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受傷了還亂動,自己撞到的還怪我。算了,現在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你要真不怕死在我手裏,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我給你取子彈吧。”讓她做什麼都行。她實在不願意與夜大惡魔這樣相處在一個酒店房間裏,氣氛讓她壓抑。
安如雪深吸了好幾口氣,一秒鐘也不敢再浪費,她找來房間裏的急救箱,用酒精和火焰將刀片消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幫夜千絕取起子彈來。
半個小時過去,安如雪覺得自己也跟着夜大惡魔九死一生了一回,還好,子彈總算取出來了,血也止住了,傷口看樣子不會感染惡化。
太好了,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現在他活過來了,以後是死是活就再與她無關,她對他已無愧疚。
她實在不知道爲什麼,夜千絕的傷口居然很難止血,且血液流失得很快,若非她處理得及時,且花費了很多心神來爲他包紮,雖然這一沒有傷及他的心臟,但也足以讓他有生命危險了。
也許是因爲受傷流血過多的緣故,他很虛弱,一直有些昏昏欲睡。
估計之前進酒店的時候他之所以會掙扎着醒過來是怕她不會注重細節,會不知道該怎麼辦,忘記關房門,不敢取子彈等等,所以他才靠意志支撐着醒過來的吧。
現在,失血過多,他神經衰弱,似乎再也撐不住了,隨時都可能睡着一般。
“你若累了,就睡好了。”失血過多本就需要休養,安如雪見他似乎還是不願意閉上眼睛睡着,於是不鹹不淡地這麼說了一句。
“好,我睡,但你不準走。”他輕聲說完這一句,深深看了她一眼,就真的睡了過去。
安如雪皺眉,這個人還是一樣的霸道。他沒有說讓她別走,沒有帶一絲請求的成分,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只會說,你不準走。
呵,不準走嗎那還真是很抱歉,她非走不可,而且得馬上就走。
他現在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階段,相信他的得力助手洛離和簡心也會很快找到她,而她,滿心滿眼都擔心着兒子的安危。
阿k受了傷,當時現場的氣氛那麼混亂,到處都是廝殺,她必須趕回去與他們會合,親眼看到孩子沒事才放心。
摸了摸口袋裏的,那裏面潛藏的一滴血早因爲一路顛簸和折騰而乾涸了。
安如雪嘆息一聲,終究是白咬了夜oss一口。
不過,好在剛纔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怕弄得地面和牀單到處都是,到時候引起酒店人員的恐慌,所以她有將血全部用面盆接起來。
新鮮鮮活的血液,24小時之內對寶寶會有效。
這次,她不敢再用械盛血,而是找來乾淨的塑料品將之裝好。她只裝了幾滴,她不貪心,因爲她知道裝多了也沒用,24小時之後就不僅失效了,這血液還會含有毒素。
拿好該拿的東西,安如雪將口袋裏的錢包還給了夜千絕,然後,準備走出去。
明明已經走出了幾步,卻又突然站住,轉過身來,很複雜地最後看了夜千絕一眼,終究又走回來,爲他蓋好了被子。
爲他蓋好了被子,她就再也沒有遲疑,離開了這家酒店。走的時候順便給酒店的相關人員打了招呼,他那間房間交的錢很充足,如果房間內的人沒有主動出來退房,請不要前去打擾。
做完這一切,她走得灑脫。
當安如雪開車趕回那間海島別墅的時候,看着空無一人的別墅,以及滿地的屍體,心中已是一驚
如果不認真數的話,真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死的都是些什麼人,不知道是自己的敵人還是朋友。
密道對二哥安天影讓阿k帶他們去的那條密道
是的阿k和孩子一定沒事,一定還在密道里等着她安如雪這樣安慰着自己,快速地朝密道的方向跑去
等到她獨自一人一步一步走入密道的時候,終於發現了阿k的身影
這才發現他的左臂已齊根截斷,血流如注,混身的血正是來自斷臂處
他疼得虛汗直冒,臉色慘白,小痕寶寶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旁邊,靠在他的腿上,小臉也有一些虛弱的蒼白。
“叔叔,我還能再見到我媽咪麼”小痕寶寶奶聲奶氣的聲音有些可憐,小得如同蚊蟻,幾乎讓人聽不到。
“會的,你媽咪很快就會來了,會與我們一起會合的。”阿k正艱難地說着,或許是他眯着眼睛終於看到了她的出現,幾乎在看到她的同一時刻,他立刻咬緊牙關用單手按了一個什麼按鈕,將密道的門給關住了。
聽到阿k與小痕寶寶的一段簡短而簡單的對話,安如雪很是動容,心裏又悲又喜得想哭,幸好這密道的光線不太好,阿k看不到她臉上狼狽的表情。
她略微顫抖地走過去,蹲下來,先快速將血液餵給了孩子,然後擔憂地對阿k說:“你還好吧你需要馬上上藥。”
昏暗的光線中,安如雪沒聽見阿k的答話,只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積攢了力氣沉聲說道:“安姑娘,你總算來了,老大見你沒有跟我在一起,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從來沒有見他那麼憤怒失控過,拿了幾把就又到處與人拼殺,到處去找你去了”
“安姑娘,老大讓我在這裏乖乖等你回來,怕你萬一找過來,會不知道該往哪走,從這條地道可以直通到挪威的一處密林,等到躲進密林裏,我們才真正安全了。
可惜,現在的狀況有些難辦,密道的另一邊出口已經被黑手黨完全封鎖圍困住了”
話音剛落,阿k的身體就如同枯木一般倒了下來,嚇得安如雪和小痕寶寶都是一驚
安如雪連忙從一起隨行的幾個人身上撕下一些尚且乾淨的布料,幫阿k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