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鐘,女醫們放開了白錦。
一隻掐着她脖子的秦悵,如同拎小雞一般的把白錦從桌面拎起,再將白錦狠狠的推向了衙差面前。
“撲通”
白錦身子無力的摔在了地上,雙手撐在了地面上。
跌落的那一瞬間,白錦就覺得臉龐火辣辣的痛,應該是擦傷了臉部。
秦悵雙手負在背後道:“趙大人,人可以帶走了。”
“那下官得罪了。”趙大人一雙三角眼掃過白錦,擡手揮了揮。
身後兩名男子走前扣住了白錦的手臂,拽起她,拖着走。
白錦低着頭,沉默已久她再一次呵呵的輕笑,她的面容沒有撕心裂肺的猙獰,沒有憤怒,反倒是平靜的讓秦悵心生惱意。
她擡頭望向他這邊的時候,粉色的眼紗已被血水染紅,白素的臉龐也濺滴着斑斑點點的血跡。
看不出她是哭着還是沒哭。
但秦悵的心卻莫名的酸楚痛疼,這種和感覺讓他覺得很不爽,很煩躁。
他冷吼了一聲說:“你還有什麼話要與本王說的。”
白錦又笑。
秦悵突然大聲的喝止那些衙差:“等等。”
衙差趕緊鬆開了白錦。
白錦坐在了地上。
秦悵朝她走過來,快來到她身邊的時候,白錦突然搖頭輕道:“別過來。”
她擡起雙手,解開了遮住雙眼的眼紗。
她的眼睛血肉模糊,許多都是指甲摳出來的,她好看的眉刮出了一道道指甲印痕。
秦悵下手取她雙眼的時候,並沒有傷她那麼重,她的眼睛
白錦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情平靜。
她自己慢慢站起身,雙手擡起。
衙差將拿着的枷鎖釦在了白錦的手腕離開冬院。
白錦走了。
走了好久。
秦悵卻還站在原地裏,一動不動的瞪看着白錦剛纔坐過的地方。
耳邊還回蕩着白錦剛纔說的那一番話。
印月湖是他與意兒相遇的地方,這個女人到死都還想拖他的意兒下水,他又何必自責。
他簡直就是瘋了纔會因爲白錦說的那些話而傷神。
秦悵狠狠的甩了甩衣袖,命令道:“封鎖冬院。”
“是。”
白錦被帶到死牢後,對趙大人拿過來的罪狀供認不諱,並自添了幾項罪名,坐實了十名貴女的死就是她故意放毒香造成的,還企圖將罪名嫁禍到白意的身上。
這一夜,白錦成爲了京城人人喊打的惡毒王妃。
這一夜,天空下起了大雨。
隨影把白錦在牢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秦悵:“王妃自述動用了鳳凰香粉,趁着那些貴女不注意的時候,撒在她們身上,而鳳凰香粉,並非用碳火引燃,而是高溫的水汽,王妃對殺死十名貴女一事供認不諱。”
正落筆準備起奏書的秦悵,猛然抖了一下手,眉宇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