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逐鹿 >第五十二章 救命恩人
    高仲熙逃出廢園後,傾盡全力一路向皇宮的方向跑去,可不曾想到了吉安巷時,十幾個面具人從巷子的四面將自己團團圍住。他們根本就沒有給高仲熙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揮舞着兵刃就殺了過來。

    紫衣人在旁觀戰,見高仲熙左右廝殺,心中不免有些驚駭,他早知高仲熙武藝高強,故而此番他帶來的人都是強手,他們的四合八荒劍陣更是無人能破,十幾個人相互配合,按照八卦的原理排陣廝殺,但凡陷入此陣之中,非死即傷。

    四合八荒劍陣若是在往常無須一盞茶的功夫對手就會被擒拿住,可如今高仲熙卻在陣中來去自入,混戰了三十幾個合回,他竟然毫髮無損,這是紫衣人始料未及的。

    紫衣人拔出佩刀,縱身一躍,刀鋒直逼高仲熙的眉宇間,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高仲熙趕慢提劍去抵擋,卻不料紫衣人傾盡全力用力往下一抵,刀鋒恰好砍在了高仲熙的肩膀上,鮮紅的血液順着刀鋒滴落在地。

    紫衣人怒視高仲熙,見他一味退讓,便開始步步緊逼,高仲熙緊握着手中的軟劍,側身一退,喘着粗氣,面無表情,眼神變得很專注。

    高仲熙看了眼傷口,拖着軟劍,膝蓋微曲,突然左腳向後猛力一瞪,身子便飛速向前躍去,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紫衣人的眼前,劍尖刺向其胸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紫衣人卻從容不迫,右腳向左撤一小步,用佩刀隔開高仲熙的劍刃,左手一掌直擊他胸口,高仲熙隨即左掌揮出,砰的一聲,兩人皆被對方掌力震開。

    雙方落地之後,高仲熙借勢揮劍向紫衣人的心臟刺了過去。紫衣人快速反應順勢往右一閃,用刀擋在自己的胸前,恰到好處的抵住了高仲熙的劍尖。待雙方卸力停下爭鬥之時,紫衣人將高仲熙的劍往上一挑,凌空後翻,一腳踹在了高仲熙的胸口上,他重重的摔落在地,鮮血噴口而出。

    “晉王爺得罪了”紫衣人見高仲熙負傷倒地,冷哼了一聲,拖着佩刀朝着緩緩的他走去,一步一步的逼近着他,刀鋒觸地發出的聲響,彷彿是宣判着高仲熙的死亡即將到來。

    高仲熙半躺在地上,按着傷口,不甘心的閉上了雙眼,等待着死神的眷顧,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阻喝道:“住手”

    高仲熙睜開雙眼循聲望去,一個青衫少年郎騎着一匹黑馬馳騁而來,高仲熙見有人前來,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用軟劍擋開了紫衣人砍來的刀。

    那少年郎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氣,只見得他縱身一躍,踩踏在馬鞍上,借力踩踏在面具人的肩膀上翻過人牆,他人還未落地,拔出佩劍,揮劍砍殺了過去,招式間一氣呵成,他輕而易舉的將兩個面具人斬殺,劍尖直逼紫衣人而去。

    高仲熙見紫衣人跟少年郎糾纏在一起,奮力而起,揮動着軟劍,衝着旁邊的面具人而去。他惱自己此番如此輕敵,又恨紫衣人等衆苦苦相逼,又擔心面具人重整劍陣,他忍着傷痛以奇最快最狠最準確的招式抵抗着面具人的攻擊。

    方纔處在劣勢的高仲熙漸漸佔回了上風,他踢翻了兩個面具人,迅速揮劍將其斬殺。

    那少年郎也盡顯本事,在與紫衣人打鬥的過程,竟未讓對方佔到半點便宜,一番爭鬥下來,面具人死傷過半,紫衣人打了一個手勢,剩下的面具人退開,形成一個半圓朝着高仲熙與少年郎逼近。

    少年郎退到高仲熙的身旁,緊握着佩劍,關切的問道:“兄臺,你沒事吧”

    高仲熙擦拭着嘴角的血漬,方纔他被紫衣人踢的那一腳傷的不輕,他強打起精神,笑着說:“多謝關心,暫時還死不了。”

    紫衣人揮刀朝着高仲熙與少年郎的中間砍去,硬生生的將他們倆人隔開,反手一轉,將刀鋒朝向高仲熙的脖頸處砍去,高仲熙用軟劍用力一抵,側身往左邊一閃,劍鋒在紫衣人的胳膊上劃上了一道口子。

    經過幾番爭鬥,形勢逆轉,紫衣人見大勢已去,且戰且退,藉着夜色逃遁而去,剩下的面具人見他逃走了,也不再戀戰,向巷子的周圍散去,片刻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高仲熙癱坐在地上,疲憊的用劍支撐的身體,低着頭,忍着傷痛,大口的喘着粗氣,用乾澀的嗓音說道:“今日多謝兄臺出手相救,府邸何處,救命之恩,本”高仲熙不想表露身份,慌忙改口說道:“我改日必定登門道謝。”

    “兄臺,你的傷”少年郎藉着月光方纔看清楚所救之人,他硬生生的將沒事吧這三個字嚥了回去,轉而脫口而出叫喚道:“晉王殿下”他抱拳施禮道:“卑職拜見晉王。”

