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女七宗罪 >第44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2)
    畫晴與我相處了不少日子,非常瞭解我,不同意我偷溜出去,但知道就算她不幫助我逃出去,我也會自己逃出去,所以還不如幫我一把。

    畫晴穿着我的衣服坐在輕紗垂幔後面的案几前,替我抄書,我穿着宮女的衣服,避開那幾個宇文元派來的宮女太監,偷偷抓着藤蔓爬上宮牆。

    溪鳴殿附近的宮殿根本就沒人住,我放心地從宮牆上一躍而下,跳入另一個無侍衛把守的宮殿。

    因爲宇文尋爬牆來找我數次,我怕那堵牆目標太大,所以就沒挑宇文尋爬的那堵牆。

    來到的這個宮殿,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荒涼,沒有蛛網繞房,也沒有雜草遍地,院子的角落裏有幾株嫋娜的美人蕉,水池邊的泥地裏是一大片的長勢瘋狂的杜蘅,淡淡的清氣飄散在空氣中,在清澈的泉水從假山縫隙裏緩緩流入水池,水池裏清可見底,可見厚厚的淤泥,除了一些枯萎頹敗的荷葉,池中無一物。除了這些外,這裏再無花草點綴,一切都那麼清新簡潔。

    “這裏倒是一個妙地方。”我由衷感嘆。

    我正要向外走去,卻見幾個太監從外面走了進來,我一個閃身,趕緊躲到牆的轉角處,觀察他們的動向。

    只見他們幾個人去了正廳,還有一個太監拿着托盤向我的方向走來。

    不能被發現,我情急之下,隨便推開偏殿的一扇門就躲了進去。

    我關上偏殿的門,留着一條小縫隙,觀察那個太監的動向,可是,那個太監似乎就是出來和我作對的,他竟然也朝着這個偏殿的方向走來。

    我轉身打量這個偏殿的陳設,打算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入目的是一塊長長的山水屏風,繞過屏風,一個長方形的浴池展現在眼前,水面上還冒着騰騰的氤氳熱氣。

    難道那個太監是想來這裏沐浴再看一眼這個偏殿,陳設實在太過簡潔,根本就沒地方藏身。我可沒有觀看太監洗澡的惡趣味。

    我拿起一個瓷花瓶,躲在屏風後邊,打算敲暈這個太監再逃走。

    我豎起耳朵聽着,腳步聲慢慢逼近,但卻在距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

    然後,殿裏又恢復了一片寂靜,那個死太監竟然不再往前一步,無聲地垂首站着。大概是在等人,也許是在等他的主子。等他的主子來了,那就糟了。

    這麼耗着不是辦法,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我現在衝出去必定敲他一個措手不及。

    我剛向外移動一步,忽然,一隻手從一直平靜的熱水中伸了出來,抓住我的腳踝,猛力一拉,我啊的一聲,落進了水裏。

    嗚呼哀哉,原來,水裏一直有人。

    我嗆了幾口水,鑽出水面,拂去眼睛上的水,睜開眼,一張無限放大的臉倏然落入眼中。

    猝不及防,我嚇得趕緊後退,可是,我發現根本後退不了,我的腰已經被一隻手攬住了。

    我於是掙扎,可他用改爲用雙手摟住我,將我摟得更緊,這讓我與他的距離又縮小,兩人之間的距離以釐米計。

    屏風外的太監聽到我的呼喊,已經繞過屏風走了進來,看見這副“裸.男抱溼.身女”的旖旎景象,嘴裏罵着該死,以爲誤了主子的好事,扔下放着衣服的托盤,跑得飛快,像見了鬼似的。

    “吱呀”,走時,那個太監還不忘帶上門。

    “宇文郗,放手”我怒道。

    “你擅闖我的未央殿,亂動我的花瓶,想砸我殿裏的內侍,打攪我洗澡,污了我一池子水,現在想走就走,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宇文郗垂眸望着我,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冰如千年皚雪,眼眸水光明亮,定定地凝視着我,白如璞玉的臉龐因爲熱水氤氳,泛着淡淡的緋紅。

    我站在水裏,身高只到他的胸口處,只見一顆顆水珠不斷從他的臉頰上流過脖子,喉結,流過裸.露的胸膛,沒入水中。

    我不自然地別過臉:“我不是故意的,有話你穿上衣服再說。”

    宇文郗斜勾嘴角,似笑非笑,長長的眼睫毛如蘸水的羽毛,第一次發現有男人的眼睫毛這樣長,溼漉漉的頭髮不斷往下滴水,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邪魅狷狂,“佔完我的便宜就叫我穿衣服,你當我是什麼。”

    我聽到這句曖.昧的話,氣得跳腳:“是你佔我便宜好不好,臭小子”

    宇文郗右眉上挑,“現在是誰光着”

    我一時語塞,我發現私下裏的宇文郗和傳言中的宇文郗根本就判若兩人,這哪是那個不近女色的九皇子,根本就是流.氓。

    “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我皮笑肉不笑道。

    “什麼事”他眼中有一絲玩味。

    “那就是這個”我說着,舉起手裏的花瓶,朝他的腦門就砸了下去。

    剛纔落水後,我也沒有鬆開手裏的花瓶,以防萬一。果然,宇文郗就成了那個“萬一”。

    花瓶碎片落入水中,宇文郗沒有頭破血流,甚至連一絲暈眩都沒有。

    我捂着嘴,感到震驚,同時,驚恐萬分地望着他。

    他額頭的青筋突突的,眸光銳利如刀,冷厲如冰,雖然我泡在熱水中,但那種與他在朱雀大街初相見時被他掃一眼後,遍體生寒,如墜冰窟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我一動不敢動,半天,他沒有任何動作,保持着摟着我的姿勢,陰鷙的目光鎖着我,讓我如在泡在雪水中一般難熬。

    其實,不得不承認,雖然多次和他針鋒相對,但我對宇文郗一直懷有一種不可對人道的,隱隱的恐懼,他身上的戾氣和煞氣真的太重。

    最後,我心虛地伸出手,輕輕撫上他額頭上被花瓶砸到的地方,手指微微顫動,“你沒事吧”

    “有事。”他冷冷道。

    我鬆開撫在他額頭上的手,卻被他一把抓住,“現在我很不高興。”

    “所以呢”我問。

    “所以,你要把我哄高興。”他道。

    “憑什麼”我皺眉,想一把掙開他握在我腕上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嗯”他臉湊近我的臉幾分,“憑你又偷看我洗澡這一點。”

    “我沒有,你無恥。”我咬牙。

    他惡劣地一笑,拽着我的手腕就放到嘴邊,狠狠地咬住,我疼得齜牙咧嘴,另一隻使勁捶打他的胸口,他紋絲不動,我剛想提膝去攻擊他的胯下,雙腿卻被他的腿鉗住,動彈不得。

    他終於鬆開口,我的手腕上郝然一個牙印,我恨恨地瞪着他,他卻像沒事人似的,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看到沒有,我有齒。”

    “你們這些喜歡咬人的變.態”我忽然想起上次百里陌咬我的下巴。

    “你們”宇文郗皺起眉頭,臉色又變得陰沉,“不要把我和百里陌相提並論”

    我聞言如遭雷擊,他怎麼知道我和百里陌之間發生的事情

    與正文無關或有關

    百里陌:宋導,提到我這麼多次了,什麼時候放我出來

    宋導:不急不急,你是主角,後面你的戲份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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