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主位上,雙手虛壓,沉聲道:“坐。”
“謝承旨。”一衆人等齊聲稱謝。
很快,所有人都到齊了。
正堂之內只能聽到呼吸之聲,一干人等都把目光投向陳佑。
無論立場如何,只要是那機敏之人,都能猜到陳佑這次突然召集大家是要做什麼。
陳佑掃視堂內衆人,雖不說目光如電,但被他看到的人或是心虛或是凜然,一個個無不垂首不敢對。
將這些人的表現看在眼中,陳佑這纔開口道:“滕主事。”
“承旨。”滕青不知爲何第一個點自己的名,忐忑之下直接就站了起來。
“我擬定的規程你可曾發到各房”
聽到是問此事,滕青稍稍鬆了口氣,立刻答道:“回稟承旨,下官前日下午便發到了各房。”
“嗯,你且坐下。”
讓滕青坐下,陳佑看向其餘六位主事:“鞠主事。”
“下官在”外間房主事鞠興達微微傾身以示恭敬。
“外間房可是按照規程辦事”
鞠興達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回稟承旨,外間房事事皆依照規程,不敢有半點違背”
“既然如此,可有遇到甚麼難處”
聽到這個問題,鞠興達猶豫了好一陣才咬牙道:“沒有”
“好”陳佑拍了拍面前旁邊的木幾,“既然按照規程辦事不曾遇到難處,那外間房若是出錯,你當知曉會有何等後果。”
“是”這一聲倒是乾脆。
緊接着,陳佑將目光轉移到梅松身上:“梅主事。”
“請承旨吩咐。”梅松的態度更加恭謹,畢竟是陳佑的嫡系。
“內間房按照規程辦事可有難處”
只是這話一出,讓堂內一些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陳佑不着痕跡地看了看其他人,面色嚴肅地問梅松道:“有何難處,你且說來。”
“是。”梅松拱拱手,看向魏仁浦,“按照規程,原先兵房管轄的一些細作名單及聯絡手段昨日便該轉交我內間房,然至此時尚未轉移過來。”
卻是那些搗亂之人不敢得罪武德司出來的鞠興達,可對付梅松就沒什麼壓力了。
聽了梅松的話,魏仁浦頓時一驚,連忙起身:“承旨,此事”
陳佑看着魏仁浦,揮手打斷他的話:“魏主事,此事你可知曉”
“我,下官,下官知曉。”魏仁浦說完之後緊抿嘴脣,顯然是心中不平靜。
“爲何拖延。”
魏仁浦深吸一口氣,終於穩定下來:“回稟承旨,此事原本是有專人負責,然其人如今已歸屬內間房,究竟出了何事,非是我所能知曉。”
陳佑掃視堂內諸令史書令史,沉聲問道:“何人負責”
魏仁浦和梅松都將目光投向一箇中年書令史,此人終於硬着頭皮站了起來:“回稟承旨,是小人負責此事。”
“爲何拖延”
“這”此人面色變幻不定,也不敢看陳佑,就這麼低着頭道:“好叫承旨知曉,這些檔案文書本是有專門存放之處。然而眼下樞府紛亂,小人去尋之時已經找不到了,尋思着可能是被哪個拿錯了。”
這是在甩鍋了。
陳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次轉向滕青:“滕主事,我給你的規程中是如何規定查取文書的”
“三人同往,存取查抄皆記錄畫押,於該房留檔。”
那人臉色一下變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