰櫃等設備回來,我們再一起去後廚安置擺放。
這是每個新店都要經歷的情況,總廚李鵬也來過幾次,他很委婉地告訴大家,沒事的話就可以原地休息,只要別跑遠,有活的時候不要讓大家找不見就行。
所以我們總是躲在牆角後面玩王者榮耀,連上大商場的免費wifi,簡直美包包。
我總是將自己隱藏在燈光昏暗的小倉庫,先看好長一段時間的電子書,等自己感到頭有點疼的時候,就開始點開王者榮耀。
說實話,自從我和楊荷劃清界線,我真的是玩王者榮耀很少了,我怕看到裏面的妲己,然後再自然而然地想到楊荷。
這個我曾經無比沉迷的遊戲,想不到爲了裏面的一個英雄角色,讓我開始有了再怕觸碰它的感覺。
我打了幾局排位,剛從小倉庫推門出來,就聽到圍坐在一起玩開黑的那五個同行們詫異的驚叫聲。
有個面房的夥伴叫周珂,是和我一起從城南的店調過來的,他看到我大喊一聲:洛明快過來幫我看看。媽的,對面也是組團開黑的嗎怎麼突然集體攻中路了,好猛,快守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