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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天影看了一眼阿k,阿k立刻明白過來,這時候的氣氛如此詭異如此低迷如此陰沉如此壓抑,他早就想帶着他自己的女人有多遠滾多遠了,於是立刻答道:“行,老大你放心,好人做到底,這藥的事情,我去,我馬上去辦”

    這樣一來一回的折騰,等到那位女醫生給安如雪注射藥物的時候,天已經濛濛放亮,三個人一夜未睡,累得半死。

    一大早上,鬼婆婆起來了,領着小痕寶寶走了過來,見到屋裏居然這麼多人,略微有些驚訝。

    而安天影在聽到安如雪後知後覺地說其實鬼婆婆醫術高明的時候,他當即又在心裏窩火不已,身邊明明就有醫生,那他這一晚折騰算什麼自找罪受麼真是氣死個人,難道以前欺負啞奴太多了,現在反過來了,這是報應不成

    安天影跟夜oss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在挪威這邊的新別墅還沒有聘請任何的傭人。

    如今,所有人都勞累了一整晚,而真正的醫學高手鬼婆婆卻睡了一整晚。於是,夜千絕理所當然的吩咐鬼婆婆前去做早餐。

    鬼婆婆拉開冰箱,發現只剩米和一丁點蔬菜,皺了皺眉,她沒說什麼,繼續去做早餐。

    她煮些白粥,然後再用蔬菜做了些比較開胃的小菜。

    樓上,房間,安如雪剛好打完了點滴,中途她又睡着了,此刻,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牀前的沙發上半躺着一個人,那人身體修長,勻稱而俊美,完全是黃金比例的側影,不是她家二哥安天影又是誰。

    安天影是何等敏銳的人,安如雪纔看他一眼,他好像就已經知道有人在盯着他,立刻睜開了雙眼,看見安如雪醒了,站起來走到牀沿,聲音早已不復之前的狂躁,頗爲平靜地問道:

    “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安如雪啞着嗓子半天說不出話來,“感覺不之前好多了。”

    “你發高燒40°,現在喉嚨沙啞說不出話來是正常的,我再讓醫生來看看。”

    於是,這次進來的是剛忙完早餐的鬼婆婆。

    鬼婆婆給安如雪測了體溫,查看了一下心肺,說道:“燒已經退下去了,再觀察一個白天,要是不再發燒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你,鬼婆婆。”安如雪有氣無力地說道。

    鬼婆婆略微蒼老的眉峯皺了一下,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說道:“你現在還是少說話吧,最好能夠再睡一會兒,好好休息。最好能夠快點好起來,別忘記了我們還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安如雪一愣,隨即很快就想起某些事情來,眼裏閃過一抹擔憂和慌張,點了點頭,但她現在確實體力虛弱,很累,於是,乖乖聽話閉上了眼睛,又陷入昏睡。

    安天影在一旁將她二人的奇怪對話與神情都盡收眼底,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一定又有事情瞞着自己。

    可是,看到安如雪如此虛弱的樣子,安天影不免還是有些擔心,不動聲色地放低了聲音,生怕吵到牀上的那個女人,向鬼婆婆問道:“她真的沒事”

    “沒事。”鬼婆婆邊朝外走邊回答,“我想她童年時代應該體質被人照顧得很好,所以並不經常生病,但正因爲這樣,她一旦病了就會比常人病得更加厲害,二三天就好,不用擔心。”

    安如雪聞言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啞奴七歲被帶回安家之前雖然瘦弱,但安家的醫生給她做體檢的時候卻發現她似乎體質很好。

    以前他一直覺得是啞奴運氣不錯,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流落街頭,居然沒有生病,沒有被餓死,現在想起來,也許是有人在安家之前將她照顧得很好否則,短短兩年時間,安如雪的睡夢中怎麼會頻繁叫到其他人的名字

    現在一想,安天影越來越對啞奴小時候的過去好奇了,那個在她生病之後意識最薄弱的時候都念念不忘的冰之城是誰爲什麼她會叫他叫得那麼親暱,讓他好幾次都嫉妒得有些發狂。

    安天影和鬼婆婆下樓的時候,餓了一晚上的阿k早已經自己喫開了,他一邊喫一邊讚歎道:“哇,老大,你請的這位老廚師手藝可真好啊,早餐很豐富,白粥,各樣小點心,烤得焦黃的吐司,牛奶,實在太好吃了”

    “你當他跟你這個只知道喫的豬一樣是我的奴隸麼”安天影心情不好,隨口冷嘲。

    阿k估計跟了安天影很多年,兩人對彼此的說話方式很熟悉了,阿k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好笑地樂呵呵笑起來。可是

    可是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觀察敏銳的安天影突然很意外的感覺到鬼婆婆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臉色難看了很多,甚至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似乎他的話強烈刺激到了她隱藏在心底最陰暗的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

    他剛剛只說了一句話,那麼,這樣分析起來,鬼婆婆是對他這句話裏的某一個詞特別敏感麼

    見安天影的視線有意探詢一般地望了過來,鬼婆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輕咳了一聲,依然用那破碎的聲音說道:“抱歉,我先去看看小痕那孩子,順便喂他喫點東西,一早上讓他看了一眼如雪姑娘就把他拉開了,他一定很不高興。

    如雪姑娘如果醒了,你們也可以先讓她喫點東西再吃藥,如果情況不樂觀,那就再來找我好。”

    鬼婆婆說的整段話很有些急促,語速非常快,似乎極力想要先暫時離開這裏,一個人去靜一靜。

    安天影點了點頭,看着她蒼老的背影有些佝僂地很快消失。

    這樣的語速和腳步,哪裏像一個高齡的老人

    看來,這個鬼婆婆身份並不簡單。

    安天影哪裏知道,鬼婆婆經歷過很多事情,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將她當奴隸看待,不問她意見,不把她當人,就直接高高在上地吩咐她做事。

    之前安天影用命令的語氣讓她去做早餐,她就已經很不悅了,後來,安天影的那一句玩笑話卻又觸碰到了她最爲隱祕的痛處和傷疤,讓她險些失態,她又怎能不趕緊倉皇的離開。

    跟安如雪在死人閣相處的那段時間就不會被這樣對待,後來跟了阿澤,阿澤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只對電腦和身體訓練感興趣,也許是因爲她鬼婆婆是安如雪帶過去的人,一直對她很客氣,從來沒有像看下人一樣看待過她,更不曾用命令的語氣吩咐她做任何事。

    鬼婆婆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把我當人,吩咐我,命令我,奴役我,我越是想要抗拒,不會屈服,而大凡有人懂得尊重她,她若心情好,便願意適當的出一份力,當然,這要在能夠讓她明哲保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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