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好說的。”安如雪反應迅速的淡淡說道。
神祕男子靜默着沉思了一秒,飛快地來到她跟前,然後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冰冷的聲音終於有那麼一絲絲破功兼不耐煩:“你好像不怕死是麼”
“不是我不怕死,而是你根本不會殺我。”安如雪揚了揚眉,很肯定地下了結論。
“哦”神祕男子眯了眯眼睛,聲音突然低沉了很多,好像透露着一絲讚賞,又有着一絲很明顯的嘲諷:“呵,女人,你不會以爲我捨不得殺你吧”
“當然不是。”安如雪的眼睛一派鎮定,像是無波無瀾的深潭,“我只是突然明白,你要殺我早就動手了,何必大費周章大懲小戒不斷恐嚇,不斷帶我看不同的恐怖刑場。”
神祕男子一言不發地聽她說完,竟微笑起來:“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你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倒真是讓我意外。不過,即使不殺你,想要徹底折磨你的方法也有上百上千種。例如說”
他微微偏了偏頭,指着她的身後。
見她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想着要反抗,面具男子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茶,哐鐺一聲扔在地上,發出轟然的聲響,這代表着,他是真的動怒了
安如雪立刻翻身而起,用兩隻手的手肘去撞他的頭,她早已精疲力盡,這一下原本打算即使傷不到他,也至少將他的面具打掉,看一看這人的真面目。
可是,因爲身體的傾斜度,她這一下不僅打歪,力道還遠遠不夠。
她要拖延時間,她要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如果真的認識,那麼就一定有她所知道的弱點,她就能有機會和他談判,她就能逃出去
這一咬,幾乎用盡了她剩餘的全部力氣。
“我知道你是誰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你,你絕對會後悔”
也許,生活對她而言並不絕望。
打開鐵鏈之後,安如雪開始認真思考接下來該怎麼逃出去。
這裏是神祕男子的房間,除了他的衣物,再也找不到其他更有用的東西。
當她的目光掠過一頂男士的帽子和一張還未使用的面具時,她心裏有個想法躍然而出。
要逃跑,就要先有足夠的體力。
雖然毫無食慾,但是安如雪逼迫着自己,抓起桌上一些高級新鮮的水果,大口大口的喫起來,她要抓緊一切的時間,一定要努力的多喫一些,儘可能的喫飽
這一次她一定要更加的小心謹慎,如果再一次被抓到,以那神祕男子的脾氣,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做好這一切準備工作,皺眉看了看身上多處流血的傷口,不行,那男人有嚴重的潔癖,總是一身乾淨潔白,如果要冒充對方,首先要讓別人看不出破綻。
這樣濃烈的血腥氣,估計沒等她走幾步,就會被人發現是冒牌的。
安如雪起身朝浴室走去。
他走出去三步,就發現自己掉了鑰匙,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口頭吩咐完一些事情,他便趕了回來。
果不其然,和他料想中的一樣,這個女人動作很快,思維很敏捷,聰慧如貓,再晚來一步,只怕她就要逃了。
這是他生命中出現的第一個讓他非常感興趣的女人。
可是聽了他的話,安如雪卻開始再度冷笑。呵,她特別她不怕死
她並不特別,她從小就是孤兒,她只是看多了生離死別,人情冷暖而已。
她的生命裏有個很長的詞彙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爲了能夠繼續比較有自尊的活着,她必須學會勇敢。
這一次,她的冷笑並沒有激怒面具男子,彷彿已經知道了她的態度,他的聲音更加沉寂,白色的身影更加增添出一抹沉穩的王者氣息,他的話語裏透着不容拒絕的命令:
“女人,不要試圖反抗我。你,輸不起。”
“對於不懷好意將我帶到這裏,又試圖輕,薄我的人,無論輸贏,我絕對會反抗到底”安如雪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毫不猶豫的回答了他的話。
這個男人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從剛一開始交手的瞬間她就已經感知到了。
她的右手暫時斷了沒事,只要能夠逃回去,到時候她包紮接骨就可以了,應該很快就可以痊癒。
現在,她還有一隻左手和一雙靈活的腿可以與這個可怕的男人搏鬥
他的不妥協讓面具男子稍微低沉寬容一點的聲音又冷凝下來,他一個字一個字壓迫感十足的說道:“那麼你還想和我繼續打鬥你認爲你會是我的對手”
“任何事情都有例外,不嘗試就一定會失敗,但是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我都絕對不會放棄”
安如雪說完就立刻從角落裏竄了出來,再次一記連環踢攻向面具男子的方向。這一次,表面上她還在愚蠢不知死活、不管實力懸殊的差距在盲目攻擊,實際上這一腳踢出去只是幌子。
能不能踢中她不管,她要的只是製造一些混亂,然後趁着混亂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去偷到那個人的手機
如果能看到神祕男子的臉,知道他是誰,就能找到他的把柄,能與他談判,保自己周全。
但是,安如雪已經深刻意識到,想要摘下對方面具的機會幾乎爲零,因爲那個人時刻警惕着,不讓她看到他的臉。既然如此,她只能果斷的放棄這一條行不通的道路,不再在面具上下功夫。
所以,她必須努力找到另一種與外界取得聯繫的方式
而神祕男子的房間除了牀和高貴的傢俱之外,只剩下加了好幾層開機防禦密碼的電腦,以她的實力沒有幾天幾夜根本破譯不了,與其這樣,她決定先拿到他的手機。
所以,她這樣不自量力的繼續打鬥方式,其實是別有用心。
神祕男子抿住性,感的薄脣,只是冷冷地卸擋着她的攻勢,卻沒有出手還擊。
他冰冷彷彿如同嘆息般的低沉嗓音傳來:“女人,別逼我動手。”
安如雪自嘲一笑,她長這麼大,什麼時候這麼野蠻與人打鬥過現在是他不肯放她走,所以,這到底是誰在逼誰
她一邊笑,一邊挑戰着自己身體的極限,像一片飄零的落夜,不斷旋轉着纏鬥着,她脫臼的手腕隨着她的動作也大幅度的擺動,看上去有點恐怖,也傳來錐心般的疼痛。
“夠了,女人,你就這麼喜歡忤逆我好,我成全你”看到她此刻自虐的情形,不知爲何,面具男子的內心開始煩躁惱怒起來,忍無可忍之時,他低吼了一聲,然後,他反應奇快,伸出手臂直接擋掉了她的腿劈,與此同時,他也一腳掃出,硬生生的讓安如雪的腳步被砸得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