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失措之際,身邊有人閃電般越過,由下而上迎向那人。
嘭
掌力猛然碰撞,空間劇烈震盪,秦河覺得頭嗡嗡作響,雖不知何人襲擊,替自己擋下的卻是風道人,他垂落在身側,笑道:“隨我來”
城牆上燈火通明,無數將士臨陣以待,巍然高聳的望樓,有四人正仰首遠望。
最邊上是個不動聲色的老者,中間身披黃袍的氣宇非凡,再後則是兩名老人,一個白髮蒼蒼,一個鶴髮雞皮。
“楚王,秦河帶來了”風道人說道。
楚王秦河大驚失色,在守望村十餘年,連鎮吏的模樣都沒見過,而今楚國的王竟然在面前。
“大膽見了楚王還不行禮”後側全副武裝的將軍按劍喝道。
“這個”
秦河實在不知該如何行禮,匆匆抱拳,“我是秦河,拜見楚王”
身披黃袍者正是齊笑天,他大袖一揮,朗聲笑道:“既是我大楚好男兒禮數可免則免”
“聽東方教官言,你在梵國各地爲國征戰,立下不少功勞,本王自然不會待薄來人賜金護臂”
秦河有些受寵若驚,心想自己似乎並沒立到什麼功突然有人在耳中說:“原來你就是我徒兒口中,那個傻小子,金護腕不可戴”
不禁奇怪,往四處張望,根本沒有誰在開口說這話。
“好生無理你看甚麼還不快謝恩”將軍又叱道。
秦河忙拱手道謝,耳中聲音再度響起:“我用千里傳音與你說話,別人都聽不見。”
是五方老人頓時激動,雖然他拒絕教導自己,但對這位世外高人卻是由衷的景仰。
“你不可說出幻影,更不可說,受之於我徒兒凌重。”
凌重原來那老頭也是他弟子秦河恍然間抓了抓頭,輕輕的笑了。
“你家居桑郡”齊笑天問,密探早通報過梵國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向離通緝他的目的也已知曉。
見他舉止怪異,時而點頭時而發笑,甚爲不喜,“我任命你爲禁軍副都尉,日後更有重用,可願意”
“幻影說出,將引起軒然大波,你必須答應我只字不露”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當再配金護膝,來人”
“楚王生性多疑,剛愎反覆,與我師徒總算有緣,便忠告於你,王宮權術非你所能理解,去你該去修煉的地方吧”
“我能去哪裏”秦河脫口問道。
周邊的人都睜大了眼,不明白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穆華雙目只餘一道細縫,忽然亮光流動,瞥一眼師侄青蓮居士,也輕輕的笑了。
“以後自然留在宮中守衛還要去何處”齊笑天略顯生氣,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平民,若不是爲了回去詢問幻影,以及人前樹立愛民形象,正眼也不願多瞧他一下。
右手被套上金護臂,秦河才懂得它有多沉,然而想推脫時已經晚了,將軍緊緊抓住胳膊,另外設置有鎖。不知是否純金打造,重不下於三四十斤,身子立即側向一邊。
“名爲恩賜,實乃枷鎖,楚王竟然爲你費了心思,稍候回落鳳城時,我助你脫身罷。”
“你兄弟他在何處”齊笑天問。
秦河一怔,原本是向五方老人說的,他卻搶答,不由笑道:“歸州城內的龍虎門,那是梵人幫派,我兄弟名叫胡飛,便是遭他們捉去”
齊笑天冷笑,愚民果然不可理解,兄弟被梵人捉了有何好笑轉過身不再理會。
“魯歨,你即刻率軍,連同禁軍一起,全城搜捕龍虎門”
“是”
“右腳伸出來,把護膝也套上”
鎖好護臂後,將軍蹲下身來。
“這個我日後會戴,現在腿腳受了些傷,很是不便”
“不行楚王恩賜,如何能拒”
“不戴走不動是不是你揹我”
“混賬”將軍怒道。
“罷了等傷愈再給他套上風塵,你與十名宮內高手留下,務必剿滅敵匪,其餘都回宮”齊笑天凜然說道。
秦河跟在數人身後,被三名將軍押着,形同死囚。
騎上戰馬,一行千餘人浩浩蕩蕩的向落鳳城開去。
行了近十里,感覺氣溫逐漸攀升,在秋夜的凌晨,實在詭異。
“今年落鳳城好生奇怪,快入冬了,反而越來越熱”一名行軍校尉說道。
“是啊剛剛在歸州城,就不似這般,真是見鬼了”
“那兒何止不熱,我覺得還有些冷”
後軍數名頭目的對話,秦河都聽得一清二楚,夾在軍隊中央豎起耳朵,可是再沒聽到五方老人傳話。
歸州城風那麼大,絲毫沒吹到相隔僅十餘里的落鳳城外。
邊上士兵渾身是汗也在抱怨,斷斷續續的小聲交談,到後來卻說起了念天石。
“我若是找到了,還當什麼兵早回家娶媳婦,享福了”
“前些日子中州鬧得厲害,怎麼現在還未發現”
“我聽說,念天石本該在那出世,但它見許多人尋找,便跑到別處去了”
“咦石頭還成精了哪”
“你以爲像你趙三豬頭這麼蠢啊”
“你說我蠢錢二狗子,是不是想打架”
“我怕你”
兩名士兵相互瞪眼,眼看就要動手。
“混賬”一名看押秦河的將軍勒馬回頭,指着大罵。
“脫身後,與你朋友往西北去罷,中原一帶無你容身之地。”
五方老人秦河頓時振奮。
“那大胖子我已救出,此刻正在歸州西北城門等候。”
“那蘇惠呢”
“你說什麼”策馬身邊的將領瞪眼道。
“她已在迷霧山,將隨我修煉若水訣。”
秦河驚訝,五方老人是怎麼知道她在那裏的,山腳下曾留意四周,當時杳無人影。
“龍虎門的門主即將飛身擒你,大可讓她捉去。”
什麼秦河聽到擒字立時緊張,未反應過來,一道飛影從天而降,閃電般的迅速。
啪
邊上的將軍被來者踢中,頭顱瞬息脫離身軀,飛至十數丈外。
其餘人尚未將劍拔出,秦河已被拉起,縱入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