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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千絕皺着眉頭聽到了這一句,卻暫時沒有過多的力氣去計較,他說了一句:“笨女人,你很吵”就完全陷入了昏迷。

    安如雪已經完全分不清楚自己背後到底是因爲太緊張太熱、兩個人身體靠得太近出了熱汗,還是因爲夜千絕流血太多了讓她感覺背後溼溼的。

    她很怕,怕這個不顧一切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撲過來救了他的惡魔就這樣死了,她寧願死也不要他救啊。

    因此,她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家酒店。

    糟糕下車的時候安如雪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沒錢開房間啊

    她的錢包和所有證件早就在來挪威的第一天就被夜大惡魔沒收了,而且她從夜家逃走的那天走的匆忙,雖然帶了錢,但依然沒有找到她的證件。

    現在,從安天影的別墅出來,她連一毛錢都沒有

    怔怔的在車裏想了一會兒,眼看酒店的保全人員已經殷勤的準備過來幫忙停車了,這些人幫忙停車是要給小費的啊。

    怎麼辦沒辦法,她只好將目光看向了昏迷之中的夜大惡魔。

    管他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搜他的身吧,用他的錢吧

    不能再耽誤了,安如雪輕輕探向夜千絕的口袋。

    她找到一個黑色的真皮皮夾,皮夾裏面有一張照片,是一名美婦人,呃,能夠看出來夜千絕的眉目之間與那位美婦人有點相似,呃,應該是他的母親吧。

    除此之外,皮夾裏面還有很多現金、銀行卡和名片。

    在尋找零錢的時候安如雪還在裏面發現了一枚很精緻很小巧的戒指。

    那枚鑽戒的寶石比較大,呈透明心型,第一眼看上去不是特別華麗,但懂寶石的人一定知道價值不菲,安如雪很喜歡這枚戒指,但是隻多看了一眼,還是放回了錢包的原處。

    好在夜千絕穿的衣服本就是黑色,看不出來血跡。

    因爲要背夜千絕進酒店,怕揹他的過程中把他的錢包給弄丟了,或者被人趁機摸走了就不好了,所以安如雪暫時將他的錢包放在了自己的睡衣口袋裏。

    她的睡裙雖然屬於清涼系列,很短,但是拉練口袋是最大的特色,很大,放東西很牢固,很寬鬆,也很安全,這也是她特別喜歡這件睡裙的原因。於是,她沒有發現,在錢包放入她睡裙口袋的那一瞬間戒指又從錢包裏掉了出來,直接掉進了她的口袋裏。

    將自己的長髮弄亂,遮蓋住大部分眼睛,努力讓人看不清自己的面貌,怕造成什麼緋聞,給夜千絕的生意帶了損失。這並不是她願意爲他着想那麼多,而是她天生不願意給人添麻煩。

    然後,她多給了保全人員一些零錢,特別吩咐對方將車開遠一點,最好停到別的停車場去,她怕又招惹來那幫壞人的追殺。

    做完這一切,她艱難的半扶半背的拖夜千絕進了酒店門。

    有服務員要上前幫忙,安如雪趕緊拒絕:“我男朋友有潔癖,除了我,誰也不準碰他”

    她怕別人發現他身上的血跡啊

    萬分艱難的將夜千絕扶到酒店房間,安如雪已經累得快要虛脫。

    剛把他放到牀上,大口喘息的安如雪垂在牀邊的手就突然被夜oss抓住了

    夜千絕竟然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他蒼白的俊顏上那對深邃如海的眼裏居然全是笑意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笑不過,他他他什麼時候醒的

    這傢伙醒了怎麼不早說一聲害她半扶半背把他弄進房間那麼辛苦

    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很可愛,夜千絕低笑出聲,吩咐道:“先去把房門反鎖。”

    安如雪眨了眨眼睛,是啊,要是不反鎖門,等下服務生進來送東西,萬一不敲門就闖進來,看見這麼多血跡,那就麻煩了。

    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安如雪也不敢耽誤辯駁,乖乖點了點頭:“好。”

    夜千絕看着安如雪前去關門的背影,他的笑容消失不見,飛揚入鬢的眉宇皺了起來,那些膽敢開傷了他的人

    “喂,你究竟什麼時候醒的爲什麼都不開口說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很擔憂,不敢讓任何人接近你,怕暴露你的傷,可是揹着你這麼一個高個子,差點累死我了”安如雪反鎖了門回來,搖着自己痠麻的手臂說道,現在大惡魔受了傷,她沒那麼怕他了。

    “嗯,我知道,女人,這次辛苦你了,呵,以後好好補償你。我剛醒,現在仍然很虛弱,流血過多,無法自己取子彈,接下來還是要麻煩你了。”夜千絕定定地望着她,輕易就將自己的生命交了出去。

    安如雪連連擺手,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好端端一個大活人,雖然我懂一些醫學常識,知道怎麼配藥,但是,取子彈我真的沒做過。”

    “快點,別磨蹭,你過來。”夜千絕忍着疼痛,擡起手臂虛弱的朝安如雪招手。

    他這個樣子再配上他那張俊美如斯的臉,估計換成是其他女人的話,早就上刀山下火海也撲上去了吧

    他受傷完全是因爲她,所以她實在有些擔心他的傷惡化了,在他向她招手之際猶豫了一下,還是跑過去查看他的傷口。

    顧不上兩人又離得好近,她顫抖的解開了他的黑色襯衣。

    鮮血早已染紅了他的整片胸膛

    第一眼看到傷口的時候,安如雪心裏顫抖了一下,不用問,這一定很疼了。

    這個冷酷的男人身體上右臂離心臟很近的地方將永久留下一道疤痕。

    因爲她,他那麼厲害的人居然被連累受傷,安如雪皺着眉頭,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這個人,她曾經對他有着滿滿的恨意,現在

    她的心情很複雜,恨一個人可能只是一瞬間因爲一件事就可以恨一輩子,但要原諒一個人,往往卻並非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更何況,她與他之間的恩怨又何止一件事呢

    她一顫一顫的眼睫好長,像蝴蝶的翅膀,撲扇撲扇,撩、撥着夜千絕的心房。

    她這是在爲他擔心麼

    美好曖昧的氣氛有一瞬間就這樣凝固住。

    他的手撫過她的臉頰,輕柔的將她散亂的烏黑髮絲攏到耳後。這一次的動作十分輕柔,珍惜若寶,輕若羽毛,似怕弄疼了她。

    夜千絕什麼時候這樣對待過她

    安如雪傻傻地端詳着他蒼白的俊顏,這男人俊美得不像話,可是,她信任不起,實在是在他面前輸過太多次了。

    感覺到他的手碰觸到她的那一刻,她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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