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夜楚摟着冷寒的腰在臺上走着,俊男靚女,他們看上去很登對,很合諧,安娜的火氣不由得升了上來。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曖昧的樣子,雖然她知道這只是工作,但強烈的嫉妒心還是讓她無法忍受。

    她來到了服裝間,這裏是這次在發佈會上要用到的服裝,她清楚地知道冷寒會穿哪些衣服,或許她可以做些手腳,讓冷寒出醜,看她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更不會有臉去勾引夜楚了。

    她正琢磨着要選哪件衣服,過度集中的注意力讓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

    “臉上的傷好些了嗎”

    一個冷情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安娜嚇得渾身一抖,立即轉過了身,是夜楚,他正拿着一瓶礦泉水,悠閒地喝着。

    安娜有些尷尬,表情很不自然,剛纔他們不是還在排練嗎怎麼突然來這了

    “怎、怎麼,練完了嗎”

    夜楚斜睨着安娜,她好像有些緊張,剛纔在臺上他看見她來了服裝間,出於禮節,是他把她弄傷的,他應該來看看她,可是安娜似乎有心事。

    “嗯,臉沒事了”

    夜楚再一次詢問着,他想讓安娜知道,他只是來問問她的臉,並沒有其他意思。

    “沒、沒事了。”

    安娜摸了摸臉,尷尬地笑了笑。

    “沒事就好。”

    夜楚看着安娜,她很反常,如果放到平時,她一定會藉此機會大做文章,甚至會直接撲上來跟他撒嬌,佔點便宜,今天怎麼這麼安分

    夜楚皺了一下眉頭,走開了。

    安娜看夜楚走遠了,這纔想起來她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放他走了,這是多好的機會,讓夜楚爲他的所作所爲負上責任,說不定他會因爲弄傷她而內疚,繼而在她的軟磨硬泡下跟她發生點什麼,那樣兩人的關係就會有一定的進步了。

    都是那個該死的鐘幽然,害得她只顧着緊張了,都忘了這些。

    安娜氣得直跺腳,夜楚發現她在服裝間,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做手腳了,不然夜楚一定會懷疑她,索性她跟在夜楚的後面出了服裝間。

    排練又開始了,冷寒始終沒有休息,既然答應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是她的原則。

    安娜始終沒有離開,她坐在角落裏,一直看着冷寒,這個女人的確與衆不同,她美得很清純,很高貴,讓人不敢輕易褻瀆她,她不得不對這樣的女人心生畏懼,如果她想搶,那麼安娜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夜晚,最後一次彩排,冷寒穿上了最後一套壓軸服裝,一件純白色的小禮服。

    層層的白紗重疊着,白紗的邊緣壓着荷葉邊,像是在她的膝上綻開的花朵,禮服採用寬鬆的設計,讓裙子看起來很飄逸。

    最上面只有兩根細細的帶子吊在肩膀上,安娜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冷寒,這件禮服讓她顯得格外清麗、淡雅,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帶着嬌羞卻不失風采。

    就是它了,安娜的十根手指因爲嫉妒不停地糾結在一起,關節泛着可怕的白色。

    排練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結束的時候,冷寒的雙腳已經疼痛難忍了。

    她換好了衣服走出排練場的時候,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雙腳脹痛讓她不想穿上鞋子,她索性拎着鞋子、光着腳丫走了出去。

    天空音樂廳的門口,停着一輛銀色的跑車,車頂敞開着,一縷縷淡藍色的煙霧從車裏升騰起來,夜楚一直盯着門口,他與冷寒同住一個屋檐下,或許此時他應該讓她放鬆警惕,最起碼讓鍾家的人看起來他是個紳士。

    冷寒出來了,她拎着鞋子一瘸一拐地走着,夜楚下了車,靠在車門上看着她。

    她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挎着包包,光着兩隻小腳丫小心翼翼地走着,就像是一個正在踩泥巴的小女孩。

    夜楚的心中突然跳出了一個詞可愛不會,他怎麼會把這個形容詞用在她的身上

    夜楚甩了一下頭,再次向冷寒看去,他的目光如炬,帶着一絲嘲弄,已經成爲鍾家的小姐了,只不過救場而已,用得着這麼拼命嗎

    他慢慢地走了過去,在冷寒的面前站定了,將菸蒂彈了出去:

    “鍾小姐,我在等你”

    冷寒低着頭,先是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鞋,然後順着看上去,兩條筆直修長的腿,直到看到夜楚那對俊冷的眸子,她的心馬上涼了。

    她知道夜楚爲什麼等她,現在他們住在同一棟別墅裏,他等她一起回家似乎成了理所當然。

    “沒人讓你等。”

    冷寒的態度很冰冷。

    “你忘了,我們在同居,一起工作,卻不一起回家,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我怕你父親會怪罪我。”

    夜楚故意把這種關係說成同居,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冷寒被激怒的樣子,那讓他很有成就感。

    “你注意你的用詞,你只是暫時住在我家而已。”

    冷寒果然生氣了,小臉緋紅。

    同居這個字眼太讓冷寒敏感了。

    她們不是同居關係,她就不由得臉紅心跳,在她的思想裏,她根本沒有做好準備進入這個角色,夜楚卻早早地幫她實現了。

    “聽聽,已經用我家這個字眼了,看來你進入角色還真快,鍾幽然,鍾小姐”

    夜楚非常鄙夷地看着冷寒,特意強調着她的新名字,她今天在排練場努力的樣子,和這個鍾幽然怎麼也聯繫不上,鍾家的小姐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怎麼,鍾幽然這個名字終於能滿足你的虛榮心了嗎爲什麼在排練場那麼賣力又想用你那清純的臉蛋勾引誰導演嗎我勸你省省吧,光憑你的身份,他就要巴結你了,用不着你再假惺惺地付出,這種戲碼演多了就沒意思了。”

    夜楚鉗起了冷寒尖小的下巴,咄咄逼人。

    冷寒向後撤退着,夜楚帶過來的味道是那麼熟悉,她的心跳得飛快,卻是因爲憤怒。

    她一把打掉了夜楚的手,揚起了她的小下巴: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你爲什麼在這裏等我還不是因爲我的身份要說虛榮,沒有人比你更虛榮要論可恥,沒有人比你更可恥自己明明有女朋友,天下的男人沒有人比你更齷齪”

    冷寒想起了安娜,那天晚上,安娜來質問她,雖然她趾高氣揚,她卻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痛楚。

    她居然說他齷齪

    如果不是那晚她走錯了房間,他又怎麼會發現安娜的事,又怎麼會分手這一切的錯誤都是她造成的,她居然還敢說他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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