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冷寒的臉、清澈的眼,他都不由得失去了方向。

    他仰面向後倒去,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無疑地,不管冷寒是誰,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都成功了,她讓他無法不去在意她。。

    可這是不對的,他不會再讓這種瘋狂的感覺繼續下去。

    猛然坐了起來,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肖何,馬上到我房間裏來。”

    掛斷了電話,夜楚走進了浴室,打開了冷水噴頭,他要讓自己清醒一下,需要他做的事還有很多,而冷寒只是個意外。

    十分鐘以後,肖何一身西裝出現在了夜楚的面前。

    夜楚從浴室走出來,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身上和頭髮上還閃着晶瑩的水珠,健實的肌肉緊繃着,麥色的肌膚讓他看起來很健康。

    他甩了一下頭上的水珠,走到吧檯邊,倒了一杯紅酒。

    肖何皺了一下眉頭,自從昨天夜楚讓他拉了電閘以後,他就再沒有見過他,後來只接到他的電話說晚上不回鍾家了,讓他也睡在名城酒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時爲什麼夜楚會讓他拉了電閘,他都不得而知。

    “楚哥,昨天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讓我拉了電閘我聽說妙婷的晚宴也亂了套,大家都在黑暗中四處逃竄,以爲遭到了恐怖襲擊。”

    “我在宴會上看到了鍾克然,他似乎來者不善,我怕”

    夜楚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說出口,他怕鍾克然傷害到冷寒,他當時毫不猶豫地帶走了她,這種下意識的反應讓他自己也十分喫驚。

    “我怕他破壞我們的計劃。”

    夜楚改了口,鍾克然是不是來者不善,真的不關他的事,如果他是來刺殺鍾偉業的,那就讓他殺好了,有人替他報了仇,不是更好嗎

    可他偏偏沒有放任他,原因只有一個,他怕他會傷害到冷寒。

    曾幾何時,他以傷害她爲樂趣,可是現在,這種心態完全變了,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如何變的,這整個過程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他的心變得狼狽不堪。

    “鍾克然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他想要報復鍾偉業一點也不奇怪,或許我們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肖何摸着下巴說着,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樣子。

    “不行我只要鍾家破產,讓鍾偉業身敗名裂,不想鬧出人命。”

    夜楚斷然否決了肖何的想法,如果他們坐視不管,不知道鍾克然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或許他會因爲仇恨殺死鍾偉業,也或許他不會放過鍾家的每一個人,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冷寒。

    肖何縮了一下身子,夜楚的反應似乎過於強烈了。

    “昨天的停電事故有沒有影響妙婷的訂單量”

    夜楚啜了一口紅酒,問着肖何。

    “放心,楚哥,我們安排的經銷商都沒有爽約,不管停不停電,他們都會如約履行。早上我已經一一打電話詢問過了,昨天晚上都已經簽了意向書,只等着正式的合同擬好,就可以下訂單了。”

    “嗯,讓他們動作快點,我有些等不及了。”

    夜楚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他想快點結束這場遊戲,不想再讓自己的心狼狽下去。

    “是,楚哥。”

    肖何偷偷地看着夜楚,曾幾何時,他不是說過要慢慢地玩死鍾家嗎爲什麼現在變得這麼着急

    “幫我訂明天晚上的機票,我要回名灣。”

    “這麼快”

    “發佈會已經結束,我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沒有必要再滯留下去。”

    “是。”

    夜楚又飲下一杯紅酒,他現在這樣算不算逃走

    夜楚與肖何在傍晚十分回到了鍾家,鍾偉業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因爲今天他簽了幾筆大生意,並沒有受到宴會停電事故的影響。

    見到夜楚,鍾偉業很高興,擺出了一副生意人的笑臉,向夜楚伸出了手:

    “夜先生,發佈會很成功,讓我的生意又有了上升的空間,我要怎麼感謝你呢”

    “您客氣了,不用感謝我,或許有一天您還會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夜楚意味深長地說着,伸出手握住了鍾偉業的。

    鍾偉業眼睛一亮,這個年輕人的手掌很厚實,很有力量,他的目光也充滿了深意。

    “哦”

    他還會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那會是什麼

    “鍾先生,我的任務基本結束了,也該離開了,感謝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夜楚的目光在客廳裏搜索着,卻都不見冷寒。

    “這麼快”

    鍾偉業有些意外。

    “是,家裏還有事需要我去處理,或許我會退出演藝圈,妙婷的案子是我最後的演出。”

    夜楚的話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爲什麼你一向發展得很好啊”

    鍾偉業驚訝地問,如果不是他的知名度和號召力,妙婷也不會找他當代言人。

    “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夜楚玩味地笑了笑。

    “什麼事,我能問嗎”

    鍾偉業眯起了眼睛,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同,他的眉宇之間有些他熟悉的東西,卻說不出那是什麼。

    “您會知道的。”

    夜楚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地回答,卻給人留下了無限想象的空間。

    冷寒房間的門一直開着,夜楚極富磁性的嗓音穿透力很強,她一下就辨認出來了。

    她沒有下樓,是因爲不想見到他,還是怕見到他,她自己也不知道。

    夜楚要走了,聽到這個消息,冷寒的心一震,不是興奮,而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越是恨他,竟越是想讓他在乎她,她覺得自己好傻,既然能對她做出那麼多壞事,他怎麼會在乎她

    心痛的感覺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向她涌來。

    她站在窗前,看着落日,心情也像這時的楚,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

    他走了,不久之後,她也會離開,或許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這不是很好嗎

    冷寒冷笑着,淚水卻不知不覺地涌了上來,她拉開了抽屜,拿出了那條珍珠項鍊,良久地凝視着,她與他之間不應該有一絲一毫的糾纏與牽掛,也許她當初就不應該收下這條項鍊,它到底代表了什麼

    只是因爲面對夜楚時,她那該死的心跳嗎

    女人的這種心跳是致命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是恨是愛,它都說明讓她心跳的男人對於她來說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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