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女七宗罪 >第47章 似是故人來 (2)
    主人好久不在,攬月閣一片寂靜,看起來有點蕭條,不過依舊和以前一樣整潔乾淨,花草依然繁茂,顯然每天還是有人來打理。

    我翻箱倒櫃地找我先前存下的銀兩,揣進口袋裏。在櫃子裏翻出一套備用男裝放進包袱裏,再拿了幾根火摺子和幾樣跑路可能會用到的東西,以應付不時之需。

    回頭看一直跟着我的刀疤臉,他正好整以暇地坐着,目光細細地打量我的房間。

    我忽然意識一個問題,現在我作爲一個賊,有點太熟門熟路,像在自己家似的,絕對不能讓刀疤臉知道這是我的房間,現在還不知道這人是什麼路數,是敵是友,。

    我於是輕咳一聲,對他道:“來這裏偷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這家人在郢下還是挺有錢的。”

    刀疤臉點點頭,眼神有點奇怪,“徐家確實富庶。”

    哦,他知道這是徐家。

    我打開我的梳妝盒,把裏面的金釵珠翠全部一股腦地倒出來,抓了一大把遞給刀疤臉,“這徐家四小姐出了名的刁蠻任性,沒必要對她客氣,你拿着這些,算是我謝你幫我。”其實我這樣做,一則想甩掉刀疤臉,二則防止因爲“分贓不均”的原因,刀疤臉“黑喫黑”。

    刀疤臉看我一眼,掃了一眼我手上的美玉珠翠,眼神古怪,只拿了桌上珠玉堆裏的一根紫玉簪,揣進懷裏,“我只要這個。”

    我極少滿頭珠翠地打扮自己,多數時候是綰個簡單的髮髻,用幾顆同色的珍珠釵固定。這些白的,綠的,黃的美玉珠釵,我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刀疤臉全都拿走我一點也不心疼。不過對於這根紫玉簪,我還是有一點記憶,在諸多珠翠中,是戴過次數是最多的。

    正打算出去,一陣腳步聲傳來,來不及走,我立馬躲在門後,刀疤臉閃身躲到了柱子後面。

    進來的人步履輕快,是被我晾在攬月閣的璀嫿。我一個手刀劈到她的頸後,她暈了過去。

    這個小奸細,現在鬼鬼祟祟地潛進我的房間,誰知道她要幹什麼。

    我一個壞笑,跑到書桌前,將毛筆蘸上墨水,在璀嫿臉上寫下“細作兩個大字後,再將毛筆放回。

    這時,我發現刀疤臉蹲下在盯着璀嫿看。我打了個寒顫,這個刀疤臉不會對璀嫿起了什麼淫心吧,這可不好辦。

    還好,他細細看了一會兒就起身,“字真難看。”

    我冷哼一聲,翻窗出去,刀疤臉馬上跟上。

    一路貓着腰前行,小心翼翼地避開早起的下人,到了圍牆前,我直說不需要他的幫助,省的他要以此爲名義,向我索要回報,死乞白賴不肯走。

    可是,當我爬到一半時,一支利箭嗖的一聲就插在我的眼前,嚇我一大跳,隨之,“有賊,有賊”的喊叫聲在身後不遠處響起。

    不好,被巡邏的護院發現了。

    此時,數支箭飛來,一支箭將我的袖子釘在了牆上。我心裏一慌,就從牆上栽了下來,袖子撕拉破了一個大口。然而,我沒有摔落在地,一隻手勾住了我的腰。

    我回頭,是刀疤臉。

    刀疤臉勾住我的腰後沒有落地,而是直接施展輕功,一邊用手中的劍抵擋羽箭,一邊飛過圍牆。

    過了圍牆,我想叫他鬆手,卻發現有護院也躍過圍牆,追了過來,同時不斷有箭飛來。

    “抱緊,閉眼,別怕。”頭頂刀疤臉粗噶的聲音冷靜的傳來,說着,他伸手將我的頭輕輕按向他的胸口。

    我的臉頰貼上了他的胸口,被逼迫性的閉上了眼,腰間是他的一隻緊緊箍住的手。只聽見刀箭相擊聲,呼呼的風聲,追趕的護院的打殺聲在耳邊,他的呼吸聲、心跳聲很近,很平穩,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慢慢,只剩下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最後,只剩下一片安靜,除了他忽然有點亂的心跳聲。

    我這才從他的懷裏睜眼擡頭,四目相對,刀疤臉一直靜靜地凝視着我,雙眸澄澈清冽,水光瀲灩。我忽然發現刀疤臉雖然整體長得難看,但是這雙眼睛卻格外好看,有點似曾相識。

    我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不自然地別過頭,思索間才後知後覺,現在的情況好糟糕尷尬。

    此時此刻,我的雙手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兩人呼吸可聞,剛纔凌空的感覺很明顯,這些動作都是下意識做的。

    心裏一陣惡寒,我趕緊一把掙脫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跳開來。

    我做了一個揖:“多謝相救,刀疤兄,不如我們就此別過,小弟我還有要事在身。”

    他像只聽見了前半句似的,“不謝,我不叫刀疤。”

    我一愣,對的,刀疤是我自己胡亂叫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祁瑄。”

    我疑惑,他抓過我的手,在我手心輕輕寫下那兩個字,一筆一劃,我的手心有點癢。

    我一看不由一笑,“你的名字”這個粗人竟然有一個這麼細緻的名字,顯然名不副實啊。

    他點頭,目光灼灼,期待地看着我,不過我淡淡的反應似乎讓他失望了。

    出了落腳的安靜小巷,才發現我們已經到了青鸞街。祁瑄的輕功真是出神入化,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們已經遠離徐府,身在南城門附近。

    現在想輕易甩掉祁瑄顯然不現實,我不明確他的目的,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祁瑄至少現在不會對我不利。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沒有對他完全放下戒心。

    我到一家成衣店買了一套粗布藍衣,換下身上破了的衣服,然後到街邊吃了兩個包子,買了一些路上喫的乾糧。在此過程中,祁瑄像條小尾巴似的,除了換衣服的空檔,一直在我身後。喫包子時,他坐在我的對面,喫得不快不慢,有種世家子弟纔有的高貴氣質,雖然這張猙獰的刀疤臉配上這高雅斯文的喫相看起來有點怪異。

    他擡頭見我在盯着他看,似笑非笑,氣氛有點詭異,我的心咯噔一下。

    這個刀疤臉不簡單。

    九月,天高雲淡,早晨的陽光有一點燙。我僱了一輛馬車,祁瑄不請自來,也坐到馬車裏,然後開始閉目養神。

    車輪滾滾,很快就出了南城門,向我的目的地京郊十里外的攏寒寺緩緩駛去。

    看到這裏,大家大概猜到刀疤臉的身份了吧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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