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逐鹿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命運
    杜世成離了皇宮,高伯禹的話語句句在耳,他從禁衛軍裏挑選了一隊人馬,直出皇宮,氣勢洶洶的本向了陳廉的府邸。

    陳廉聽聞杜世成前來,領着管家前來相迎,他見禁衛軍包圍了自己的府邸,驚慌失措:“杜大人,您這是幹什麼”

    “本官奉陛下旨意,陳大人蔘告太子一事,事關國本,案情複雜,未免有人殺人滅口,特命禁衛軍看守陳府,自今日起,陳府上下只進不出。”杜世成笑着拱手道:“陳大人,本官得罪了,請”

    陳廉灰溜溜的踏上臺階,踉蹌間,被臺階絆了,重重的摔了一跤,管家上前攙扶,驚慌道:“老爺,您,您怎麼了”

    陳廉擡頭看着杜世成,問道:“杜大人,煩勞您轉告陛下,臣死不足惜,可大周的江山斷不能交給太子,望陛下三思。”

    “陳大人,你這話,本官可不敢貿然相傳。”杜世成將他扶起,笑道:“陳大人,本官匆匆而來,口乾舌燥,不知我可否在您府上討杯水喝。”

    “杜大人說笑了,下官如今已是階下之囚,蒙您不棄,大人,請。”陳廉知道杜世成的身份特殊,他是吏部尚書,深受皇帝的恩寵,又是晉王的岳父,想起高仲安說晉王和其他人不同,他便想抓住杜世成這根救命稻草,慌忙爬起,相請道:“大人請。”

    杜世成見四下無人,降低聲音問道:“陳大人,本官一直想找機會問,是誰領你們進大殿下的府邸”

    “徐禮。”陳廉直言不諱道:“他與我相識在年少時,私交深厚,他雖無官職在身,卻活躍穿梭在諸位王爺府邸,下官知曉他私自下在爲漢王辦差,於是求他幫忙。”

    “徐禮漢王”杜世成的大腦快速的運轉着,果然不出所料,此事在背後搗亂的另有他人,他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陳大人,你可知是何人向夏鹹通風報信,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徐禮,你們被人算計了。”

    “什麼”陳廉被杜世成的話語驚出一身冷汗,他瞪大眼睛,滿臉不信,嘴巴一張一合間,好不容易纔蹦出一句:“是我等害了殿下。”

    杜世成一把托住陳廉的胳膊,低聲問道:“陳廉,你能告訴我,你們是如何聯繫上徐禮的”

    “那日,我等前往仙膳閣中飲酒,是徐禮主動上來打招呼,也是他將太子的罪證交給我們,祕訪殿下也是他提出。”陳廉心如死灰,面色蒼白,將前後的事串聯在了一起,他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喃喃自語道:“難道他是想借我等之手除了殿下和高仲浩那他幕後的人。”陳廉恍然,脫口而出:“漢王”

    杜世成默聲搖頭,他不敢確定是否與漢王有關,但眼下他能夠確定的是太子、晉王、庶人高仲安都被幕後的人給算計了,可這人到底是誰漢王真的會是他嗎一個個問題涌上了杜世成的心頭。

    趙哲、江濤風塵僕僕趕回鄱陽,高仲安見到江濤恍若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江濤青雀回京都了嗎,他怎麼沒有來,是他派你來的嗎”

    江濤的手臂被他抓的生疼,望着眼前驚慌失措的高仲安,不免看了眼趙哲,他說的沒錯如今的高仲安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儲君,而是一隻驚弓之鳥,江濤勉強一笑,託着高仲安的身軀:“大殿下,我家王爺還未回京,是杜大人派我等前來保護您。”

    “杜大人杜世成,他會這麼好心嗎,一個政客,呵。”高仲安鬆開手,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他心裏清楚杜世成是一個政客,而政客的眼裏利益就是權勢,他如今是高仲熙的岳父,自然會向着他,杜世成怎麼會好心派人保護一個庶人。

    趙哲似乎看出了高仲安的心思,拱手道:“仲安兄不必多慮,一切都是晉王爺離京前吩咐下的,杜大人並未有惡意。”

    “是嗎”高仲安的眼裏閃過一絲慰藉,他落寞的轉身回座。

    趙哲本想勸慰幾句,卻不想被江濤搶先一步:“大殿下,卑職已將派人密切關注府裏所有人,您的飲食,我們也會特別關注,至於夏鹹等人,卑職會親自監看。”

    高仲安彷彿有了些主心骨,他故作鎮定,端坐道:“好,一切都按照你說的辦。”

    趙、江二人正想離開之時,一個隨從匆匆而來,低聲道:“趙大人,江大人,有人在”他湊到江濤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江濤臉色驟變,確認道:“袁昌,你可瞧真了”

    “江大人,屬下不敢扯謊,卑職瞧的真真的。”

    江濤見他這樣肯定,心下不敢耽擱,他疾步走到高仲安身邊,將袁昌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高仲安臉色驟變,驚愕的看着江濤,一時語頓,他望着門口進來的那人,陳力,跟在自己身邊多年,他真的會出賣自己嗎

