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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世界上,還沒人敢不經過仔細思量之後就公然與我爲敵,你也一樣。

    如果我想要玩弄你,下一秒就能讓你和你那寶貝兒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會過問你們的死活,懂嗎我之所以沒那麼做,不是因爲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那是因爲我樂意,我高興,所以,最好不要磨光我最後一絲耐心,刻意的忤逆我,挑釁我,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安如雪想要先站起來,現在的姿勢讓她覺得屈辱,可是,她纔剛動了一下身,阿澤送給她的那支金色鋼筆就掉了下來

    那支阿澤送的金色鋼筆就這樣掉了下來,掉在夜大惡魔的眼前。

    這讓再鎮定的安如雪也不禁有些驚慌失措,她彎腰去撿,卻被身手極好的夜大惡魔搶先一步拿到了手裏

    還有什麼情況比此刻更糟糕的呢

    安如雪閉了閉眼睛,整顆心沉到了谷底,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他的臉前所未有的陰沉,慢慢在她眼前搖晃着那支金筆,刻意摹擬着那上面的一個“澤”字,似笑非笑冷酷殘忍地問道:“呵,說說看,這是什麼”

    安如雪睜開眼,認命地回答道:“這是筆,不過是一支鋼筆而已。”

    “哦,是嗎”他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然後繼續笑着,冰冷的眼神更加凌厲的聚焦起來,那強烈的森冷氣勢逼迫得安如雪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往後退,可是,他卻再一次將她抓住

    那一刻,安如雪覺得自己真的是忘了呼吸的,似乎連心臟都差點停止了跳動。

    這個惡魔總是有能力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帶給人絕對的壓迫感。

    就像現在,他用那支筆輕佻地擡高了她的下巴,說道:“嘖嘖,女人,又很不乖哦,你這是想把我當傻子隨便糊弄過去嗎”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甚至仍然是低沉輕柔的,可是,他偏偏有能力讓人覺得這聲音彷彿來自於地獄

    安如雪隱忍地皺了一下眉頭,她明白,這個惡魔其實真的什麼都清楚,他知道一切細微的真相,卻一定要看她如何卑微臣服的主動承認,然後羞辱。

    她早說過,他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惡魔,高興起來可以對她好一點兒,不高興的時候一點兒小事也不會放過她,將之無限放大,緊抓不放,似乎她罪大惡極,想要捏死她。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目前她確實不夠強大,屬於被迫和弱勢的一方。

    正當她苦笑了一下,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準備按照他的意願和版本走,準備說出這東西是阿澤送的時候,夜大惡魔卻似乎又對她的話不感興趣了,他意興闌珊地將那支金色鋼筆精準無比的朝後扔出了窗外

    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下,那支筆卻從只開了一點點的落地窗之間飛了出去

    然後,他湊進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在她耳邊如魔鬼般喃喃:“女人,永遠不要被叛我”

    安如雪再度沉痛地閉了閉眼,不過是一支筆而已,她連擁有一支朋友真心相贈的筆的資格都沒有,這個惡魔爲何如此霸道殘忍得讓人快要瘋掉

    那支筆跟了阿澤十幾年啊,也許是他什麼重要親人留給他的紀念品,可是,這個惡魔就這樣當着她的面給扔了

    如果阿澤知道如果阿澤知道該會有多傷心難過

    他送的禮物,她甚至沒能完好無損的保存一天。

    “呵,怎麼捨不得嗎聽說阿澤要走了,你是不是想像我扔出去的這支筆一樣跟着他一起飛身到美國去”

    呵,他不僅囚禁了她的身,還想囚禁她的心

    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霸道的人了吧。

    連基本的人性都沒有,只知道囚禁一個人的自由,如果他將來不幸愛上了某一個女人,她會爲他感到悲哀,她會覺得他很可憐,因爲他根本就沒有心根本不懂愛她會鼓掌,她會期待,她會希望那個女主能好好虐虐他這個變態

    “孩子的病沒好之前,我自然哪裏都不會去。”她心中有諸多怨恨,卻只能化做這風淡雲輕的一句話。

    “呵,隨你怎麼說。”夜oss嘲諷地笑了笑,“反正我若不放手,你絕對逃不掉。”

    安如雪內心氣結,夜千絕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繼續冰冷如斯地說道:“想要轉移話題麼今天,沒那麼簡單放過你過來,之前吩咐你的事情還沒做,要我親自動手麼”

    之前吩咐的事情

    安如雪的眼眸猛然急劇緊縮,閃過一絲驚懼,今晚等待她的又是怎樣一場災難不,她確實想逃。

    幾乎是本能的,她飛快轉身,朝門口方向跑去,可是夜千絕又哪裏會給她這個機會

    他們如此之近,心卻隔着一片冰冷的海洋,無法渡躍。

    如果如果給她一把刀,她想,她此刻會毫不猶豫的刺下去。

    是她太過掉以輕心,是她以爲好心救了他一次兩次,爲他抵擋了那幾乎致命的一擊,他就會有所改變。

    當她的肋骨被山谷裏那些歹徒踢斷的時候,她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醒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他的態度略微有所變化,她真的以爲他會改變一些。

    可是,是她錯了,錯得離譜。惡魔就是惡魔,永遠不可能擁有人性。

    這個時候,她卻突然疲倦地撐開眼皮,沉痛而無力地說道:“你讓我覺得自己和你一樣”

    是的,再不說些什麼,她怕自己真的會瘋掉。

    “呵,髒”夜千絕俯身盯着她的眼睛,邪惡而嗜血地冷斥道:“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安如雪蒼白地笑了:“隨你吧,我早就已經無所謂了。只不過,我是真的覺得你這個人從裏到外,從骨子裏再到靈魂都爛透了,壞極了,你,簡直不是人,是禽獸,是畜生”

    “呵,看樣子今晚是真的受刺激了麼真不想活了知道真正惹怒我的下場是什麼嗎”

    今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這讓他失去了耐心,非常的煩躁,一時火起,他乾脆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指着書房門,怒吼道:

    “好啊,不是不想呆在這裏麼不是想滾麼走吧,我現在隨了你的意,放你自由,滾立刻給我滾”

    安如雪被他直接甩到了書房門口,她的背部撞擊到了門把手,硬生生的疼,估計又青紫了一大塊。

    她咬了咬牙,堅定地轉身,迎着書房外的冷空氣,就這樣走了出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書房的門從她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無情到極點。

    好在,書房外面暫時沒有人,洛離和簡心都沒有來,她很快將殘破的衣服穿了起來,去客房的洗手間整理的時候,對着鏡子,她看見胸口上方被他咬出的一個血印,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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