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女七宗罪 >第30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6)
    樓下的人顯然對這個突變有點接受不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練呈板着的臉龐終於鬆弛了幾分,徐顥之同學卻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詫,俊秀溫雅地揚起一絲淺笑。

    蒙面女子比較激動,她雙目恨意如毒藤叢生般地纏上樓下的清音,聲音若破竹戾鳴,“司馬清音,你這個卑鄙可恥的叛徒,爲了給徐顥之當小妾,竟然出賣了大家。”

    樓下的人皆怔然,司馬清音又驚怒又驚詫。

    蒙面女子估計是這夥亂.黨的頭領,只見她對樓下的剩餘的十幾人命令道:“今日此劫難逃,大家葬身於此前,乾脆殺了這個賤人以祭先帝在天之靈。”

    她的聲音不再是女子的婉約,而是透着剛毅的男聲,原來,這個蒙面人竟然是個男人。

    蒙面男子說完話,剩餘的十幾人中有幾人向司馬清音攻去,幾人卻護在司馬清音身前抵抗自己的夥伴,十幾人忽然分成兩派,打鬥起來。

    “殿下,莫要被妖女蠱惑,司馬姑娘的忠心日月可鑑,快叫他們住手”護着司馬清音的一人,一面打鬥,一面對蒙面女子說話。

    同時有人附和,“不要信妖女的一派胡言,否則,我們真的要葬身此地”

    看來,還是有人保持着清醒的頭腦。

    司馬清音也馬上明白過來,中了我的挑撥離間之計,邊對抗自己的同夥,邊大怒對蒙面人道:“宇文淵庭,你竟如此不信我,枉我帶着司馬氏餘部對你誓死相隨,以報大仇,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這種多疑智短的庸人奉爲主上”

    宇文淵庭,傳聞被大火燒死的孝懿太子的世子看來沒被燒死,還帶着以前愚忠孝懿太子的司馬氏來報仇了。

    我笑着添上一把火,“清音姐姐,你放心,此次你爲了二哥犧牲巨大,我一定勸我二哥扶正你當正妻。”

    徐顥之笑着搖頭,嘴裏一句無聲的“鬼丫頭”。

    宇文淵庭,也就是蒙面人,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司馬清音,若不是你背主,泄露我們的藏身之所,他們怎可能如此輕易查到這裏,還有,事發前有人看見你和徐顥之私語密會,奸細不是你還有誰徐顥之可真是疼你疼得緊,演戲給我們看時,明明可以取你性命卻招招留情,我知道這幾年你爲了報仇,與我們衆兄弟吃盡苦頭,京城第一佳公子的懷抱於你而言的確很具有吸引力,可是你陷衆兄弟於不義,便是該千刀萬剮,天誅地滅”

    說到此處,宇文淵庭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手刃叛徒,我手中的劍離他脖子又進了幾分以示警告,“世子莫要激動,刀劍無眼的,萬一我的手一滑......”

    “賤人,閉嘴”

    被罵賤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很不好受。

    宇文淵庭同志被強烈的憤怒衝昏了頭腦,似乎忘記了他的命還捏在我手裏,所以,我要提醒一下他。

    我手中劍於是在宇文淵庭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紅線,他痛呼一聲,竟然想用腳踹我。說來慚愧,因爲本人身量不足,宇文淵庭挾持我時是站在我身後,輪到我時,只能站在他的身前把劍指着他脖子的大動脈。

    剛纔制服你時你用這招沒有管用,現在更不會管用。我閃身時順便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沒辦法,身高不夠,宇文淵庭高我許多,只能將就一下。

    我們本就站在樓梯口,我一踹他的膝蓋,他一個身形不穩,踉蹌了一下,就滾下了樓梯,翻了n個筋斗後才落到實地上,估計摔得眼冒金星,神志不清。

    蒙面的白紗落下,露出了他一張傷痕可怖的面孔,臉上自眼睛一下都是灼傷的傷疤,像車禍現場,地震災區似的,這大概就是當年一把大火所留下的。難怪爲掩人耳目登臺時要蒙面,這模樣真的太瘮人了。

    大理寺的人立馬圍上來,將他擒住用繩子縛住手腳,他的另外的同夥在宇文淵庭說長篇大論時,已經自相殘殺得所剩無幾,皆被擒獲。

    司馬清音被繩子縛住了手腳,掙扎不休,嘴裏不停地罵着賤人,想朝我撲過來,可是大理寺的人緊緊地拽住了她,於是,她竟然不顧名門女子形象地朝我啐了一口,口水好死不死的正掛在我的前襟上,欲掉不掉的。

    她哈哈大笑起來,好像瘋魔了一般,“沒想到,我們竟會敗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上,宇文淵庭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臭丫頭幾句話就把他騙得團團轉.....”我一個彈指,正好將一個小藥丸扔進她的嘴裏,她的語聲戛然而止,咳嗽了幾聲,將卡在喉間的藥丸囫圇吞了下去。

    “賤人,你給我餵了什麼”司馬清音赤紅的雙眼對着我。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好東西吧。”我用徐顥之遞來的手絹擦着前襟的口水,漫不經心道。

    蒼天作證,我說的是實話,那是我和林少慕剛纔在打架後,我從他身上搶走的,我記得我搶走他的錢袋說是醫藥費時,他紅暈上臉欲言又止,出了門發現手感不對,打開才知道都是一些藥丸。

    林少慕的東西,還貼身帶來,問他時又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想我猜到這是什麼了,該不會是什麼補藥吧,林少慕的身子早被酒色掏空了,以防幹那啥啥時體力不支。

    補藥而已,也可能是壯陽藥,司馬清音是女子,吃了無效,嚇嚇司馬清音也是好的,誰讓她出言不遜的。

    徐顥之、練呈和大理寺的人壓着嫌犯前往天牢,我和畫晴、明彥一起回府,他們兩個在打鬥發生前就被徐顥之支到了春風度外,在馬車裏等我。

    當我看見被遣去徐府取銀兩的大理寺官兵,正好整以暇地呆在春風度外,然後見我們出來,跑去向徐顥之覆命。

    原來是虛晃一槍,徐顥之根本沒打算叫人回徐府準備錢,而是想欺騙亂黨,先穩住他們然後再救我。

    他一點都不怕亂黨遲遲未等到銀子,失去耐心,而對我下殺手嗎

    如果我沒有自救,是不是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

    想起他吩咐時淡然無波的樣子,是不是因爲根本不在乎,所以一點也不緊張可他看見一開始看見我被宇文淵庭挾持時明明是緊張的,還被司馬清音傷到了。

    雖然我知道如果徐顥之真的按他們所要挾的去做,當他們獲得所需時,我成爲廢棋,將面臨撕票的危險,但是,心裏還是有一個大疙瘩。

    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好冷,儘管現在是仲夏時節,卻覺得寒冬臘月般的冷意徹骨。

    我緊緊地縮在馬車的角落裏,一路靜默無語,畫晴想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看我臉色不對,終是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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