    陳力見趙哲和一個外人在場,心虛不已,他吞嚥着唾液,將方盤放在桌案上,尷尬一笑:“殿下,您的安神藥好了。”

    高仲安端起藥碗,視線停留在陳力的臉上,碗沿慢慢的湊到嘴邊,江濤本想阻攔,卻不料趙哲一把拉住了他,搖了下頭。

    “人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可這碗藥”高仲安盯着陳力,上下打量了許久,端藥碗的手停滯在半空裏,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陳力,你跟隨我多少年了”

    陳力看了高仲安一眼,四目相對時,他心虛的躲開了高仲安的視線,尷尬道:“均儀六年,奴才就跟着殿下,細細算來一句有七八年了。”

    “這麼久了自從貶謫到了鄱陽,我身邊的人走的走,死的死,你算起來也是一個老人了”高仲安將藥碗湊到嘴邊,又拿開了,見他神色緊張,冷笑着問道:“陳力,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把這碗藥喝了”

    陳力故作鎮定,毫無底氣的勸慰道:“殿下剛纔也說了良藥苦口利於病,您昨夜一宿未睡,這湯藥正好可以安神凝氣。”

    高仲安端着藥碗,反問道:“是嗎”他舉起藥碗劈頭蓋臉的砸向陳力,惡狠狠的將他踹翻在地,高聲指責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來到鄱陽,我何曾虧待過你,你爲何要下毒暗害我”

    陳力本能的爬起身,抱着高仲安的大腿,哭喪道:“殿下,小人實屬無奈,他們抓奴才的哥哥全家,威脅奴才。”他見高仲安一臉怒氣,連連磕頭,哀求道:“殿下,奴才已是無根之人,我們陳家就指望哥哥能夠傳宗接代,您就看在奴才這些年來勤勤懇懇的份上,饒了奴才,救救我哥哥一家。”

    “呵,饒了你,陳力,你這話說的可真是有意思。大殿下若是任留你在身邊,豈不是給自己留下了隱患。”江濤見陳力,滿臉鄙視,他最見不得對主人不忠心的人,冷笑道:“不過,大殿下若是仁慈饒你性命,將你放走,我想那幫人也不會饒了你的性命。”

    “這”陳力猶豫,他死死的拽着高仲安的衣襬,哀求道:“殿下,殿下,救我”

    高仲安一腳將陳力踹開,嘆息道:“救你陳力,你太天真了,我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憑什麼能救你”

    陳力爬向趙哲,邊磕頭,邊央求道:“趙大人,您是晉王身邊的紅人,您一定有法子。”

    趙哲見他可憐,他望向高仲安,只見他正向點頭示意,嘆息的提醒道:“陳力,今日之事,只有我們四人知曉,就此了結,我們不會外傳,至於你,暫時留在府邸,不要貿然出去,若是有人來找,你就說還未動手,只有這樣才能保下你的性命,切記,你不可再做蠢事。”

    “好,好,奴才記下了。”陳力爬起來,拱手道:“多謝趙大人。”

    江濤見陳力倉皇而走,氣不打一出來,埋怨道:“趙兄,咱們就這樣放他走了,豈不是便宜他了。”他見高仲安神色木訥,將趙哲拉到一旁,小聲道:“趙兄,雖說高仲安太子的名分被廢,可他畢竟是皇子,再說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怎麼可以就放陳力走,起碼抓起打一頓,問問是誰派他來的。”

    “你現在將陳力抓了豈非打草驚蛇了,萬一再出什麼差池,我等如何向王爺和杜大人交代,你派人盯緊陳力,不許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江濤會意的點了下頭,小聲的問道:“你說這事會不會跟夏鹹有關”

    “不是沒有可能,他和我前後回到京都,又前後回了鄱陽,他必然帶了什麼指令回來,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出了。”趙哲望着地上的碗碎,細細一想,夏鹹的手腳夠快的,剛回鄱陽就抓了陳力的家人,可,趙哲慢慢回過味來,覺得事有蹊蹺,廢太子舊人狀告當朝太子,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廢太子就離奇死亡,說什麼都不通,高仲浩再無謀,也不會下這等白癡命令,他一把抓住江濤的胳膊,冷不丁道:“江兄,你說廢太子這時候被殺,首當其衝懷疑的對象是誰”

    江濤脫口而出:“太子”他見趙哲點了下頭,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妥,疑惑道:“難道是有人向借題發揮,矛盾是太子太可怕”他抓住趙哲的胳膊,緊張的問道:“王爺眼下出使南平,你說會不會有人連他也暗算了”

    “胡說,王爺,吉人自有天佑,有陳堅和李躍他們陪着,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趙哲嘴上雖是這樣說,心裏着實替高仲熙捏了一把冷汗,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最是難防,萬一,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高仲安突然用疲憊的嗓音問道:“趙兄,你可知青雀何時”

    趙哲沉默不語,只是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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