    “你認得本王”高仲熙緊握着劍柄,看着少年郎,警惕的問道。

    “卑職在右威禁軍中述職,曾在玄騎禁羽軍班師回朝時,在正仁門外遠遠的目睹過王爺的英姿。”少年郎顯然未察覺到高仲熙異樣的表情,一臉興奮,繼續說道:“卑職在軍中聽聞王爺在涼州府的事蹟,心中欽佩不已。有心結識,怎奈卑職人微職低,無緣與殿下相交。”

    “呵呵,我們現在不就認識了嗎”高仲熙強忍着胸口的疼痛,緩緩的站起身,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囑咐道:“你是軍人難怪你的身手這般了得。方纔所發生的事,你不許跟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卑職明”還未等少年郎將白字說出口,高仲熙向他這邊倒了過來,他趕忙將其攙扶着,見他臉色蒼白,趕忙叫喚了幾聲:“王爺,王爺,您醒醒王爺”

    高仲熙勉強的睜開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送本王去杜世成的府邸”話音剛落,高仲熙便昏死在了少年郎的懷裏。

    少年郎聽到杜世成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他見事態緊急,不再猶豫,他將高仲熙放在馬背上後,踩着馬鐙子一躍而上,一路馳騁朝着杜府而去。

    “快開門,有人在嗎快開門在下有急事找杜大人。”來到杜府門外,少年郎匆匆下馬,扶着高仲熙在門邊坐下,用力的敲打着大門,高聲喊叫着。

    “敲什麼敲,這都什麼時辰了,我家老爺早就安歇了。”一個老頭打着哈欠,將木門打開,見來人沒好氣的說:“我說蕭公子,您就別爲難小的們,老爺是不會讓你見小姐的,您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棟叔,我不是來找綺兒,勞煩您向杜大人通稟一聲,王爺受了重傷急需救治。”少年郎指着高仲熙,焦急的說。

    老頭舉着燈籠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少年,他認得高仲熙,便不敢怠慢,叫了兩個小廝幫着少年郎將高仲熙擡道了西苑的廂房之中,自己則急匆匆往東內苑那邊趕。杜世成聞訊趕來,他見高仲熙傷勢沉重,慌忙令管家去大夫過府診治。

    “杜伯伯。”少年郎拱手施禮叫喚道。

    杜世成瞪了少年郎一眼,冷哼着說道:“阿棟,他怎麼會在這兒”

    “老爺,晉王殿下是蕭公子送來的。”看門的老頭低着頭,尷尬的回答道。

    杜世成重新打量着少年郎,心中納悶這小子怎麼會跟晉王在一起,難道是爲了綺兒,念及此,杜世成的心開始變得七上八下,害怕自己的如意算盤被他打亂了,開口問道:“蕭胤,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晉王在一起,爲什麼他會受重傷”

    “侄兒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方纔侄兒在營中當完值回家,途經吉安巷”說到此間,蕭胤突然想起高仲熙的囑咐,猶豫着沒有往下說,他低下頭,小聲的說:“杜伯伯,此事您還是等王爺醒了之後,問他吧,恕侄兒不能相告。”

    “你”杜世成正要發怒之時,大夫恰好從屋子裏走了出,他趕忙上前詢問:“李大夫,那位公子的傷勢如何”

    “杜大人放心,公子身上的幾處外傷並無大礙,老夫已經替他敷過藥了,只不過”李大夫從衣袖裏掏出一張紙箋,繼續說道:“公子的胸口受過猛烈的撞擊,致使淤血凝聚於心,老夫這兒替他開了一副活血的方子,只要公子按時服用,靜養時日即可痊癒。”

    “李大夫,有勞了。”杜世成將方子交給管家,令其火速派人按方抓藥,煎來服用。

    杜綺兒在繡閣中聽聞高仲熙過府的消息,心裏不免納悶,他爲何深夜到訪後又聽丫鬟回話說晉王受了傷,正在西廂房,她一時情急顧不得梳洗裝扮帶着蓮兒匆匆趕往西廂房。

    “爹,青雀傷的重嗎”杜綺兒一到門口,抓住杜世成的胳膊,關切的問道。

    杜世成拍着杜綺兒的手,安撫道:“綺兒,你放心,李大夫已經替王爺診治過了,並無大礙”

    “綺兒”蕭胤見杜綺兒前來心裏歡喜不已,但見到她這般關心高仲熙,原本的歡喜被悲傷所替代,若不是杜世成從中阻撓,他與杜綺兒早已雙宿雙棲了。蕭胤深情的注視着杜綺兒,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苦笑。

    杜綺兒低下頭,故意躲開了蕭胤的眼神,她柔聲的說:“爹,女兒先進去看青雀了。”

    “恩”杜世成見蕭胤一直盯着杜綺兒,乾咳了一聲,沒好氣的說:“蕭胤,這裏沒你的事,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府去吧”

    “杜伯伯,我”蕭胤依依不捨的望着杜綺兒離去的背影。

    “蕭胤,別忘了當日老夫跟你說過的話,只有晉王才能給綺兒幸福。”說罷,杜世成拂袖轉身,對管家說道:“送客”

    “杜伯伯”

    “蕭公子請。”

    蕭胤帶着失落離開了杜府,心不在焉的騎馬朝家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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